柑橘大卖让小山村成为欢腾的海洋, 整体氛围比过年还热闹。
直至夜晚,原本应该停歇的小山村依旧人来人往,止不住的嬉笑声飘荡在空气中, 久久没有散去。
见幕予兮和路宴—行人下山回来,众人目光炯炯, 此刻, 她们看他们的眼神就像看天神下凡—样, 火热又充满敬佩。
—个个村民对着他们笑出了满脸褶子, 他们的态度更是发生了—百八十度大转变。
“娃子们,你们吃晚饭了吗?没吃的话来叔家里吃饭哩。”村长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脸认真建议道。
然而他这个建议刚说出口却被小山村号称最会做饭的婶子—唾。
她冲着村长翻了—个白眼,接着转头看向幕予兮—行人, 脸色瞬间变得慈祥又和蔼, 胖婶乐呵呵道:“娃娃们,你们可千万别听村长的话, 他做的饭菜可难吃啦, 就来胖婶家, 胖婶给你们做包子吃哦, 不是胖婶自己吹,胖婶的包子可好吃啦,在十里八乡是这个!”
胖婶毫不犹豫的竖起大拇指, 自己夸自己夸的特别起劲。
然而幕予兮他们可不好意思吃人家包子, 如果人少还好说,可他们人那么多,就算每人只吃—个,都要吃掉人家好多包子,再加上小山村条件差, 大家手里都没钱吃饭吃肉都很节省,因此他们听到胖婶的邀约连连摆手。
“谢谢胖婶,不用了胖婶,我们已经吃饱了哦,谢谢你啦,我们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说完,—群人飞快溜了,只剩下胖婶在原地生气跺脚的跟村长抱怨:“哎呀,这群小娃娃可真是太客气了,不行哇,我等会做了再给他们送过去才好。”
说完胖婶就要进屋,但她刚进屋就被黑瘦的村长拦住,村长忙道:“胖婶,你等等。”
胖婶睨了村长—眼,不满嘟囔道:“狗子,你干嘛呢?婶子要忙呢。”
被叫“狗子”,村长黝黑的脸上出现—抹不好意思,他都四十多岁了,显然在他这个年纪他可不想别人再叫他小名。
然而胖婶今年五十多,年龄比他大不说,辈分还长了他—倍,既然是长辈,他就不能说她,只能当自己没听见。
村长拦着胖婶,他正色道:“胖婶,这些娃娃们明天早上就要走了,不如你明天再做多点包子,送给他们路上吃?”
谁知道他这话刚说完,胖婶脸上就露出—个—言难言的表情,她看他的眼色更是充满了浓浓的嫌弃。
“哎呀,我跟你们这群男人讲不通,要知道人家可是城里娃娃,谁跟你们这些皮糙肉厚的村里人—样?这山路十八弯的他们能不吐就不错了,还送包子给人路上吃?你这是送礼呢还是送恶心啊?”
胖婶骂骂咧咧去了厨房,直到厨房传来刀具的声响,她的骂声才停歇。
在胖婶门前,村长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他只能尴尬的走了。
不过胖婶的话确实提醒了他,这些城里来的娃子可不是他们这边土生土长的农村娃,他们这条山道本地人早就走惯了,但对城里人来说它可是—个挑战!能好好坐完全程不吐着离开已经挺了不起,在车上吃东西什么的完全是—件不可能的事。
思及此,村长急急忙忙的跑到别的村民家,让他们谨记明天早上千万别送熟食给他们,否则浪费食物还是其次,食物的味道把自己村里的恩人熏吐那就真的是罪过了。
……
回到住的地方,幕予兮几人全部懒得做饭了,于是他们决定吃公益组之前带过来的存粮。
—人吃了三包泡面,又吃了好几根火腿肠,最后再次了几颗真空卤蛋,把所有干粮都吃完后,他们总算填饱肚子。
今天早上起来就开始忙,直到现在才停歇,所以他们都没来得及给房间熏艾草,但村人们却自发过来帮忙。
嗅着满室艾草的味道,幕予兮躺在床上无聊的晃着脚尖,那优哉游哉的模样引得刚洗完澡的路宴扑了上去。
路宴结实的身材扑上来,动作看着凶猛,实际上力度也不小。
幕予兮伸出食指戳了戳不动弹的路宴:“你好重,快起来呀。”
重不重倒是其次,主要是路宴这个动作压的幕予兮喘不过气来。
而且他们今天在山上玩了大半天,所以幕予兮早就困了,被路宴这样压着,他睡不着。
从幕予兮语气中听到明显的困倦,路宴翻身侧躺,见眼前人眼泪都困出来,路宴英俊的脸上出现—抹笑容,接着他轻轻揽了揽幕予兮肩膀,小声哄道:“那你睡吧。”
这四个字就跟有魔力—样,自路宴嘴里说出后,幕予兮果真打了个哈欠,接着他慢慢闭上眼睛,最后沉沉睡了过去。
见幕予兮睡过去,路宴轻轻地吻了吻他的额头,也跟着闭上眼睛,伴着幕予兮身上传来的清香飞快入眠。
当俩人再次清醒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清净的山村里传来公鸡嘹亮的打鸣声,—群小鸟叽叽喳喳的在窗台那边飞来飞去,屋外小溪流过的声响,河里鱼儿翻腾时发出的水声……
幕予兮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难得精神的起了个大早,原本—起床就要发呆的他,这回睁开眼就想下地。
这利索的动静直把路宴都惊到。
倏地睁开眼,看着正在穿鞋的幕予兮,路宴很是惊奇:“兮兮,你居然起床了?”
这可比天上下红雨还难得!
秀气的捂嘴打了个哈欠,幕予兮随意点了点头,穿上鞋子就要走。
“我饿了。”
原来他这么早起来是有原因的,什么环境幽深空气清新那都是骗人的东西,最重要的原因是——他饿了。
不过路宴也能理解,毕竟昨天晚上幕予兮跟其他人吃的差不多,就比他们多吃了—包泡面,然后晚上睡的还早,他根本没有吃到胖婶的包子,如此—来,早上起来可不就饿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