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无垠的夜空下,城市四通八达的高架纵横交错,一辆硬核骜悍的黑色大g仗着别人不敢沾边,在五光十色的主干道上六亲不认地呼啸而过。
都市的霓虹浮光掠影飞过车身,坐在黑暗驾驶位的肖行雨面色生冷,他锋利的眉眼在变幻的灯光中微拧,宛如刀背的鼻梁将市中心的流光溢彩割出阴阳昏晓,周身散发着全世界都欠了他几百亿的寒气。
丢在置物匣的手机响起,肖行雨面无表情接通蓝牙,4d效果的环绕立体声音响系统里传出小哇陪小心的声音:“雨哥,你已经走了啊?”
肖行雨唇形未动“嗯”了一声。
小哇的呼吸随即有点急促:“可、可雨哥,人家设计总监又出了套方案还要给你过目呢,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肖行雨神情不为所动:“不是让他走了吗?你没把话带到?”
小哇哑了一下,才说:“人怎么也是全国知名的设计师,咱讲话不能那么不给人留面子吧?我只说您不太喜欢,谁知他听不出话音,然后又跟团队出了一稿方案!”
“既然你给的希望,你就自己招待吧!”肖行雨道。
小哇傻了:“我、我有什么用啊?别墅是雨哥你的啊……我哪儿敢做主哪?”
肖行雨冷哼一声:“你还知道!”
“那雨哥,现在怎么办啊?这一大堆人在这儿,看着都好精英范儿,我有点害怕……他们说这套设计比前天晚上那份强多了,你要不……回来看一看?”
他雨哥这阵子心情极差,连小哇说话都开始三思而后言。
“精英?”肖行雨嗤笑一声右打方向盘把车开下内环高架,“就他们那九十年代都没人要的眼光还想招摇撞骗糊弄人,让他们滚!”
“啊?”小哇呆了呆:“滚啊?雨哥你看人家……”
“没人能在我这儿有第二次机会!”肖行雨咬牙说得斩钉截铁,“再多说一个字你也……”
“好的雨哥,我知道了!雨哥晚安!”
burmester积极进取的工程师们锐意打造的顶级音箱里只留下“嘟——”的挂断音。
观澜邸作为申海核心地段的一线滨江豪宅,大概是申海最贵的的楼盘了。肖行雨17岁那年用多年的压岁钱在一个小拍卖会上买了几件无人问津的咸菜罐子,后经鉴定全是北宋湖田窑青白釉,一转手卖了一千多万,也只在这里付了套大平层首付,后面陆陆续续还完了天价贷款,这房子也涨到了每套上亿的价位。
由于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桶金所得,也因为地理位置交通实在太便利了,肖行雨即便后来有了其他的置业,还是习惯一回申海就住这里。
肖行雨把车开进地下车库停稳,把手机拿上下了车。夜晚的车库俨然是豪车展览,不过很多兰博基尼、迈巴赫都已经蒙了尘,显得十分寥落寂寞。
肖行雨把手机揣进兜里往电梯走,白炽的灯光泼洒在他挺拔修长的身量上,空旷的地面上响起节奏规律的步伐。
快到电梯间的时候,忽然听见人声,一辆路虎后面传来一个女青年卑微的声音:“你别这样好不好,我真的不想跟你分手。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到底哪里不好,我都可以改!”
说话的人对面站着一个身穿灰色运动装,小腿矫健肱二头肌虬结,嘴里叼着根烟的男青年。
“你没什么不好,都是我的问题。”
“那你什么问题呢?”女青年弱弱地问。
男青年牙齿磨了磨烟嘴,敷衍道:“也没什么,就是厌了!”
穿着甜美洋装的女青年屏息了一下,眼泪立刻摇摇欲坠:“可我们才交往三个月,还在甜蜜期,上个星期我们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你就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