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不是疯魔他就不是疯魔了?”沈万柯质问道。
站在一旁的詹豹一愣,对啊,他们不是来证明周子丹不是疯魔吗,何不证明个看看,一直虚张声势到现在,倒是把人真的唬住了,就连詹豹在潜意识里都已经相信他们却有证明周子丹不是疯魔的手段。
若是他们根本不能证明周子丹是疯魔,那还说个屁,他判定的周子丹为疯魔的事情就是既定的事实,那就算就在这里,当着他们的面把周子丹杀了,他们也不能多说什么。
徐蛮则是忍不住摇摇头,天真啊真是天真。
你们以为他们捏着时间点来,又扬言自己能够证明周子丹不是疯魔全全都是假的,是一场豪赌?
可笑,这波北镇玄司明显是有备而来,不做足了准备怎么敢这样大张旗鼓。
就在江元几人前来,点名来意之后,徐蛮第一时间让人去北镇玄司调查,看看北镇玄司是否有这号可以判定疯魔的人物,得到的回答是,且叫做江元,正是眼前的这个江黑护。
而且手下传回的消息是,这个江元不仅仅能够判定疯魔,他甚至能够治愈疯魔。
徐蛮当时听了震惊不已,心想这绝不可能,治愈疯魔,开什么玩笑。
你还不如跟他说死人从坟墓里爬出来了,或许那还更容易让人相信。
但治愈疯魔,他绝对不相信。
然而手下绘声绘色的,有头有尾的描述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徐蛮感叹着奇哉怪哉,这才在第一时间前去阻拦江元他们。
倒不是单单因为詹豹传来消息让他帮忙拖延时间,而是他确实想见见到底是什么人能够治愈疯魔。
见到江元后,一个区区八品武夫,他还是不相信。
但在接下来的争执中,见到不论是年长的金护宋长春,还是冷脸的冬卫白心月,两人全都以江元主事,围绕着江元转,他才渐渐明白过来,这个叫江元的小小黑护,说不定真的有什么堪称奇迹的本领。
所以说,詹豹和沈万柯居然盼着逼着他们自证周子丹不是疯魔,殊不知他们的行为也是一场豪赌。
独赢了自然皆大欢喜。
赌输了,直接证明出周子丹不是疯魔,那他们也不必走,不必等赵五和宋六醒来了,光凭镇玄司的那条规定,詹豹就已经罪不可恕。
这件事和沈万柯无关,赌输了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他什么也不回损失,但詹豹可就难说了。
没想到这傻子居然完全没有看清楚局势。
江元乐了,他们这次本就是按周子丹的计划前来,目的就是为了以周子丹不是疯魔搞詹豹一波,但事情发展到现在,双方选择各退一步,偃旗息鼓,各回各家,后事待论。
江元一开始还非常犹豫。
他是非常想留下继续搞事情的,反正有白心月在一旁保护,又有司首叶圭一在背后撑腰,大可继续把计划进行到底。
但看周子丹身上的伤势,的确先给他疗伤比较重要,所以他才选择就此作罢。
现在反倒跳出来个沈万柯,逼着他继续进行向下进行。
这波可是你们自己撞枪口上的。
江元看向周子丹,附身问道:“还能坚持吗?”
周子丹明白江元的意思,反正这本就是他想出来的办法,主导执行的计划,就是因为咽不下这口气,想要报复詹豹一波。
既然江元有这个心,那他也就没理由退缩。
于是周子丹咬着牙点点头,“大可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不必管我……噗!”
说着硬气的话,可只说了一半就吐出一口鲜血。
多日的折磨,外加失去一条手臂,失血过多,实际的身体状况远不如他嘴上说的那么好。
这时白心月出手,她蹲下来,点穴一样在周子丹胸前点个几下,又递出一颗丹药出来,“服下去。”
周子丹接过,丝毫没有犹豫仰头咽下。
白心月这才看向江元,“他暂时不会有大碍。”
江元点点头,心中却在吐槽。
有丹药就及时拿出来啊,非要等到现在,你是怕周子丹死的太快,他活着影响我们发挥了是吧?
不过见服下丹药后周子丹的气色好像确实好了那么一丝丝,再次得到他坚定的眼神希冀,江元也就没再犹豫。
看向沈万柯,道:“既然你们有这个想法那我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
沈万柯撑开折扇,似笑非笑地看着江元,“本公子非常期待。”
“所以,你要如何证明。”徐蛮问道。
虽然他知道江元可能真的有特殊本领,但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即使他站出来说不让江元证明,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索性让江元放开手尝试,也好满足一下他强烈的好奇心。
如何证明,从听到周子丹的那个计划后江元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但思来想去也就这么一个治愈方法。
这个方法说起来,在场的北镇玄司的几人也都了解,因为那正是之前他们测试江元的方法。
江元道:“疯魔,现在早已不单单指深渊里的那些遗祸,现在更多是指那些练功走火入魔,又或者行为举止与日常不符,对周围的人和物造成重大破坏和伤害,脑子有问题的人。”
“大家都是镇玄司的精英,想必应该都知道如何判定一个人是不是疯魔,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因一些特定的行为而去主观地判断,全凭大家的想法判定,就像詹豹判定周子丹这般,但这种方法最是垃圾。”
“我不是针对某一个人,而是对你们所有人,恕江某直言,在做的各位全都像小孩子一样,玩着孩子般的把戏,你们判定疯魔的方法全都是垃圾。”
此话一出,南镇玄司的人顿时不淡定了。
虽然从头到尾,不喜欢詹豹的他们大都默不作声,但实际上他们还是更倾向于江元这边的,但现在听江元这样大言不惭,目中无人地一说,瞬间感觉这人八成和詹豹是一路货色。
根本没必要同情和可怜。
说完这些,江元急忙回头对白心月道:“白冬卫别在意,我一时说的兴起,这些人里当然不包括咱们。”
“我知道。”白心月点点,表示自己并不在意,但实际上若不是江元刚才及时解释,她那对漂亮的细长眉头就要皱起来了。
“你什么意思?”徐蛮问道,这话说的也未免太过放肆。
江元回首道:“不用怀疑你的耳朵,就是你听到的那个意思,你们判定疯魔的方法丝毫没有可信度,而我能做到的,是绝对权威的判定疯魔的方法。”
“大言不惭!”
“未免太过猖狂!”
“镇玄司自成立以来,不管是南是北,上到司首大人,下到普通人员,全都是这般判定疯魔,你是在侮辱两司的所有人喽?”
“我看也不用再议了,这周子丹八成就是疯魔,北镇玄司这几人就是来捣乱的。”
一时间全是讨伐江元的声音。
听着这些声音,詹豹忍不住乐起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江元居然蠢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徐蛮则是默不作声。
虽然江元的话听起来确实猖狂至极,但已经知道一些内幕消息的他,不难从江元猖狂的话中听出一些自信。
他好像非常有把握自己的判定方法才是真实有效。
不用想也知道,江元说他能判定定疯魔,他人肯定不会相信,甚至他说他能治愈疯魔,他们就会更加觉得他是在胡说八道,没准还有些人可能就因他这句话判定他为疯魔呢。
所以多说无益,能动手就不多哔哔,直接打他们的脸比说什么话都更具说服力。
“既然你们都不相信,那我就证明给你们看。”江元环首四顾,看向刑罚室外,那些关在诏狱之中的犯人,道:“既然大家都这么会判定疯魔,你们南镇玄司应该关押着不少疯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