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木、水、火、土是华国关于世界物质构成的学说,?古代的朴素唯物主义哲学家认为,这五种元素构成了宇宙中一切客观存在的事物。”
“近代以来,随着人类对于世界的本源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这些学说渐渐被现代科学取代。在毛国科学家门捷列夫创造出元素周期表之后,?人类开始按照原子的特性与结构将自然界中存在或不存在的元素分类,?这使人类对于世界的认知迈进了一大步,物质世界从此在我们面前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通过对元素性质和递变规律的认识,?即使是地球上尚未发现的元素,?我们也能根据元素周期表推断它的存在,因此,科学界一直以来有一个观点,?认为宇宙在人类面前不存在秘密,?我们早已找到了打开那扇神秘之门的钥匙,迟早有一日,我们能够征服整个物质世界……然而,就在几小时之前,?从这份土样中提取出的元素推翻了我们的全部自信,或者说自傲。”
郑组长道。
他是一名温文尔雅的中年人,?戴着细框眼镜,上半张脸因为长时间在实验室内佩戴护目镜压出了一道红色印痕。
郑组长手里拿着一张元素周期表,?因为是对林烁这种外行人讲解,?他语气不急不缓,娓娓道来,?丝毫看不出世界观几个小时前刚被打破又重塑一番的样子。
就连罗什都被他话语中神奇的元素世界所吸引,昂着头聚精会神地听讲。
“从这几份土样中提取出的神秘元素,我们暂时将它命名为‘第六元素’,它的浓度梯度分别是火塘边最高、部落居住的石山上其次、树林里再次,?水流经过的河岸边最少。出现这种现象的具体原因还需要更多证据支持,但我个人倾向于认为与生活在部落中的人有关。”
“人?”
“是的,这就要提到我们的另一项发现了。”郑组长的目光移向罗什,道:“前几天黄博士不是从你的猫咪身上取了一些样本吗?由于他那里没有适合的仪器,于是拿到了我们这儿来检测。”
“负责检测的同事比较仔细,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这些生物样本其他地方倒还正常,只是活性要比一般的生物细胞高很多。举个例子,通常的红细胞在离开身体后几个小时便会陆续死去,除非在极低的温度下冷冻,否则绝不会存活超过一天,白细胞、表皮细胞、毛囊细胞也是如此,然而从喵蛋身上提取的血液在离体7、8个小时后不但没有死亡,甚至比一开始还要活跃,其他组织细胞也呈现出同样的特性。也就是说,这些细胞拥有极强的适应能力和自我修复能力,能帮助宿主快速更新坏死的部位,在合适的条件下,甚至能够实现断肢重生、器官再造等一系列科幻小说中才有的事情。”
“一开始得出这个结论后所有人都感觉很荒谬,就连这位同事自己都怀疑实验步骤哪里出了问题,直到我们看见你的直播……”
“是祭祀礼么?”
郑组长这么一说,林烁便想起祭祀礼上发生的一幕。在狩猎队和新战士们从火塘中走出后,他们眉心被石刀划破的伤口瞬间愈合。
“对,”郑组长道:“看到直播中的画面,我们发现游戏世界的人类身上确实存在伤口愈合快的特征,于是对样本展开了进一步研究。”
“在多次对血液细胞进行分离纯化后,研究员从中提取出了一种人类历史上从未见过的元素。”
“是……”
看到林烁的表情,郑组长点头:“想必你已经猜到了,就是‘第六元素’。”
“这种元素的原子结构与地球上任何已知的物质都不同,奇妙的原子核结构和混沌无序的电子排布赋予了它神奇的力量,令它可以与任何元素结合,并增强它们的活性。”
“将提取到的少许‘第六元素’注射到小鼠体内后,小鼠力气明显增大,肌肉纤维、骨骼密度都有所提高,断掉的一截趾爪也有重新生长的趋势,这说明我们的研究方向是正确的。只是受限于样本有限,未能做进一步实验。”
“至少可以确定的一件事是,喵蛋体内存在大量‘第六元素’,它身上的残疾即使不经过治疗,也很很快自愈。”
事实上经过郑组长的观察,喵蛋现在已经痊愈了大半,它跳跃时动作矫健,双眼炯炯有神,如果不说谁也看不出身有残疾。
林烁一下子懂了他刚到这儿来的时候那群研究人员为什么用一种看大肉包子的眼神盯着喵蛋。
他道:“不行!喵蛋还小,它要跟我回游戏世界,不能给你们做实验品……抽血也不行,顶多拔几根毛。”
“你想哪去了?”郑组长失笑:“我们是正经科学家,不是科学怪人。老袁,你快给我作证,别让林同学误会。”
在袁主任替郑组长做了担保后,郑组长和蔼可亲地给林烁倒了杯茶,道:“是这样,猫的血液我们可以不要,倒是你的血液……不麻烦的话,给我们抽两管?”
他一挥手,门外立刻走进一名医生,手上拿着托盘,里面是针管、碘酒、消毒棉球。
林烁气愤道:“你还说自己不是科学怪人?”
他伸出手臂,让医生抽了满满一管血液,“够了么?不够再抽。”
抽我的血,可以!猫的,不行!
“够了够了。”郑组长跟护送什么国家宝藏一样,让人把采集到的的血样放进冷库,还上了锁。
“这些足够验证我们的一个重要猜测了。感谢林同学为科学献身。欢迎你下次再来科研组做客。”
“还有下次?”林烁难以置信,看向温文尔雅的郑组长,想看出他和蔼的面容下到底披了几层狐狸皮。
你到底想让我献身几回?
袁主任笑道:“这才是他的本性,林同学,你知道老郑年轻时的外号是什么吗?”
“什么?”
“郑扒皮。”袁主任道,“以前被公派到国外学习,老郑靠一根笔杆子抄空了人家图书馆里的珍贵藏书,把对国内封锁的实验资料硬生生装在脑子里背下带回国,临走前更是恨不得将实验室的地皮都扒下来一层。”
正所谓,雁过拔毛,贼不走空,人送雅号郑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