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和沈公子往日走的向来很近,以表兄和他的关系……詹豹心中逐渐浮现一丝希望,他今天或许可以免逃一责。
一旁的徐蛮却是要忍不住骂娘了,如果不是沈万柯的身份摆在那里,他甚至想直接跳起来给他娘的一脚。
这家伙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吧,怎么一到关键时刻他就跳出来,就算在你南镇玄司又如何,人家周子丹也是北镇玄司堂堂一员银护,无辜受了欺辱,讨个说法再正常不过吧。
现在不好言好语相劝就算了,还说这种针尖对麦芒的话,这不存心让对面气顶吗,原本可能还有回旋的余地,被沈万柯这么一次又一次地搅合,怕是真的不死不休了。
这詹豹也真是点背,本来事情处理起来远不至于这么麻烦,但现在已经逐渐向不可遏制的方向发展。
徐蛮觉得光屏他们几人这件事怕是没法善了了,接下来恐怕还得上公堂。
徐蛮眼光毒辣,为人处事圆滑,能把局面看的明白,但搁在詹豹和沈万柯眼中则恰恰相反。
一个抱沈万柯的大腿,一个依靠自己身后的背景,靠关系靠惯了,他们坚信站在背后的那座大山能将眼前的事情摆平。
所以沈万柯继续不依不饶道:“虽然你能证明自己能判定疯魔,但就像詹豹说的那样,周子丹是你们的人,为了救出自己人编造一些谎言也没什么吧,谁知道周子丹真的不是疯魔,还是你故事说成不是疯魔。”
“就像你说的,虽然我们判定疯魔的方法不及你,但也没差到哪去吧,二十人中有十个疯魔,只有一个和你的判断相差,说明我们判定疯魔的方法也并不是没有可取之处,既然南镇玄司判定周子丹为疯魔,那就一定有我们的理由,全凭你一人决定,未免太过果断。”
“再说了,虽然詹豹认定周子丹为疯魔有失水准,但说到底还是因为最开始他动手打人的的行径,如果不是他无缘无故对我们南镇玄司的人出手,詹豹也不可能以疯魔的眼光去审视他。”
“你说要周子丹身上的鞭伤还给詹豹,拜托,动动你的脑瓜想想,但凡动手哪有不失手的时候,周子丹受伤了,我们南镇玄司的人也受伤了,难不成周子丹身上的伤还给詹豹,我们人身上的伤也还给周子丹?”
“还有这条胳膊,你说要坎下詹豹的一条胳膊,那你告诉我,在你的故事和詹豹的故事,现在都不成立的情况下,你如何判定他的这条胳膊就一定是詹豹砍得呢?没准是赵五或者宋六所谓呢,所以没有搞清楚状况就妄下定论,我们南镇玄司可不会由着你们乱来。”
沈万柯一口气把心中所想的话全都说出来。
徐蛮不禁侧目,没想到沈公子这嘴皮子上的功夫竟也不错啊。
江元捡起周子丹的那条断臂,指着伤口说,“各位都是明眼人,这刀口的伤痕应该能看出开吧,可以拿詹豹的刀来比试比试,一比就能知晓。”
詹豹闻言一愣,握在手中的刀不禁向身后缩了缩。
沈万柯看向詹豹,伸手道:“拿出来。”
詹豹犹犹豫豫,不愿交出刀。
沈万柯声音变得阴冷,“我让你拿出来!”
察觉到沈万柯不耐烦的情绪,詹豹只能把刀递出去。
沈万柯从詹豹手中接过,看都没看,双手用力一折,刀便断裂成几截,其中还有一块捏在他手中,用力弹出去。
“叮当”一声清脆声响,和地面上赵五的那把刀相撞,直接把刀拦腰斩断。
沈万柯拍拍手,“好了,你比去吧。”
江元无语。
玛德,恬不知耻是南镇玄司一脉相承的本性吧,不仅把詹豹的刀毁坏,连带着赵五的刀一起毁坏,销毁证据要不要这么明目张胆。
这样一搞,江元还真就无错可究了。
“如何,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沈万柯问道。
见江元没有说话,沈万柯继续道:“既然已经没什么问题,那如何惩处詹豹就是我们南镇玄司自己的事情,还妄你们这些外人不要再插手,否则的话……”
沈万柯四下看了眼,右脚突然向地面一冲。
一块刀片呼啸而去,直冲江元而去,白心月及时抬手,递出银枪,刀片擦过枪身,速度不减地射入身后的墙中。
“我可不像徐秋卫那么好说话!”
江元面色微变,刀片几乎擦过他的侧脸,只有一线的距离,若不是白心月及时出手,估计就会直接射入他的脑袋。
这沈万柯还真是狡诈,直接上来就是夺命的手段。
目的一是为了树立威亚,二就是为了试探他的实力如何,现在白心月出手帮他挡下攻击,心中应该对江元有了个大致的认知。
有这般无赖霸道的存在,江元是拿他没办法了,只能申请场外救援。
江元看向白心月,向他点点头。
白心月瞬间领悟江元的意思,从袖中掏出一直揣着的通天镜。
江元接过通天镜,对着镜面道:“您也看到了。”
镜面中传出声音,“我还真没怎么看到,被小小月的袖子把视线拦住了大半。”
江元:“……”
“但是放心,我的耳朵没有问题,该听到的东西已经一字不落地听入二中。”
“这个声音……”看到通天镜的那刻,徐蛮就意识到不妙,看来江元是打算摇人帮忙,但听到声音的那刻,徐蛮就慌了。
他以为江元最多找个春卫,夏卫之类,但没想到那声音是……
“我是北镇玄司司首,叶圭一。”
果然是他!徐蛮心中想,他曾经见过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北镇玄司司首叶圭一,虽然这个声音听起来似乎年轻了不少,但他确定就是那个人。
“你们说的话本司首全都听到了,怎么,姓沈的小子,你不好说又能怎样,你敢动我的人,你想和我北镇玄司火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