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在后面当壁花的伊薇特也活了过来:“今天真是充实的一天啊,虽然没有见到阿卡玛兹老师的英姿,但看到埃尔梅罗二世的犀利言辞,也着实让我大开眼界!”
粉发双马尾少女笑嘻嘻地说:“稍微对现代魔术科也产生了点兴趣呢。”
赤松流随口说:“你必须先修完第一年的基础科目后才能转到别的教室。”
伊薇特娇俏地比划了一个yes的手势:“当然,明年见啦,埃尔梅罗老师!”
韦伯疲惫极了,他有气无力地说:“我还没同意你的申请,别说的好像一定能加入我的教室啊。”
赤松流冷不丁问伊薇特:“莎士比亚中招的魔眼是雷曼家族提供的吗?”
伊薇特所在的雷曼家族非常擅长加工人造魔眼,甚至伊薇特眼中就有一颗魔眼,人工魔眼对她来说宛如不同借口的USB,随插随用,可见女孩天赋惊人。
他微微侧身,和韦伯站成了90°夹角的位置,下垂的手微微握在了一起。
颇有伊薇特的回答不对就直接一拳捶过去的架势。
伊薇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她伸手在脸颊边扇风:“啊呀,我们是中立主义嘛,本就秉承着在贵族主义和民主主义之间游走的路线……”
韦伯反应过来,他立刻追问:“既然是中立,只偏颇一边可不是中立主义的作风吧?”
雷曼家族向伊诺莱夫人提供了魔眼,那么也必须向贵族主义提供点便利,否则贵族主义足以抓住这一点向中立主义派系发起责问。
时钟塔的政治斗争就是这么锱铢必较,丝毫弱点都会被敌人抓住并放大,若是处理不好,整个家族被吞并了都是很平常的事。
伊薇特身为雷曼家族的女儿,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她眼神微闪:“话虽如此,但我们也不清楚你们的需求……”
赤松流语气平淡地说:“君主·巴鲁叶雷塔已经对莎士比亚用了魔眼杀,若是再抓别的能力者,这不符合你们的利益诉求。”
伊薇特了然,她爽快地点头:“没错,我懂了,我们会向那位罪与罚的作者提供一定支援,这本来就是我们想做的事。”
赤松流笑了笑,他猜到了中立主义派系会这么做,他准备拿着对方早就做好的决定来向费奥多尔要好处。
他利索地报了一串手机号,表示伊薇特可以自己联系费奥多尔。
伊薇特记下了手机号,她探究地看着赤松流:“阿卡玛兹老师,您突然这么大方,让我有些心理发虚呢,难道你们贵族主义不想抓捕陀思妥耶夫斯基吗?”
赤松流嘲讽地说:“如果贵族主义派系是铁板一团,当初的肯尼斯·埃尔梅罗是怎么死的?”
很难说当年肯尼斯之所以来远东参加圣杯战争,是否被其他派系和贵族主义自身撺掇的。
毕竟一旦肯尼斯和尤利菲斯的女儿的联姻成功,那么贵族主义将彻底缝合过去的矛盾,一跃成为时钟塔最强的势力。
说到这里,赤松流话音一转:“而且隐隐分散的贵族主义派系对你们来说是好事,何必在乎原因呢?”
伊薇特感慨地说:“您可真是一位优秀的时钟塔魔术师啊,怪不得在阿卡玛兹老先生乱来的同时,阿卡玛兹老师您的评价在时钟塔却持续走高,比起您父亲,您更适合身处于这个漩涡之中。”
赤松流没有对这个评价做出反应,他只是伸手让了一下,做了一个你可以滚蛋的姿势。
伊薇特耸耸肩,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韦伯叹了口气,他看向赤松流:“你怎么回去?还是一起?”
赤松流呵呵笑:“稍等,我打个电话。”
赤松流给费奥多尔打了个电话,大致提了一下中立主义会找上门的事。
费奥多尔站在钟塔侍从给他安排的房间内,他在窗户边俯瞰着附近的街区,笑吟吟地说:“谢了,格尼。你居然主动帮忙,有什么事吗?”
赤松流:“我看到果戈理了,既然你和太宰都在钟塔,帮我留意一下太宰。”
费奥多尔撇嘴:“你这太偏心了吧?”
赤松流的语气有些冷:“你想多了,太宰拿了一样东西,对我来说至关重要。”
费奥多尔听后猛地明白了一件事:“这就是你允许他住在你家的原因?”
是了,太宰治以赤松流为锚点缝合世界,媒介呢?是什么媒介能让两个世界的赤松流重叠?
能代表魔术师本身的东西……
费奥多尔的脸上露出了极为畅快欢喜的笑容:“他拿走了你的魔术刻印,对不对?”
如果自己能从太宰治手里拿走赤松流的魔术刻印,那么赤松流就能真正为自己所用了!
赤松流没有回答,他只是说:“告诉我一条平安回去的路,肯定有国外的间谍袭击我们,你有他们的名单,魔术师的情报还是你卖给他们的,不是吗?”
太宰治也许知道袭击的事,但一定没有费奥多尔知道的清楚。
费奥多尔轻笑着说:“我有什么好处吗?”
赤松流理所当然地说:“你知道我的弱点,这对你来说是最大的好处了吧?你和我父亲关系不错,还知道我的魔术刻印在太宰手里,难道这个报酬还不够吗?”
费奥多尔失笑,他一边笑一边摇头:“格尼,你太狡猾了,这么大大方方地将弱点告诉我,我反而不敢利用呢。”
这是一枚散发着甜美香气的诱饵,费奥多尔敢咬下去吗?
好心的毛子想,试试又没什么,毕竟他和赤松流是合作关系。
于是费奥多尔说:“好吧,我将他们的袭击路线告诉你,祝你一路平安。”
赤松流语气轻快地说:“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赤松流:看我渔翁得利。
这里的剧本精们没有必须干掉对对方的理由,太宰对于世界和平没兴趣,费佳的理想太难了,赤松流只打算围观,费佳也知道这俩人不会是敌人,所以和黑历史不同,这仨人某种程度难得可以成为互利共赢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