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完清单,宋訾把笔一放,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不行,耿哥,我先去休息了,等到时候你叫我。”
等到下午进宫,宋訾只转了两圈就直奔小院:“阿言,我来了,你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大宝贝?”他一边说,一边就解开衣服。
司马彦没忍住睨了他一眼,端是风情万种:“大白天的,这么猴急?”入夏之后,昼长夜短,这个时间点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不过要是小七想白日宣淫,他倒也不是不可以配合。
“当当当!看,我这次弄这些东西进来可费了不少劲。”
宋訾解开了衣服,鼓鼓的胸肌一下子瘪了,小肚子也没了,整个人就从壮汉变成了青竹一般瘦削的少年郎。
“一本,两本……二十本书…”
司马彦:……
原来大宝贝竟然是书,是他太不纯洁,把小七想歪了。
皇帝拥有全世界最齐全的藏书阁,对这些书兴致自然高不起来,但好歹是情郎费心带进来的,该捧个场还是要捧的:“都是些什么书啊。”
“什么都有,给你打发时间的书。”
宋訾道:“你不是想生孩子吗,胎教可是很重要的,为了能够生一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聪明孩子,咱们两个人要一起努力。”
他要让阿言知道,不仅是生孩子不容易,养孩子,也是费得很多心思的!
“你看看这本,纺织的图案与花样,按照你的月份,四个月之后,差不多天气转凉,要给孩子准备秋衣和冬衣了,还有毛茸茸的小鞋子。我明天就给你带丝线。”
司马彦:……
他问:“不是可以从外面买吗?”
“当然也要买,但是外面买的,和阿言你亲手做的怎么能一样呢,你难道不想要看到自己充满爱意的作品,出现在咱们的孩子身上吗?”宋訾道,“这可是咱俩的孩子,用四个月的时间,给他勾一双虎头鞋,织一件小衣服,一点都不过分吧。”
司马彦:不,他不想。
他柔情万分道:“小七费心了,我会慢慢看的。”
到时候就把那些线团丢给制衣局,找个绣娘,做慢一点,做丑点。肚子里那个折腾人的小东西,不值得他这般费心。
糊弄完情郎,司马彦道:“咱们继续刚刚的事吧。”
宋訾藏了很多书,为了把这些书拿出来,现在可以说是衣衫不整,可这样半遮半露的样子,才更是勾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孕在身的关系,眼前修竹一般挺拔,迸发的岩浆一般充斥着生命力的身体,对司马彦来说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说起来,为了这些杂事,他们最近四五日都没有行周公之礼了。
宋訾茫然:“什么事?”他拍了拍脑瓜,“对了,你是不是饿了,我刚刚从书里看了一个有食谱,可以试试。”
“我肚子还不饿。”司马彦的目光染上燎人的火,火舌贪婪的舔舐着少年完美如神明的身躯,“另外一个地方,倒是挺饿的。”
没想到,听懂他暗示的宋訾义正言辞地表示了拒绝:“不行,你现在才四个月!”
有件事情他就想吐槽了,按照阿言的说月份,他们之前那么激烈,头三个月孩子都得给做没了!
他退了一步:“为了孩子着想,至少要再过半个月。”
司马彦:……这个孩子他突然不想生了。
让宋訾担心的蛊毒事件,没几日就平息了下来。因为那个下蛊的人,第一时间就抓出来了,说起来还是先皇后曾经造的孽,对方的青梅竹马,曾经给摄政王递信,帮助摄政王秽乱后宫,然后死在了清算之中。
这人便对皇室耿耿于怀,精心谋划了将近七八年,终于找到了机会,给天子下了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弄来的蛊毒,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天子早年泡过许多的药浴,毒性被弱化了很多。据说蛊毒并没有太大的危害,只是会让人身体浮肿,性情多变,喝点药慢慢调理,大概需要半年左右的时间,会彻底清除体内的余毒。
歹人抓到了,宫中又肃清了一番,还真的抓出几只陈年漏网之鱼。知道这些消息,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不过宋訾有一点可以确定,暴君和书中一样,在这个节点根本就没有什么事。
而重新排班过后,忙忙碌碌了大半个月的宋訾迎来了他的休沐日。本朝官吏,除了几个重大节假日之外,每五日一休沐,平日里有要事,可以递单子请假。
之前他因为蛊毒的事情,不仅是请的事假没了,还一连上了十一日的班,终于迎来了他第一个假期。
本来他是想要好好歇一歇,结果七略书局传了信,是他安排在丞相府里的知情人传来的消息:家中有要事,大小姐要谈亲事,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