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点,宋訾忍不住感慨万千,他才二十不到,竟然老婆孩子都有了,还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简直就人人艳羡的人生赢家。
“肯定。”司马彦怨念道,“书不说生孩子们长高,为什么我没长高。”
小破孩除了给他带来疼痛和各种糟糕反应,就没么好处。
“我快二十了,差不多也不能长了,而且阿言你已经很高了。”天子虽然看着纤瘦,但一点都不矮。
“万一呢,要是小七你长高,到时候我都没那么容易亲到你了。”天子浑身都散发着莫名怨念。
但很快,天子抱怨音停止了,因为宋訾把他抱起来,放了高一些台阶,然后轻而易举吻住了他:“真要那样话,阿言你像现站得高点就好了。”
这句话好像戳到了司马彦么,世界突然安静下来,天子静静看着宋訾,没说话。
宋訾忍不住出,打破这种略微微妙气氛:“阿言,怎么了?”
“没什么。”司马彦道,“我只想,小七及冠了,你的加冠礼,我该送么才好。”
男子二十及冠,就能够成家立业人了,但情况特殊,也可以提前加冠。今喜事这么多,冬日天气寒冷,也没么盛事,他之前就同宋明成商议过,打算今过之前,把自家皇后及冠礼给办了,至少要赶小别致周岁宴前。
宋訾对属于自己活动并没有太多意见,这就和过生日一样,生日宴应该由别人筹备,而不寿星公费心:“阿言送什么我都喜欢。”
当晚论功行赏宴过得很顺利,天子按照原来的许诺,以此给底下将士封赏。除了平叛官员,坚守城池官员将领也都受到了封赏。
觥筹交错之间,天子提给宋訾封王之事,受到阻碍就小了一半。因为谁都没想到,宋訾能够拿出这种战场出其不意的神物,他不仅保住了城池,而且还保住边城百姓的千千万万条命。
朝臣们终究拗不过皇帝,看着那些战场回来将士,他们非常识趣地选择了退让,给封号就给吧,反正只一个虚名而已,爵位都不能继承,宋家现权势滔天,搞不好就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转头宋家就如同摄政王一般被清算。
宋家政敌们饮下香醇美酒,心却和喝了醋一样酸。这个时候文武百官绝对想不到,天子不给虚名,而来真。那把放龙椅边新添椅子,就给宋訾这个一字并肩王备。而宋訾因为对晋贡献良多,面越坐越稳,一坐就二十,直到司马彦退位让贤,太子司马臻继位,他才走下高台,和太皇司马彦游山玩水。
但那都未来事情,这会儿醉醺醺人没有一个能够预料到,等饮了酒臣子们都散了,跟着喝了两杯酒天子也主动执了皇后手:“皇后陪朕走一走吧,醒醒酒。”
宋訾被司马彦拉着,两个人走着走着,就到了太和殿前。没有文武百官太和殿很空,两边殿门打开,只有冷冷月光照进去。
太和殿这个时间段自然没有点地龙,宫人们进去点灯,鼻翼间都呼出缕缕白气。
司马彦松开了宋訾手,一步步走红毯,他站那汉白玉台阶最高处,站属于他龙椅前,他朝着门口宋訾招手:“小七,你过来。”
宋訾善如流走台阶,坐司马彦旁边,站皇帝边,陪他静静看着远处风景。
司马彦望着冷冰冰太和殿忽然道:“高处不胜寒,可我偏偏很怕冷。有人说过,朕坐这个位置,注定个孤家寡人,所以我想,给小七添一把椅子,就放我旁边,这样你就能陪着我,像今日一样。我不担心小七会长高,只怕有一天,小七高到看不见我,我被冻死了,小七也发现不了……”
站在台阶上,能够让他和小七保持同一高度,可若小七的心没有他,那他站得高,对方也看不见他。
宋訾无奈道:“阿言,你喝醉了。”
“我没醉,坐这把椅子,我比谁都清醒。”
司马彦坐了下来,太和殿很冷,这把威严龙椅像寒冰一样,刺骨凉,寒意深入骨髓,皇帝开始不受控制咬住嘴唇,红润唇色慢慢染乌青,他仿佛和这把椅子,和着冷冰冰太和殿一样,变成了一块晶莹剔透冰。
宋訾也跟着坐了下来,紧紧挨着皇帝,人挤人,肩并肩,十指交握,亲密无间。椅子那么冷,他手却极暖:“这样呢,阿言有没有暖和一点?”
美人眼睫好像雪黑蝶,蝶翼凝结了霜雪,他疯狂汲取着恋人身热气:“好像好了一点,但冷。”
下一秒,他被腾空抱了起来,青坐了椅子,解开了外衣,氅将司马彦裹了进来,暖意覆盖住了瑟瑟发抖美人:“这样呢,还冷不冷?”
氅结实挡风,而且暖烘烘,一下子就能够温暖冰冷僵硬四肢百骸,但美人绝色眉眼透露着不满足,他道:“还不够暖,还好冷。”
宋訾手指捏住了天子肩胛骨,温暖太阳一瞬间化作了染着火焰长矛,坚定准确直接戳进刺骨寒冰最薄弱之处:“这样呢,够不够?”火焰明明那么滚烫,却音连都极温柔。
巨冰块被撞碎了,碎冰相互之间碰撞着,听去有一种脆弱破碎感,贪婪音空荡荡宫殿回荡:“不够,还不够!”
冰落火焰,总会不受控制融化,地面流淌着潮湿水痕。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寒冰终于彻底变成了一摊水,没有消失,而有了同样热气腾腾温度,可以抵抗着冰冷冬夜温度。
金銮殿一次变得静悄悄,宋訾吻了吻怀人汗湿发尖:“阿言,夜深了,咱们该回去了。”
来日方长,今冬天,明冬天,十后冬天,往后余生,每一个寒冷冬夜,他们都会一起度过,岁岁,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