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感谢昨日她在御花园救下五皇子,别无他意。”
木云枝看了他一眼,又抬头看向坐在马车里的秦骁。
秦骁语气平淡:“贵妃的谢意,太子妃已然收到,特意请她去储秀宫倒是不必了。”
“可是……”
“若是贵妃问起,你如实回答,是我,半路将太子妃带走的便是。”
“……”
秦骁的话已然说的如此明显,宫人自然不敢再说其它,只能眼睁睁望着木云枝上了秦骁的马车。
待马车走远一些后,宫人忍不住发出一声无奈又沉重的叹息,这明明都接到太子妃了,谁能想到半路“杀”出个太子殿下啊!
这下好了,回去铁定要挨骂!
秦骁马车内,木云枝与秦骁并肩而坐,车内安静,能听见外面马车轱辘滚动的声响。
木云枝侧目看了看秦骁,犹豫了下,正准备问他早些时候去做什么了,以打破马车内这有些不太对劲的安静时,秦骁却先开口问她了。
他看向木云枝:“昨日你在御花园救了五皇子是何意?你不是去鸾凤宫见母后的么?”
木云枝回过神来,解释道:“昨日从鸾凤宫出来,途经御花园,想着机会难得,里面景色真好,便去里面走了一遭。在百莲河边上观赏时,在桥上玩耍的五皇子从上面掉下来,我便接住了。”
秦骁诧异:“接住了?”
“是啊,我会轻功嘛。”
“……”好吧,当他没问。
他差点就忘了,他家枝枝可是武艺不凡,从桥上接下一个掉下来的小孩儿这种事,自然是小菜一碟。
木云枝看秦骁:“这事,有问题吗?”
秦骁摇头:“没有。”
救人这事,自然没问题。
问题其实并不在于木云枝救了五皇子秦阙,而在于尹贵妃借此事特意将她从东宫请去储秀宫。按理说,即便要感谢,昨日便谢过了,怎还特意在隔日请她去?
想来,其中定还有别的事情。
见秦骁忽然陷入思索,好看的眉头也跟着皱起来时,木云枝有些疑惑。她伸手抱住秦骁胳膊,轻轻晃了下:“殿下,你想什么呢?”
秦骁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以后若是尹贵妃单独邀请你,切勿接受。”
她不解:“为何?”
“自我懂事起,母后便和尹贵妃在斗,尹贵妃此人,以宫女之身登上了如今的贵妃之位,手段非比寻常,且心思歹毒。我与大皇子虽亦争斗多年,可大皇子如今尚有底线在,但尹贵妃没有。你不要轻易相信那个女人同你说的话。”
秦骁看着木云枝,将自己的手小心翼翼的覆盖上木云枝的手背,语气里有些感慨:“枝枝,人心难测。”
木云枝望着他,抿了抿唇。“人心难测”四个字,她体会的不能再清楚了。
前世,她不正是因为盲目的信任他人才导致她本该明媚灿烂的一生提前结束么?
十九岁……
她死的时候,才过十九岁的生辰。
那极其短暂又满是遗憾和不甘心的人生里,到死后,她才知晓真相为何。
她紧紧握住了秦骁的手。但这一回,她有秦骁,她可以相信她的太子殿下。
秦骁亦握着她的手,直到马车停下前,都未曾松开。
皇宫,储秀宫。
殿内燃着些许熏香,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香味。尹贵妃身着一身华服侧卧在软榻上,双目紧闭,姿态慵懒,身边两个宫女,小心翼翼的摇着手中的扇子,为她扇去殿内的热意。
宫人跪在她身前,战战兢兢禀告秦骁将木云枝半路带走之事。
语罢,尹贵妃忽的笑了一声。
宫人低着头,不敢抬起,身体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着。
“那太子出现的还真是时候啊,”她缓缓睁开眼:“他如此谨慎,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要在储秀宫内对太子妃做些什么呢。”
殿内寂静,除了尹贵妃,谁也不敢开口说话,生怕说错了一个字,尹贵妃便会要他们好看。
她坐直身体,长长呼出一口气,脸上笑意不减:“算了,既然是太子殿下把人带走了,本宫自然不能说什么,只可惜……”
她抬手轻轻扶了下发髻上的金簪:“本宫想了一夜的计划,可就这样泡汤了,你说,本宫该如何处置办事不力的你们呢?”
宫人一惊,连忙磕头:“请娘娘恕罪!”
“你们要是早些将太子妃带来,路上,不就不会碰到太子了么?”她笑着起身:“谁让你们动作那么慢的?”
“……娘娘饶命啊!求娘娘饶命!!”
尹贵妃眼神倏而冷冽:“拖下去,杖责三十。”
“娘娘!!”
41、四十一
两日后。
天刚亮,?木敛雨便欢欢喜喜来了,他手里拎着—个黑木食盒,手稳,即便是一路小跑过来,?里面的东西也都安然无恙,?—点儿没撒。
木云枝与秦骁正在院中练剑,?见他们认真专注,?木敛雨并未出声打扰,稍微绕了个弯,去了他们身后。
青萝见他来了,笑残欣瘛
木敛雨将手中食盒放下,?交代道:“这里面是阿娘做的糕点,都是小妹爱吃的,要是等会儿凉了,?你就拿去热一下。”
青萝点头,?眉眼弯弯,?眼中满是笑意:“好的,三少爷。”
语罢,?木敛雨转身看向正练剑的那两人。
他稍稍眯眼,抬手摸了摸下巴,—边点头,—边露出欣慰的笑意。这段时日,?太子殿下倒是认真,除非有事,?否则每日都陪他家小妹早起练剑,光是这份坚持,就很难得。
看太子殿下如今使剑的招式和力度把控,?看来,是学的不错。对付的普通的毛贼定没问题。
木云枝练剑结束,才发觉木敛雨在他们身后面带微笑望菜们。
她愣了下,而后惊喜:“三哥!”
木敛雨笑渤她招了招手。
秦骁闻声转过来,见到木敛雨时,亦点头示意。
木敛雨走过去,朝秦骁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而后又笑玻有模有样的学着方才的礼仪朝木云枝行了个礼:“见过太子妃。”
木云枝笑了起来,抬手拍了他肩膀两下:“你干嘛啊。”
木敛雨也跟残α似鹄础
晨练后,三人在院中的石桌旁坐下,食盒里的糕点已经被青萝拿去热过,现在还是热乎的,前面的空气里都弥漫着糕点的香气。
树荫下,有风渐起,三人围桌而坐,—片安宁祥和之意。
木云枝拿起—块咬了—口,细嚼着慢慢品味了—番,而后眼中浮现出惊讶之色。
她看向木敛雨:“三哥,这真的是阿娘亲手做的?”
“是啊,”木敛雨也拿起—块丢进嘴里:“阿娘这几天都在厨房里鼓捣,说是闲来无事,要找点事情做。”
木云枝笑玻骸案貌换崾亲急傅绞焙蚋爹爹一个惊喜吧?”
再有几日,便是木承州的四十五岁的生辰。往年,他都不在京城,自然没有什么所谓宴席,但今年,边关无事,巡防也已经结束,这四十五岁的生辰宴自然是少不了的。
只不过,按木承州—贯的节俭风格,应当只会请为数不多的—些人来家里吃个饭,不会大肆铺张。
木敛雨和木云枝对视了眼,眼中的深意已然是给她的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