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成浩摸了摸鼻子,讪笑道:“别酱样啊,咱们父子俩谁跟谁呢,下次有这样的好事您还得叫我才行。”
别管什么宴会不宴会的,能来到这里就是赚到了!
这样的地方平时根本不会对外开放,也只有主人家举办宴会的时候他们才能来。
所以说有个好爹也挺好,最起码他偶尔能跟他去看世面。
肖成浩嘿嘿傻笑,笑完他亲密的搂上自己亲爹的肩膀,在他耳边说好话说,那模样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然而——
走在肖家后面的鹿家却满脸不屑。
身为帝都豪门,鹿家也收到了幕家的邀请函。
但鹿家好几房的人却只有一张邀请函,所以即使他们现在斗的恨不得生撕了对方,他们却依然佯装亲热的一起来赴宴。
鹿家的老爷子从上一年开始身体就不好,但他硬是要死不活的拖了个一年半载,现在谁都想他赶紧死,可偏偏每回进抢救室他又都能抢救回来。
鹿家这群人贤子孝孙的装了这么久,大家表面看起来跟良善人一样,其实心里早就扭曲了。
进了别墅大门,鹿家几房虽然没有分开走,但他们之间的氛围却不平静,话里话外的机锋刺人的很。
“这肖成浩还是这个混混样啊,可见也就肖大雷拿他当个宝了。”鹿家二房意有所指的开口道。
肖成浩是赛车运动员,在他领域他是神,但在鹿家人眼里他就是个玩意儿。
正事不做只顾着玩车,这不是纨绔子弟吗?
当然了,二房这话说的可不是肖成浩,而是暗讽——鹿曦。
见鹿世不开口,二房的夫人眼睛转了一圈,接着道:“谁让肖大雷只有这一个儿子,他再不成器他也没办法。”
三房的夫人捂嘴笑道:“就是这个道理,但凡肖大雷多两个儿子,这个肖成浩都得被抛弃,平时天天在外面晃悠不着家,最后还想得到遗产?难咯~”
这已经不是意有所指而是指桑骂槐了。
二房三房的人强攻,四房五房则隔岸观火,但无一例外的,他们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都很明显。
鹿世冷笑,他没有回话,但从他紧握的拳头可以看出他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冷静。
鹿家的斗争已经到了白热化地步,鹿老爷子虽然没有死,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活不了多长时间。
一辈子活的像个封建大家长的鹿老爷子,临老临了还像老祖宗一样,对所有未婚的孩子表示想看到他们成家。
于是有一个算一个,鹿老爷子剩下几个不结婚的孩子这段时间跟赶集似的赶在这段时间结婚、生子,忙着抢遗产。
只有鹿曦,他怎么叫都叫不回来。
就算他勉强被叫回来,就算他被鹿世弄去医院看鹿老爷子,他都应付了事,每次呆了不到十分钟就找借口走人。
但不知道老爷子是老了后,后悔自己的风流害了鹿世这个孩子,还是因为鹿曦长得像他奶奶也就是鹿老爷子已经去世的原配夫人,反正鹿老爷子对鹿曦的态度明显比对其他人好。
生怕鹿老爷子老糊涂把财产多分配给鹿曦,见状,鹿家其他四房立马联合在一起,联合挤兑鹿曦父子。
见鹿世不回话,二房三房的人忍不住小声“切”了声,而四房五房则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
连赴首富宴都如此不掩态度,由此可见鹿家现在究竟斗的有多严重。
鹿世加快脚步往前走,到了城堡后,他才重新展颜,对幕齐光颔首、微笑。
直到看不见鹿世的影子,别墅二楼上幕予兮才戳了戳满脸不高兴的鹿曦。
幕予兮:“好啦,这有什么不高兴的啊,那是你爸耶。”
鹿曦崩溃:“就是因为他是我爸我才头疼,我现在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他。”
说句实话,他这个爸爸其实挺疼他的,从小到大也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虽然他们不住在一起,但鹿世对他而言真算一个好爸爸了。
然而,这样一个爸爸,他对爷爷的财产太在意,都已经在意到了有执念的地步。
最可怕的是他爸在意爷爷的财产就算了,为什么他还要把他扯进来?
他真的不想跟鹿家那群人相处哇!
