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他们早先制定的,以书信和他的声音要人的计划已经告吹,现在要做的不仅仅是要人这么简单,而是在还对方一巴掌的基础人让他们把人送还回来。
即使是活了半辈子的叶圭一,听到这个计划,也不禁感叹周子丹的机(夺)智(笋)。
小手一拍,十分赞同,虽然用不着他出面了,但这真·老小子看热闹不嫌事大,想要亲眼目睹江元他们把南镇玄司啪啪打脸的局面,所以命令白心月随同江元来南镇玄司“踢馆”时,一定要远程带上他。
镜面中叶圭一正在司首楼里和白心月的那只大猫玩耍嬉戏,白色大虎把叶圭一按按在地上,搂在怀里,不停地拿舌头舔着叶圭一,让他脸上满是口水。
白心月的咳嗽之声打断一人一虎的玩闹。
看到通天镜亮起,叶圭一暂时收了玩闹的性子,不知从哪变成来差不多有他脑袋大小的一块肉丢出去,黏在他身上不停舔的白虎终于舍得理考。
叶圭一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好整以暇地面相镜面,仔细观看起来。
万事俱备,江元率先向着南镇玄司走去,白心悦和宋长春,还有挂在白心月身上看电影一样的叶圭一,紧随其后。
南镇玄司今日注定不会太平。
……
詹豹得知消息时正在潜龙堂的暗金堂豪赌,喜欢赌,但一向运气不好,虽然不至于逢赌必输,但输得次数往往要比赢得次数多的多。
赢了自然开心,输了自然愤怒。
常输常愤怒,詹豹易怒的性子大都是在墨玉堂的赌桌上培养出来。
今天他的手气一如往常地不好,输!输!!输!!!
所以今天他的心情也一如往常,怒!怒!!怒!!!
因此在听到那个消息时,他生气地直接抽出刀砍在了赌桌上。
若不是暗金堂堂主,也就是詹豹的表兄黑虎亲自出面,詹豹少不得又要在暗金堂大闹一番。
黑虎对他这个表弟詹豹虽然一向惯纵,但真的涉及到自己的利益,照样不会多留情面,詹豹也知道蹬鼻子上脸没好下场这个道理,黑虎对他好是亲,他不能不要脸伤人家的情。
只是自己的脾气自己实在控制不住。
“这次谁又惹到你了?”黑虎领着詹豹上楼,进入房间之中,黑虎坐下,背靠椅子,顺着怀中黑色狸猫的毛,头也不抬地问站在对面的詹豹。
詹豹挠着脑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十分苦恼道:“还是那个周子丹的事情。”
黑虎默默看了詹豹一眼,说道:“那个北镇玄司的银护?”
詹豹点点头。
“区区一个银护而已,不是说他们北镇玄司的银护来要人都被你们南镇玄司驳回了吗,怎么现在还没解决?”
“表兄你不知道,”詹豹提起便来气,“之前北镇玄司的那个婆娘来确实被我们挡回去了,而且我也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把那个周子丹判定为了疯魔,司内宣判将在三日之后将其斩首示众,就是今天午时的事情。”
“这不挺好,算是顺利解决了,怎么,难不成又生了变故?”
“谁说不是呢,要不让我能这么生气吗,”詹豹道:“方才我得到消息,北镇玄司又来要人了,还是那个银护婆娘带队。”
“既然能挡她一次,就能挡她第二次,而且现在既然南镇玄司已经宣判周……周什么来着?”
詹豹提醒道:“周子丹。”
黑虎点点头,“既然现在南镇玄司已经宣判这个周子丹为疯魔,那杀他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别说银护,现在就是北镇玄司的司首亲自来要人都不好使,这有什么值得动怒的。”
詹豹烦闷道:“表兄你有所不知,这次那女人不是一个人来,他还带了另外两人来,其中一个是周子丹的金护,没什么值得关注,但值得关注的是另外一人,据说、据说那家伙能判定一个是到底是不是疯魔,而那女子带他前来就是为了判定周子丹是不是疯魔。”
“哦?”这时,一直撸着怀中黑色狸猫的黑虎终于抬起脑袋,来了一丝兴趣,“你说,北镇玄司的银护带来了一个能判定疯魔的家伙?”
“没错,”詹豹有些愁眉苦脸,“表兄你不知道,无论是北镇玄司还是南镇玄司都有明确的规定,虽然疯魔与否的判定由镇玄司主管判断,并无明确的条件界定。”
“但为了防止镇玄司的人随意判定一个人疯魔,所以镇玄司成立没多久便出了这条规定,因为镇玄司直属皇帝陛下,那么就是一旦发现判定的疯魔其实并非疯魔后,其罪刑等同欺君,人头不保是小,甚至有可能祸及族群。”
“我怎么从未听说过有这种规定的存在?”
黑虎撸猫的手顿住,他的墨雨堂和南镇玄司走这么近,镇玄司的事情他也算了解的七七八八,但他还真的确实不知道镇玄司还有这么一项规定。
“这个规定自下发以来,从未实施过,因为这个规定的存在,很少有人公报私仇,随意判定疯魔,就算真的有判定出错的情况,大家也心照不宣,将错就错,所以虽然这条规定存在,但大家都当它只是个摆设而已。但现在的情况是,北镇玄司现在拿着这条规定说事,那情况就变得不一样了。”
黑虎理解詹豹话中的意思,问道:“我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你知道有这条规定的存在,为何我给你出点子判定其为逢魔时,你没有告知我这些,还赞同地要轻易判定周子丹为疯魔?”
詹豹吞吞吐吐道:“虽然把周子丹抓进了南镇玄司,但那小子毕竟是北镇玄司的银护,不可能说杀就杀,表兄你给出的这个方法确实是杀死他的唯一办法,而且最开始我想的是,把周子丹判定为疯魔后就尽快地将其处死,所以时限定在最短的三日,一旦认定疯魔,砍了他的脑袋,就算消息传回北镇玄司,再来人也已经没了意义,我甚至都没往那条规定上想,但没想到……”
“但没想到判定周子丹为疯魔的消息会这么快传回北镇玄司,中午判定方下来,下午北镇玄司就立马来人,甚至还拿出那条规定说事,简直就像是事先预谋好的一样。”黑虎接话道。
詹豹点点头,“我现在回想起来,觉得甚至有可能从头到尾都是挖的一个坑,而我们一步一步跳入这个坑中。”
“你想多了,”黑虎话带嘲讽,“你以为你何德何能,值得别人下这么大一番功夫,就算真的是冲着你身后的南镇玄司,或者我墨雨堂,细细筹算下来,这件事情的最坏结果对我们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很简单明了的一个问题,在你将周子丹判定为疯魔的过程中,你们南镇玄司便有人把这个消息传到了出去,北镇玄司是临时想出的对策。”
“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北镇玄司的人现在就是南镇玄司,表兄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詹豹欲哭无泪。
怎么办怎么办,还不是你自己的惹的祸,就因为一点臭钱,每次都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有时候黑虎真不想管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表弟。
但没办法。
小时候他父母死的早,自己被詹豹的父母养大,就算不论养育之恩,依他和詹豹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同手足的情谊,也只能帮捏着鼻子帮他擦屁股。
黑护放走怀中的猫,捏着眉头想了许久,想着想着突然问道:“对了,你方才说北镇玄司的银护带来了一个能够判定疯魔的家伙?”
詹豹点点头。
黑虎皱起眉头,“判定疯魔?你觉得那个人,他真的能够判定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