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帮你这个。”
“且不说我们藩游有没有这个人,就算有,那也是天齐人,我总不可能帮着天齐人来对付藩游。”
姜好早猜到她会这么说,转动杯子低喃道:“其实这不算完全帮我,这也算帮你们自己。”
“帮我们自己?你胡扯什么。”
“不知道安临之的存在,那你恐怕更不知道吧,天齐的大军早已踏过你们藩游的边境了。”
“什么?!”
朵丽一掌拍上桌案发出‘轰’地一声,盘子茶具都跟着摇了三摇。踏!过!边!境!开什么玩笑!
姜好依然不紧不慢:“没开玩笑,这是你们王子为了娶我而应允的条件,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塔尔娜,她可以作证。”
“塔尔图他疯了吧!”
那可是边境,怎么能说被驻扎就被驻扎,别说敌军,友军都不行!朵丽一把拽住姜好的领子扯她起来,“说,是不是你蛊惑了塔尔图,让他这么做的!”
她实在想不出来,一直以来为藩游子民呕心沥血的大英雄居然会犯下这样的蠢事,这根本不像他的作风,一定是有人挑唆的,一定是!
对方那怒火中烧的目光仿佛含有利刃,似要将她大卸八块才可以平息,姜好平静,没有激起半分惊恐,她拍了拍那只紧拽住衣领子的手,“若是塔尔图那么好被蛊惑,他早已成为一堆白骨了。”
她拽下那五指纤长的手,握住腕子,微微加大些力气,“认清现实,你们王子早就变了。”
“那也是你的错!”
就算自己的心上人犯下弥天大错,朵丽也绝不会承认那是他出自本心犯下的,一定要找个替罪羊来怨恨,姜好不就是最好的人选么。
这个狐狸精,狐媚子。
勾引人不算还敢来大言不惭!
“我杀了你!”
“杀了我,那你这辈子都当不了大妃了。”
藩游的姑娘随身都会带着武器,朵丽从衣带上拽下匕首直直刺去,她本是满腔怒火,却被姜好一句轻飘飘的话遏制住的力道。
明亮带有寒光的刀尖抵在那雪白娇嫩的脖子上,她只要再稍稍用些力,就能如她所愿般流下红色,可是这只手颤抖着,无论如何都不能加大力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还不明白么?”
姜好快要被她逗笑了,“如今天齐大军压境,是为了我,我一日在这里,他们便一日不会退兵。当然了,你可以杀了我以绝后患,可是,只要我一死,大军更会没有任何顾忌,直接进攻藩游。”
“哦,还有你的塔尔图王子,他是什么性子你最清楚,得不到永远是最好的,如果我死了,他恐怕会日日夜夜惦念着我吧,日后便算你成为大妃,但自家夫君永远想着别的女人,你也不好过的。”
一句句,一段段,朵丽越听,手里的刀越抖,这些话全都打在了心尖上,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是啊,她太了解塔尔图了,那个人天生桀骜不驯,锋芒展露,是大草原上最为英勇的雄鹰。
凡是他认准的事,哪怕头破血流也绝不会回头,一定要握在手里才能甘心。
若是姜好就这么死了,她都能想象出,他会如何一辈子惦念着她。
朵丽越想心下越乱,手上的匕首不自觉握紧几分,“那你说,现在要怎么办。”
很好……
姜好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夹住刀面,微一用力,从朵丽手里拽出,再一松指尖,匕首‘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很简单啊。”她温柔地抚摸过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