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中状元后另娶他人的渣男5(1 / 2)

连楚恒都没有想到阮文生这次会这么坚决, 真的的把耿良告到了官府。

黎朝律例有明文规定,凡身有功名者作奸犯科,皆会被取消功名。

耿良屡次三番暗中下药, 误人前程,害人性命,并且暗害的对象还是一个可以做官的举人, 更是罪加一等, 官府一一查实罪行, 将他所犯之过书写成折子,递到京师学政, 耿良最终被取消了功名,并且终生不可以再考。

拿到判决文书那一刻, 耿良一颗心沉到了底。

寒窗苦读十几年, 好不容易中了秀才,就快要出人头地, 可是却被剥夺功名, 终于不能再入仕途,他这些年的努力和付出都毁于一旦了,他再也不能做官, 再也不能风光立于人前, 他这辈子都被毁了。

他拿着文书, 看到上面那句‘取消功名,终生不可再考’, 双目充血,如同一只即将会发疯的野兽。

他目眦俱裂的朝一旁的阮文生扑了过去,“你毁了我的前程,我要杀了你!”

这是公堂之上, 没有人料到耿良会动手,一时间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阮文生回过神来,面目狰狞如恶鬼一般的人已经到了眼前,一双索命的手眼看就要掐住他的脖子,他猛的睁大双眼,巨大的震惊之下,他几乎忘记了动作。

却在这时,一道身影挡在了面前,他回过神来,定眼看去,见是楚恒,本能的要去推开楚恒,不愿他替自己受过。

而楚恒已经将耿良拽住,交给了冲过来的官差。

他早就有所防备,因此在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冲了过来制止了耿良,护住了阮文生。

耿良被官差按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但他仍旧怒红着双眼吼骂,“阮文生,你这个虚伪的小人,你口口声声说视我为亲子,可你却这样对我,你一定会遭报应的,我不会放过你,我不好过,也绝不会让你好过!”

说罢,他又转向楚恒,巨大的恨意吞噬了他仅有的理智,“还有你,楚恒,你害我至此,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们都该死,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县令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怒不可遏,重重击下惊堂木,朝官差命道:“耿良不知悔改,公堂之上对师长痛下杀手,藐视律法,大逆不道,待本官上报朝廷,再定其罪行,来人,将他押入大牢,好生看管!”

官差将耿良拖了下去,临走时他还在破口大骂,丝毫没想到自己即将面临多严重的处罚。

楚恒暗叹一声,耿良简直作死,明明只是被剥夺功名,如今这一闹,够他受的了。

果然是不作死就不会死,是他自己把后路给堵死了,怪不得任何人。

阮文生万万没料到耿良竟然要杀他,承受不住接二连三的打击,当场便晕了过去。

楚恒惊得背起他就往外跑,跑了几步才想起来还在升堂,又折身回来。

县令见他是因为太过紧张阮文生这才失礼,并没有怪他,反而为他的孝心感动,当下退了堂,让他赶紧带阮文生回去看大夫。

着急在家等着的阮秀蕊见父亲被楚恒背着回来,吓得脸都白了,“楚恒哥,爹这是怎么了?”

“蕊儿别着急,老师只是怒急攻心晕了过去,你赶紧让刘渝去请大夫。”楚恒安抚完她,背着阮文生进了屋。

阮秀蕊顾不得问父亲为何会怒急攻心,赶紧去找刘渝。

大夫很快请过来,看过阮文后后说并没有大碍,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阮文生一直昏迷不醒,其间无数次唤着耿良的名字,已经得知一切的阮秀蕊一听到父亲喊耿良的名字,就直掉眼泪。

“爹是那般看中表哥,对他寄予厚望,可到头来,表哥竟然要杀爹,表哥太不是人了,这些年,我们阮家竟养出这样一头白养狼。”阮秀蕊心疼父亲,忍不住为父亲抱不平。

楚恒听到这话,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儿。

不是一头白养狼,是两头。

还有原主。

阮家对原主何曾不是恩重如山,可是原主却占尽了阮秀蕊的便宜,还不给她应有的名份,并在高中状元后另娶他人,害得阮文生被活活气死,阮秀蕊受尽苦楚,母子二人皆惨死在原主之手。

阮文生多好的人啊,无私为原主和耿良付出无数精力财力,可以说是呕心沥血,可到头来,这两人都成了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何其可悲。

