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怎么没见到李玉?”
“小玉子啊,”谛禅转脸看向丙字间,“这家伙不知道怎么了,出去一趟回来就又变成了从前的样子,从前天开始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门。”
“贫僧将饭食放在门前,李玉施主也未动过一次。”
江元皱眉,“三天没吃没喝?”
吴敌摊摊手,“他始终不开门,我们有什么办法。”
突然感觉还是狂躁症的那个吴大爷比较给力,江元快步走到丙字间,扣响房门。
“别杀我!别杀我!我承认是我偷的。”
得,还真恢复到治愈前的模样。
这岂不是说之前读的那些诗只带来了奖励值的增加,在治愈值上起到的作用全都付诸东流了?
焯!这波输的够彻底。
江元轻声道:“李玉,我是江元江院长,你打开门让我进去看看好不好,我保证只我一个进去。”
“江院长,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杀我~”
李玉直接开哭。
吴敌无奈道:“你看,小玉子一言不合就这个样子,反正我是拿他没办法。。”
“以前的你是有办法的。”江元道。
吴敌愣住,“我?我最烦人哭哭滴滴,能有什么办法?”
江元后退一步,然后抬脚狠狠踹向房门。
在李玉的惊声呐喊中,房门四分五裂。
谛禅:“(* ̄ー ̄)”
吴敌:“⊙△⊙”
江元看向吴敌,“这就是办法。”
甫一进门,杯盏,花盆,桌椅,箱柜全都迎面砸来。
“是儒家神通!”吴敌惊呼。
江元边凝出金刚身边喊,“抓住李玉!”
吴敌咧嘴一笑,谛禅已经睁开眯眯眼,满身金黄。
乒乒乓乓,叮叮当当。
片刻之后。
李玉爬在床上,吴敌按着他挣扎的胳膊,谛禅压着他的扭动的双腿,任他如何嘶声呐喊,泪流满面也不为所动。
江元拍着身上的灰尘走进,淡然一笑。
想当初对院中的各位不了解,摸个手都要费尽心思计划半天,当时要是来强的,依自己的水平和这几位的手段,估计坟头草都能随风飘摇了。
现在知根知底后,行事起来到能简单粗暴。
这样多省事。
江元走到床边,蹲下来,刚想开口说什么,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你们在做什么?”
白心月出现在门口,身边站着抱着风筝的丫头。
她看了一眼屋内乱七八糟的画面,和床上四个男人的画面,好看的眉头皱在一起。
“白大人,救我,他们要杀我,他们要杀我!”李玉像是见到救星,奋力挣扎起来。
“真吵!”吴敌一只手擒住李玉的两条胳膊,腾出另一只手摸起被子塞入李玉口中。
江元嘴角微抽,对嘛,这才是你吴敌该有的做法,那晚把我绑进醉梦院的手法可比这个还要老道。
丫头扯了扯白心月的披风白心月才反应过来,“江元?”
江元忙起身,有些尴尬,“我说我们在治愈李玉,你信吗?”
白心月深呼吸一口气,“我信。”
江元治愈疯魔的手段向来不可捉摸,白心月不是没见识过比这更离谱的方法。
扶起凳子坐下,“你先治愈李玉,我在这等你,还有其他事情。”
啧,别是真以为我要对李玉干什么吧……
江元让吴敌和谛禅按好李玉,回到自己的甲字间抽出几张之前写好的诗词。
返回丙字间,蹲到李玉面前,把纸递上去,“李玉,看看这些诗词。”
李玉像是叛逆般立马紧紧闭上眼。
啊这……不对劲啊,就算李玉恢复社恐,但记忆总还存在吧,他应当知道自己读江元写给他的诗词就能治愈,现在应该没道理反抗才对。
这里面一定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江元劝道:“这些都是难得的诗词,甚至可以流传千古的佳作,你确定不看吗?”
李玉依旧紧紧闭着眼。
“你不读,那我念给你听。”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
随着江元口中诗词一首一首念出,不断挣扎的李玉渐渐安静下来。
默默听着,默默睁开眼,到最后,甚至跟着江元一同念出声来。
江元叹口气,看了眼系统面板。
治愈值+66。
“李玉,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李玉从面前的诗词中抬起头,脸上满是惊喜,“你自然是江院长啊,我知道方才的我又陷入疯魔了,但现在的我已经变回来了。”
嚯,你自己知道的还挺清楚。
江元挥挥手,“放开他吧。”
吴敌松开手,谛禅站至一边。
爬在床上的李玉慢慢坐起,但注意力依旧全部集中在手中纸张上。
江元等待片刻才问,“我记得我之前叮嘱过你,一旦有疯魔的迹象立马读我写给你的那些诗词,那些诗词的量足以将你扶到正轨,你现在为何又陷入了疯魔?”
李玉研究诗词的表情一顿,接着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继续研究。
“李玉?”
李玉不理。
“我在问你话呢!”江元有些微恼。
李玉浑身一颤,不再埋首研究诗词,但也紧攥着纸张一动不动。
吴敌和谛禅站在一旁面面相觑。
江元和李玉双方一个执意问,一个不愿说,双方一时陷入了僵持。
“江元,你随我来,我有些话对你讲。”最后是白心月出声打破僵局。
“抱歉,我太担心所以吼了你,你不想说便不说,我不逼你。”江元转身跟白心月离开。
李玉微微抬头,嘴巴张起又慢慢闭上。
“小玉子,你总是这样,婆婆妈妈遮遮掩掩,有什么不能对我们说!”吴敌不算生气,但也有些烦躁,离开丙字间。
谛禅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李施主,你觉得江院长因和原因治愈我们?是因为他是白冬卫所派?还是因为他担上院长这个虚名?”
谛禅摇摇头,“都不是,无非一个善字。”
“身处醉梦院,贫僧很幸运能相识江院长,相帮相助,贫僧自认其为友。”
谛禅离去,留下一句:“望李施主早日参悟。”
杂乱不堪的屋子陷入安静。
李玉独自坐在床上,看着看着诗词,泪水砸在纸上,到最后小声哽咽着,把手中纸张捏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