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金堂得到计策后,詹豹一刻也没耽搁,策马直奔南镇玄司。
南镇玄司的人大都围在仲秋堂,詹豹便知道北镇玄司那几人现在正在和负责掌管诏狱的秋卫争吵。
看来还没争出个结果,正和他意,于是詹豹静悄悄地一个人来到诏狱。
诏狱之中。
赵五和宋六围在周子丹身边,喂周子丹喝下一些水后,赵五安慰道:“你别着急,我们昨天把你的计划一五一十详细地告知了你要找的人,现在他们就在南镇玄司仲秋堂,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来寻你。”
宋六也跟着道:“周兄你现在已经被詹豹那厮认定为疯魔,而且昨晚我等把你的计划告知你的朋友时,他们也表示非常赞同你的计划,想来他们很有信心实施这个计划,扳倒詹豹那厮近在咫尺!”
周子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那是自然,他是对江元非常有自信的,不然也不会急中生智想到这个办法。
如若不是有江元的存在,他或许就会把詹豹留下的那份认罪书签了。
骨气虽有,但毕竟生死攸关,胯下之辱尚有人能承受,区区几个钱财又能算得了什么,他只是咽不下这口气而已。
现如今,既有办法将自己拯救出去,又能狠狠教训詹豹那厮一番,一箭双雕的办法,连他自己都有点感叹自己这次的足智多谋。
当然,计划中的每一环都很重要。
主导的江元最为重要,但詹豹把他认定疯魔也很重要,就是眼前这两个狱卒同样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
没有他们帮忙把计划传出去,周子丹把计划筹划的再妙也无济于事。
他本身抱着一场赌一赌的心态,赌这两个狱卒会帮他。
赌对了计划自成,赌错了,狱卒把他的计划泄露给詹豹,自己死都不知道会怎么死。
只能说南镇玄司苦詹豹久矣,才能让他顺利地赌赢。
江元来了,事情就算是解决了!江元来了,青天就有了!
想到这,周子丹不免对眼前的两人一番感激,“愚弟这个计划能成,两位兄台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愚弟实在感激不尽,等我出去后,一定重金酬谢二位兄台!”
听闻此言,宋六脸上顿时露出兴奋的表情。
赵五确实镇定地许多,即使心中雀跃,但脸上并没表现地如宋六那般不加遮掩,他畅意笑道:“周兄说哪里的话,詹豹那厮仗着自己背后的关系为虎作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尤其对我们这些没人没背景的小角色,更是当做猪狗一般,我们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能为扳倒他出一份力,我们也是开心的。”
“什么钱不钱的,酬谢不酬谢的,这几日和周兄你相处下来,我也看出了周兄是个真性情的汉子,我赵立托大自称一声老哥,周兄你出去后请赵老哥我喝杯浊酒就足够了!”
宋六见赵五说的这么豁达,顿时觉得自己方才的表现有些失态,不过还好自己方才想问周子丹给多少酬金的话没问出口,不然现在羞也该羞死了。
便也急忙跟着道:“就是就是,周兄何必说的这么见外,再说了,虽然是詹豹那天杀的指使,被逼无奈,但这几日给周兄你施加的折磨却是实打实的,别说酬金了,周兄你别记恨我们就算好了,等出去后喝酒,我们哥俩一定向你好好赔不是!”
周子丹一一应着,向来别人对他好一分,他就对别人好十分的心此刻格外温暖,觉得这趟南镇玄司吃这么一趟哭也不算太冤。
没过多久,诏狱大门传来敲门之声。
正在开怀聊天的三人神情一震。
接着三人脸上不约而同露出拨云见日的笑容。
赵五道:“十有八九是你的那三位朋友来救你了!”
宋六也很激动,“一定是他们,已经和秋卫说了这么久,想必已经成功了!我去开门!”
说着宋六前去开门,然后就没了动静。
周子丹和赵五仍旧一脸期待地看着拐角处,但吃吃不见人影,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赵五和周子丹默默对视一眼,两人脸上的笑容都变得有些不自然。
赵五指指外面,“这小子屁大点的事情都做不好,指定是找不到钥匙了,我去看看。”
说着不等周子丹回答,一脸凝重地离开。
周子丹紧紧盯着赵五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不知为何心跳突然加快,有种不祥的预感。
赵五拐过拐角,这次他没像宋六那样让周子丹长等。
因为他刚拐过拐角一瞬便又立刻回来了。
而且去的时候是一人,回来的时候变成了两人。
宋六砸在赵五身上,把赵五砸翻在地,吃痛过后,赵五定睛看去,砸在身上的宋六脖子上一圈深紫色的手印,双眼紧闭,不知是死是活。
“宋六醒醒!你他娘的别吓我!”赵六大惊,急忙拍打着宋六的脸询问道,把手放在宋六鼻下试探,感觉到仍有呼吸后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片刻的功夫,赵五已经被吓的满头虚汗。
而在赵五带着宋六倒飞回来的瞬间,周子丹便已经面色凝重地看向站在门口,逆光而站的人。
确定宋六只是昏死过去并无大碍,赵五便抬起目光。
方才他刚拐过拐角,就看到宋六的身体离开地面,悬停在半空中,他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便被砸地导飞出去。
这个人渣,如果不是自己察觉到有异样及时前去查看的话,估计他会把宋六活活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