见阮秀蕊又抹起眼泪,楚恒心有不忍,坐到她身边劝慰道:“蕊儿,别难过了,为了耿良这种小人,不值得。”

“我是怕爹出什么事,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阮秀蕊着着床上父亲憔悴的脸,心里慌得厉害。

楚恒道:“不会的,有我在,老师不会有事,我会保护好你和老师,不会再让你们受到半点伤害。”

“楚恒哥!”阮秀蕊哭着扑进他怀中,“还在有你在,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楚恒轻轻拍着她的背,“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阮文生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后又在床上躺了好几日,整个人有些心灰意冷。

楚恒和阮秀蕊没日没夜的照顾,学生们也会每天来看他,陪他说话,慢慢的,阮文生才从悲痛中走出来。

这日,阮文生总算愿意下床了,阮秀蕊很高兴,扶着他去院子里晒晒太阳。

“爹,已经入了冬,太阳十分难得,今日刚好出了太阳,我陪你去院子里走走,出来走走晒晒太阳,病会好得更快。”

阮文生看向小心翼翼扶着他的女儿,这才发觉这些日子来,女儿消瘦了不少,一定是没日没夜照顾他累着了,他心疼不已,又怪自己不该这般软弱,让女儿受苦了。

他决定要振作起来,不会再沉迷悲痛,让女儿担心了。

他笑着应道:“都听蕊儿的。”

见爹终于笑了,阮秀蕊高兴极了,扶着他坐到一个阳光充足的地方,一边陪他说话一边晒太阳。

今日的太阳是真的很好,微微发白的光,晒在身上有淡淡的温热,很舒服。

看到这样明媚的太阳,阮文生心中仅有的阴霾也被驱散了,他的心情是真的好了起来。

父女二人正有说有笑,这时,楚恒来了。

他手上提着药,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阮文生朝他招手,让他坐下来说话。

楚恒见阮文生今日心情极好,不忍心将刚得到的消息告诉他。

阮文生看出他有话要说,淡了笑意,“是不是有什么事?是耿良的事?”

“老师,过几日再说吧。”楚恒道。

阮文生消沉了大半个月,好不容易走出来,他不希望再因为耿良的事影响到他的心情。

阮文生摇摇头,“无妨,你说吧。”

经此一事,已经没有什么事能打击到他了。

楚恒看向阮秀蕊询问,阮秀蕊朝他点了点头,他这才道:“耿良的判决下来了。”

阮文生心头一紧,声音都微微有些颤抖,“如何?”

“流放千里,终身不得回乡。”楚恒道。

阮文生闭了闭眼,心下却松了口气,命保住了便好。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对两人道:“我有些累了,先回屋歇一会儿。”

“爹,我陪你回屋吧。”阮秀蕊实在担心他再出什么事。

阮文生摆摆手,“不用了,你和恒哥儿在这多坐一会儿,别辜负了这么好的日头。”

阮秀蕊还要再说什么,楚恒制止了她,楚恒道:“那老师,你有事就叫我们,我们就在这。”

阮文生点点头,起身走了。

“楚恒哥,爹不会有事吧?”阮秀蕊担心问。

楚恒安抚道:“不会的,别担心。”

他相阮文生或许会难过,但不会再一撅不振。

阮文生回到屋子,将门反锁上,一步一步走到书桌前,拿出一个匣子打开,里面全是字帖,他拿出来,一张一张看过去。

“这是良哥儿刚来时写的,那时候还不会握笔,写得乱七八遭,纸上全是墨汁,我说他一句,他还哭半天鼻子。”

“这是良哥儿来了一年后写的,已经写得不错,我夸他一句,他能在院子里蹦一整天,这孩子,呵呵。”

“这是良哥儿十一岁那年写的,那时候他说,要去考童声试,信心满满。”

“这张是染上赌习后写的,不尽人意。”

“这张是中秀才后写的,一笔一划都可以看出他的意气风发,洋洋得意。”

“良哥儿一定不知道我收集了他这么多字贴,我是想着将来他金榜题名时我再给他,或者他不要,我可以留作纪念,这是他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见证。”

“可是现在……似乎他用不着了,我也用不着了。”

“为什么呢?这么好的孩子,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了?良哥儿啊,你怎么能变成这样……”