打不过骂不醒对抗又不行,鹿曦现在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鹿曦叹气:“最近这一年,我算是彻底明白当年我妈为什么会受不了鹿家那群人了。那就是一群真小人伪君子,别说相处,就是跟他们说话我都难受。”
幕予兮摸了摸鹿曦的头,莫名觉得可怜兮兮的鹿曦特别好玩。
幕予兮劝道:“你看开点吧,真不想相处就别相处了,反正他们奈你不何。”
光是关家他们就惹不起,更不用说现在还来个幕家。
知道鹿曦和幕齐光好上,鹿家的人别说跟鹿曦相处,他们不把鹿曦打出去都算好了。
鹿曦深深叹了一口气,他那漂亮的脸上全是阴霾。
鹿曦泄气道:“我上辈子究竟做了什么孽才让我这辈子会遇到这群傻逼,不行了我只要想到他们就觉得头疼,心疼、肝疼、肾疼、全身疼!”
见鹿曦满脸痛苦,路宴忽然酸溜溜道:“今天过后你就不疼了。”
路宴不觉得鹿家是个问题,虽然麻烦,但这个麻烦只要狠下心不管很好解决。
他只觉得鹿曦得了便宜还卖乖。
路宴本以为幕斐这场宴会只会介绍自己的身份,结果没想到后来杀出了个鹿曦。
鹿曦,今年盛夏时节,幕家一家三口去海市度假认识的小男生。
从认识到跟幕斐确认关系,鹿曦只花了三个月的时间,而从确认关系到被幕斐承认,鹿曦更是只花了两个月的时间。
对此,路宴心里极度不平衡!
鹿曦这爱哭的小傻子凭什么这么轻易就被幕斐认可?
要知道他可是足足花了两年的时间!!!
想到两者之间存在的时间差,路宴忍不住恰柠檬。
本来这种酸意已经他强行压下去,可现在,听到幕斐硬是要邀请鹿家人这件事后,路宴心底那股酸意又冒了出来。
幕予兮哭笑不得的转头看向路宴,见他幽幽看向鹿曦后,他顿时一个脑袋两个大。
幕予兮无奈的亲了路宴一口,用眼神示意鹿曦离开。
等鹿曦离开后,他撒娇似的抱住路宴,无奈道:“路宴宴你闻闻,这里是不是好酸啊?”
路宴抬头,脑袋像只大狗狗一样靠在幕予兮脖颈处,他委屈道:“凭什么我花了两年时间可他只花了两个月时间,难道我还比不上鹿曦吗?”
路宴可太委屈了!
但凡幕斐愿意以同等的态度对待他,他和幕予兮都要准备婚宴了!!!
可现在,严格说来,幕斐还没正式承认他的存在,他还得等几个小时才能被幕斐对外承认。
幕予兮rua了rua路宴的头毛,哭笑不得的哄到:“这有什么好吃醋的,这不是刚好就凑到一起了吗?”
路宴忍不住委屈反驳:“哪有,我比鹿曦慢了足足一年多呢!”
幕予兮安慰:“我觉得在爸爸眼里,你和鹿曦肯定都是一样的。”
听到这话路宴沉默了,他不相信!
但随后,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着幕予兮道:“其实还是不一样的。”
儿媳妇和儿婿怎么会一样呢。
幕予兮:???
你刚不是还在委屈吗?
为什么现在又高兴“不一样”了?
人人都说六月的天小孩儿的脸,但幕予兮有时候觉得六月的天都不如路宴善变!
幕予兮:算了,反正路宴不伤心就好。
幕予兮又亲了路宴一口,随后站起来整理衣服道:“我先下去换我哥了,你要跟我一起下去吗?”
鹿曦和幕齐光谈恋爱的事没多少人知道,所以幕齐光刚刚没让鹿曦跟着他一起去迎宾,但路宴和幕予兮却没有这个顾虑。
路宴站起来,跟幕予兮一起去迎宾。
俩人穿过长长的回廊下了一楼,来到幕齐光身旁。
幕予兮:“哥你去找鹿曦吧,这里我和路宴能搞定。”
迎宾工作其实很简单,只要跟来宾寒暄两句就好。
加上幕家是首富,所以不管他们做的好不好大家都会给面子,因此这个工作一点儿技术含量都没有,谁都能做。
幕予兮之前就做过类似的工作,他也从不认为这个工作有难度,但这回却变了。
客人跟他打完招呼后居然挤在他和路宴面前不走了,他们以各种或直接或委婉的方式跟他们套近乎?
“贤侄呀,叔叔最近闲钱多,但我一直没找到好的投资项目,你要是有项目的话带一带叔叔呀。”
“是呀兮兮,阿姨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呢,你要是有什么好项目可千万别忘了阿姨哦。”
“还有爷爷呀,爷爷老了,可比不得你们这群年轻,爷爷都要跟不上时代发展的步伐咯,所以兮兮要是不介意的话就拉爷爷一把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