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容子隐点点头,并不回应。
而车里众人也同样体会到他未尽的言语,心里也一样沉甸甸的说不出话来。
尤其是那几个后进组的研究员,更是觉得畜牧业的残酷,不亚于吃人的金融圈。
动辄上天台的股票,和承载着未来一年家庭开支的鸡鸭牛羊一样令人胆战心惊。
老吴试图活跃气氛,可也不知道说什么。半晌还是罗夏开口,“不用太郁闷,等咱们研究项目成功,就能避免这些事情啦!”
见容子隐还在发呆没有反应,罗夏拍了他肩膀一下,“容啊!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容子隐点点头,“挺对的。”
罗夏:“那你还遗憾什么?”
容子隐想了想,“咱们临走的时候那些小孩不是给鸡们安排了一个简单的送葬仪式吗?”
“是啊!”罗夏愣愣的点头。那帮小孩哭得太真情实感,弄得他也跟着哭了一鼻子。可当时也不光他,除了容子隐以外,其他人不也跟着哭了?
就连老吴都跟着掉眼泪来着。
容子隐现在遗憾这个干嘛?遗憾没真的跟着哭一鼻子?
容子隐叹了口气,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我主要是遗憾没能为他们吹上一曲。毕竟也算是科研路上的英雄了。”
所以吹什么?
众人呆滞的看着容子隐手里的东西,细长的,一把做工非常非常精良的,唢呐。
罗夏眨眨眼,下意识想起当初在川陕的时候,容子隐那一曲《哭七关》真的差点把他们全村的人都原地送走。
因此罗夏现在一看到容子隐的唢呐,就立刻想起卖脱骨鸭掌的村长侄子给村长送来的孝带。
劈手夺过容子隐手里的唢呐,然后把它重新放回包里。
“怎么了?”容子隐一脸不解。
罗夏欲哭无泪,“容啊!乡亲们刚祝咱们一路顺风,所以你就不用在吹一遍了。”
坐在前面的老吴迅速的点了点头,并且狗腿的表示,容子隐这么优秀的演奏能力就应该去什么维也纳金色大厅,他们这种屁民根本不值得他动弹一回。
后面坐着的那几个研究员没有亲耳听过,可唢呐这乐器的确少见,这架势也让他们想到之前一件被人当成段子的传闻。
“听说农大毕业典礼有个班级就吹得唢呐?全班齐吹年少有为,直接送走了全校?”
正在努力和容子隐争夺唢呐权限的罗夏下意识回头问了一句,“卧槽!还有谁能这么狗?”
容子隐看着他,悠悠的说道,“是我们班啊!”
罗夏顿时哑口无言,并且深刻的同情了那些和容子隐大学四年的同窗们。
最后还是少言寡语的司机言辞犀利。
“我觉得先生到现在还没被打死,除了因为长得好看以外,就是非常有用了。”
容子隐原本想反驳一二,可仔细想想,好像的确是这样。毕竟全系有百分之六十的同胞都等着他的总结笔迹度过令人崩溃的期中期末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