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则立洗完最后一只碗,又去卫生间仔仔细细地洗了洗手。
谢令姜从厨房跟到卫生间,等着他回答。
徐则立擦完手,透过洗脸台上的镜子,看到后面一脸八卦的谢令姜,心里叹了口气。
他慢悠悠地开口:“那都是上大学时候的事了,而且我们没有谈过恋爱。”
“那学校怎么传你们在一起了?”谢令姜不明白。
徐则立说:“这些我之前都跟你说过。”
谢令姜生怕他不说,立即说道:“嗐,之前是之前,我现在失忆了,你就再说一遍呗。”
徐则立看着笑容纯真的谢令姜,说:“她和赵森是老乡,赵森当时想撮合我们,但我们不合适。”
徐则立说的云淡风轻,仿佛两人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谢令姜见他如此轻松,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气。
徐则立去客厅沙发拿公文包和电脑包,准备要去书房工作的样子。
谢令姜在后面突然问道:“你们之后还有联系吗?”
徐则立转身看她,眸中神色突然变得让人看不懂。
谢令姜一言不发,等着他的答案。
徐则立好久才说:“有。”
谢令姜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自己无法理解这种关系,以后还有联系的行为。
一般来说,不都是互删联系方式,彻底清除彼此的世界,从此之后井水不犯河水吗?
突然,脑门一疼,谢令姜抬手捂住额头,怨念地看向罪魁祸首:“你干嘛?疼。”
声音委委屈屈,像是在撒娇。
谢令姜看着徐则立,徐则立的视线紧盯着她,一直这么看着,就是不说话。
这么被人盯着,谢令姜有些不太舒服,撇撇嘴,转身就要往卧室走。
蓦地手腕一紧,她愕然回头。
徐则立松开她的手,解释道:“我的大学同学赵森,现在也是我的合伙人,他和秦菲菲合伙开了火锅连锁店,赵森早期手里没那么多钱,就从我这儿借走一部分,火锅店也拖秦菲菲的名人效应还挺火的,赵森直接把借我的钱算进股份里,所以我是被逼有了这么一层联系,明白了吗?”
原来是这样,谢令姜心间的乌霾瞬间散去,眼前豁然开朗。
不过她还是呛了一声:“瞧把你自己择得干净的,你要是不想入股,赵森还非得给你入呀。”
谁知徐则立顺着她的话头,理直气壮地说:“诶,你还真说对了。我当时不同意,就算我再缺钱,也不想和之前向我告白的女生有瓜葛。”
“赵森强制性拉我入股,但我一直坚守底线,没有跟她见面,年底分红,他们都直接打到我的银行账户,我想着反正创业也需要钱,就没再坚持,这年头谁跟钱过不去呀。”
谢令姜觉得眼前的徐则立有点臭不要脸,怎么那么自恋!
她说:“你不想跟人家见面,说不定人家还不想见你呢,秦菲菲现在可是大明星。”
徐则立应和:“是是是,人家瞧不上我。”
谢令姜被他这么狗腿的样子逗笑了:“还以为我受刺激是因为你和她之间有联系造成的。”
徐则立白了她一眼:“你当是演电影呢,你要是因为这个失忆,你哥,你爸会饶得了我吗?”
“饶不了。”谢令姜忍俊不禁,随即又问:“那我到底是怎么受刺激晕倒的?”
徐则立面不改色:“谁知道!我觉得你应该锻炼一下心理素质。”
谢令姜对此拒不承认:“别瞎说,我心理素质很好的,也不知道这11年里我都经历了什么,把这么积极阳光向上的我,变成一个抗压能力极差的人。”
徐则立也看得出来18岁的谢令姜很阳光,甚至是个乐天派。
是为什么发生改变的?
徐则立的眼神突然暗下来。
他说:“我去书房工作,你先洗漱休息吧。”
谢令姜见他手里拿着公文包和电脑包,知道他要加班到很晚,没再打扰他。
她回到主卧,手凭感觉在墙上摸索到灯的开关,眼前瞬间明亮。
主卧很宽敞,北欧简约现代布艺大床。
但与之气质特别不符的是真丝刺绣大红色的古风床单被套枕头。
谢令姜目瞪口呆,要不是手扶着墙,自己差点闪到腰。
结婚有一年多了吧,现在还盖着结婚时的喜被,这感情是有多好。
而且枕头上还有字,一只绣着早生,一只绣着贵子。
谢令姜嘴角抽搐,她和徐则立躺这床上不会觉得亚历山大吗?
她打开衣柜,翻找可以替换的床单被罩,终于在一个抽屉里找出了可替换的。
但依旧是大红色。
谢令姜苦不堪言,怎么这么多红色大喜床上四件套?!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最底下翻出一套比较素气的蓝粉相间的四件套。
找是找出来了,她又面临新一轮的问题:如何换被套?
在打理家务上,谢令姜是个白痴。
有次在学校来大姨妈不小心弄脏被套,拆下来容易,等再套上去时,可把她折腾了一上午。
谢令姜回想起不堪的往事,想让徐则立帮忙,但他在工作又不好去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