阮文生抱着字贴哭得泣不成声。

几日后,耿良便被官差押着往流放地去了,阮文生并没有去送他,那一匣子字贴被他锁了起来,藏到了柜子深处。

楚恒他们也没有去送,耿良的父母来了,狠狠打了耿良几个巴掌,然后哭着送出去百十里地。

后来,他的父母来到书塾找过阮文生和楚恒,替耿良请罪,态度十分虔诚。

阮文生什么也没说,楚恒倒是说了句与他们无关。

从此以后,耿家人再没有上过门,不知是觉得心中有愧还是因为别的,阮耿两家就此断了往来。

耿良的事情很快传开,整个长宁镇的人都知道他毒害楚恒,还要杀阮文生,顿时骂声肆起,大家都说原来耿良的温和纯良是装出来的,他伪善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狭隘恶毒的心肠。

“恭喜宿主完成支线任务:揭露耿良的真面目,奖励积分200。”

系统提示支线任务完成的时候,楚恒正忙碌的准备着婚礼,听到系统的提示,他笑了笑,继续自己的主线任务。

几个月后的良辰吉日,楚恒风风光光的迎娶了阮秀蕊为妻。

楚恒在书塾旁边另买了一座宅子,作为他和阮秀蕊的新房,但平日里,他和阮秀蕊还是住在书塾陪着阮文生。

女儿出嫁后仍在身边,阮文生并没有像其它父亲一样难过不舍,每天都乐呵呵的。

过完年,楚恒就要启程去京城考会试了。

临行前夜,阮秀蕊一边给他收拾行礼,一边不放心道:“相公,真的不用我陪着你去京城吗?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不用了,此去京城长途跋涉,我怎么忍心让你吃苦?”楚恒道。

“可是我不放心,没有我在你身边,你都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楚恒就笑了,“之前的考试都是我一个人去的,我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吗?再说了,这次刘渝陪我去,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楚恒走到她身边,拿走她手上的衣衫,将她的双手握在手心,柔声道:“只是此去至少半年,你不在身边,我会很想你的。”

“相公!”阮秀蕊娇嗔一声,羞涩的垂下头。

楚恒笑道:“我们已经是夫妻,此处又无外人,娘子何必害羞?不如趁还有点时间,我们……”

“相公,别闹,还有好多东西要收拾呢。”阮秀蕊握着小拳头要捶他。

楚恒握住她的小粉拳,将她压在了床上。

折腾了半夜,快天亮时分,楚恒才睡去。

阮秀蕊甜蜜的依偎在丈夫怀中,看着他俊秀的眉眼,觉得幸福极了。

她只睡了一小会儿就起来给楚恒收拾行囊,下床的时候,她觉得身上像被马车碾过一般,酸痛不已,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楚恒察觉到她要起床,伸手将她揽进怀中,“别动,乖乖睡觉,东西我明日自己收拾。”

阮秀蕊跌进他厚实的胸膛中,听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只觉得无比心安,依言没有再动,依偎在他怀中甜蜜的睡去。

次日再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阮秀蕊睁开眼睛一看,身边已经没有楚恒的身影,他要带去京城的衣衫等物也都不见了。

她心头一紧,顾不得身上的酸痛,穿上衣衫夺门而出。

“蕊儿,你醒了?”阮文生正在院子里晒太阳,见女儿急匆匆跑出来,忙叫住她。

阮秀蕊急问:“爹,相公呢”

“出发去京城了。”阮文生道。

阮秀蕊惊问:“什么?已经出发了?什么时候出发的?”

“辰时一刻便已出发,此时应该已经出了县城。”

阮秀蕊急得想哭,“唉呀,我睡过头了,相公怎么不叫醒我?”

“恒哥儿走时说你昨晚上替他收拾东西到半夜,耽误了瞌睡,不愿叫醒你,让你多睡一会儿。”阮文生笑道。

阮秀蕊脸立即红了个透,她哪是收拾东西耽误了瞌睡,明明是被他折腾……

她心中又羞又恼,但又不能当着父亲的面发作,只好气鼓鼓道:“可不是,他一会儿说这个不带那个不带,一会又说这个要带,那个要带,尽折腾人,害得我收拾到半夜。”

“行了,别抱怨了,他也听不到,等他回来你再当着他的面说。”阮文生也是过来人,哪会不知道新婚不到一年的小俩口分别时是什么样子,看破不说破。

阮秀蕊撇了撇嘴,“那我回屋再睡一会儿,他不在家,我就轻松了。”

“你这丫头,就嘴硬吧。”阮文生无奈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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