陆封淡漠地看他一眼,挥开江元上来拦他的胳膊,直视着沈万柯道:“说的不够明白吗?我的手下想要陪这安桃儿一晚,所以今晚她属于我的手下。”
“什么?我没听错吧?这是在和沈公子抢人?”
“嘿,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己人,有意思。”
“凭什么啊,沈公子榜上有名,他凭什么?”
议论声顿时此起彼伏。
“恐怕这不合规矩吧?”沈万柯咬牙道。
“的确不合规矩啊~”江元拉住还要说话的陆封,“陆大人这是做什么?我什么时候说我想陪安桃儿一夜了?”
陆封奇怪道:“你不是要治愈她吗?”
“我是要治愈她没错,可改日有空私下帮她号号脉就可以了啊,哪里用的上一夜。”江元根本没有打算和这个沈万柯争人的意思。
“这样,”陆封点点头,然后自顾自地从怀中摸出一沓银票,一张不落地送入妈妈手中,道:“三千两,前十名。”
他看向呆愣住的江元,露出那个阴森诡异,练到现在也没练好的笑容,道:“就算报答江元长的恩情了。”
别啊!江元真想给这陆封一拳头。
刚骂完在这里花钱的都是伞|兵,你就立马让我伞|兵一回?
要报答恩情之前把钱给我啊。
那可是三千两,他现在身居黑护和醉梦院院长,所以俸禄涨到了一月八两。
依这八两月奉,不吃不喝,攒到三千两也要三十年。
“陆大人,不心疼你起码眨眨眼吧,怎么感觉好像扔出了一堆白纸一样。”江元怨念十足道。
“这东西本来就对我来说本来就得身外之物,”陆封说着从兜里掏出几颗指甲大小的珍珠,递向江元,“方才大都给桔梗姑娘了,还剩下这么几颗,你拿去送给安姑娘吧?”
江元愣愣的看着乳白色的珍珠。
靠!这是什么狗大户啊!
“嘶!随手拿出三千两,这人到底是谁?”
“听沈万柯称呼,好像姓陆,不会是那个资巨万万,田产遍于天下的陆万三的陆吧?”
“陆家?只在萧家之下的陆家?”
“果真是陆家的话,三千两倒真不值一提。”
妈妈虽然是见钱眼开的人,但深知杀鸡取卵的道理。
桃儿的病若是真被这镇玄司知道了,少不得抓入镇玄司。
妈妈还想说什么,但被安桃儿及时拉住了。
妈妈看安桃儿一眼,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不再管她。
“陆大人,凡是要讲究个先来后到吧?”沈万柯压抑着怒火。
“我们按规矩办事了,但规矩之中并无先后之说吧。”陆封道。
“你们可不算按规矩办事,榜单前十需博桃儿姑娘开心,方能得到夜伴资格。”沈万柯做着最后的努力,他不信这陆封还能立马写出比他更好的词,那首《如梦令》可是他从文宫重金买来的。
江元随手拿过陆封的一颗珍珠,轻轻抛给安桃儿,“安姑娘,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安桃儿握着那颗珍珠,讥讽道:“这么小的一颗珍珠啊,我还以为陆家的人多么阔绰呢?”
“呵呵,”沈万柯笑出声来,“一颗丁点大的珍珠就先让桃儿选你,痴心妄想,桃儿喜欢的是我的词,才不是……”
“算了,今天就选你吧。”安桃儿抬头,把珍珠装入袖中。
“……什么?”沈万柯表情愣住。
桃儿姑娘没选他而是选了这厮?
因为一颗珍珠?
台下观众也十分不解,但更多的是看沈万柯的笑话。
你不是仗着诗词次次洋洋得意地和桃儿姑娘过夜吗?
怎么样,终于吃一次憋了吧。
“桃儿姑娘,你确定没有说错?”沈万柯不敢置信道。
安桃儿看他一眼,压个福礼,道:“沈公子莫再聒噪,身为男子汉当志在四方,少做些为了儿女情长的愁作。”
言罢拎着裙角上楼走到二楼,对江元行了一礼后,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三楼。
沈万柯默默站在舞台上,手中把扇子捏的咯吱响。
无数的视线投在他身上,让他像是一个小丑般瞩目嬉笑。
终于,手中折扇断掉,“啪”地一声。
……
“啪!”
房门被安桃儿轻轻关上。
脚下踩着丝质的地毯,屋中飘着甜腻的熏香,一道半遮半透的屏风后摆着水雾缭绕的浴桶,欲露还掩,格外情趣。
“江公子,请坐。”安桃儿迈着莲步,款款而来。
江元四下看了看,有张云被铺的整齐的大床,还有一架在圆桌旁边的卧榻,圆桌上放满了瓜果和糕点,有茶水,也有酒水。
江元只能坐到卧榻上。
安桃儿看了眼,走过去,软软地在一旁跪坐下来,“公子是喝茶还是饮酒?”
“喝茶吧,酒后无德。”江元随口道。
安桃儿掩嘴一笑,“在这里怕什么酒后无德。”
但也听话地泡了杯茶递给江元。
说的好像能睡你一样,江元吹吹茶,抿一口,是上好的云顶石梭,冲茶的手艺也精湛。
江元默默饮着茶,安桃儿就默默在一旁地看着。
明明方才一副看谁都不爽的眼神,现在反倒波光粼粼含情脉脉。
不知是不是喝茶的缘故,江元只觉身上越来越热,额头都出现了汗滴。
这时,一阵芳香扑鼻而来,那张比例协调,光滑细腻的脸颊在眼中放大。
安桃儿突然跪到身边,捏着帕子轻轻擦拭江元额头的汗滴。
她那双大眼睛水灵灵地盯着江元,吐气如丝道:“公子若热,脱下衣服便是。”
你别这样,你这样喝茶我也得乱性无德。
“你不用刻意地讨好我,”江元起身,打开窗户,吹着凉风,开个玩笑地讲,他怀疑茶中被下药了,江元回首道:“虽然我是镇玄司的人,但我为治你而来,不是为了抓你,且放心。”
安桃儿坐在原地,神色依旧情意绵绵,妩媚动人。
相比楼下时的状态,这才应该是原本的她。
“公子如何知道奴家有病?”
江元诚实回答:“猜的。”
“那公子能否猜出奴家得了什么病?”安桃儿缓缓褪去衣衫。
江元顿时有些不淡定了。
喂喂喂,说病就说病,难道还要坦诚相待地说?
不是说伴礼榜单达不到,你不是能破瓜的吗,这算什么?
不过江元转念一想。
额,不破瓜能做的事情好像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