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阿星叹息的同时, 小区外,一队全副武装的战士从军车上如临界大敌地跳出,他们拿着泛着蝴蝶鳞片色彩的箱子,带着有蝶鳞的手套和面具, 拆炸弹一般小心地靠近那草地上还在奏响的提琴, 用箱子猛然罩上, 然后从下方插入盖子, 又放入更大的箱中,关上密码锁,拷在一人的手腕上, 这才飞快上车。
不到十个小时,这把提琴便经历了各种检测, 确定和阿星的说法没有出入后,便被送入了一间会议室。
……
会议室里, 漂浮在空中的小提琴优雅地拉响, 欢快又简洁的音曲像蜿蜒的长河, 流淌入心底。
但周围的几人却没有一个被音乐感动,一名中年女子看着那亲手送给儿子的成年礼物,哭得撕心裂肺, 不能自已。
旁边还有几名神色各异的中老年人, 他们一身正装, 神色沉重,其中一个更是眼含血丝,悲伤难掩。
“这件物品,就归你们家使用了。”为首的老人语调里有掩饰不住的怒气,“我还要说多少次,那位不是什么肥肉, 谁都可以去咬一口,上个时间里,你们知道他周围死过多少户口本吗?”
“是,我家小英是有错,我没看好他,让他乱闯了禁区,”那哭泣的女人强掩着悲伤,“可这难道就该死吗?他年轻不懂事,就该变成这个样子吗?”
“是的。”有另外的领导平静道,“这将是以后的常态,你要知道,天灾是不归法律管辖的,哪个法律都不归,我们将来还有无数困境,种族的生死存亡将高于一切,这一点,大家都要放在心上,时代变了。”
那女人还要再说,但旁边的男子已经抬手止住她:“这次是我的过错,在他最初照着诸晨整容时,我就应该发现端倪并阻止他,泄露机密的源头在我,我服从一切处罚。”
……
会议结束后,几人离开,只剩下那对夫妻,凝视着那架提琴。
“这次的事情,难道就这么算了?”女人哭泣着问。
“不然呢,你为什么要给儿子说那些!”男人暴怒道,“我三申五令的事情,你为什么当耳边风?”
“你以为我想吗?”女人也怒了,“上辈子儿子在雾里没了,你没救他,这次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他又回到我身边了,就这一点小要求,我怎么舍得委屈他?”
“你不舍得,你不舍得他就又没了!”男人咆哮着,看着妻子崩溃的神色,狠狠地锤了桌子,起身出门,拿出一根香烟,颤抖地叼在嘴里,几次点火,都没点着。
点着会,几乎是一口吸掉了半支。
当然,也就没有看到会议室内,那女子决然的神情。
越大的事情越难捂住,很多照着诸晨整过容的人被吓到,又忙不迭地整回原样,就算如今的整形业很成熟,也很是受了一番苦头。
上边也通知诸晨,让他安心,这边的事情基本搞定了,关键人物都会暗中监视,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你,你要的电影院已经开好,需要划成A级事故区域吗?
阿星收到消息时,正在弹钢琴,飞快回复说不必,最好热闹一点,不要干扰正常秩序就好,不然他觉得没氛围自己抓人来陪看就更麻烦。
对面回复了一个OK的手势。
阿星按住何罗的触手:“去看电影么?”
“去啊!”何罗触手随意缠绕在他手指上,“这可是必不能少的环节。”
于是,三日的喧嚣终止,何罗哼着歌甩着钥匙,拉着阿星走出门。
但刚刚出门,何罗就被阿星拦住了。
对“视”数息,何罗不满道:“人真是太麻烦了。”
于是又回房,把自己十条柔软Q弹的大触须扭成两根柱子,再修理一下,变成人类的修长双腿,再将皮肤一拉到底,穿上阿星递来的情侣装,还得把眼睑加上去。
“感觉我像个妹子出门要画眼线刮大白穿高跟一样。”何罗抱怨道。
但这时阿星体贴又主动地把他手臂挽上,便感觉到爱情,一点小不满便飞飞了。
阿星笑道:“你觉得两条腿走路不方便,我也可以背你过去啊。”
嗯,有道理……
何罗便柔若无骨地爬到他背上,但还没下楼,又很快爬下来。
“怎么了?”阿星转头问他。
“爬到你背上,我更想甩触手了,还是算了吧。”阿星都那么体贴了,何罗觉得可以回报一点点,“牵手就好。”
于是两人牵手走出小区,一路聊起了最近的新闻时事。
何罗对网上的一些有趣的爱情新闻有兴趣,他最近沉迷了一些爱情鸡汤,然后发现这些鸡汤里很容易就可以把阿星代入进去,于是更加满意,常常在网上炫耀自己男友的生活照、购物清单等,当然,还有最新的钢琴,引来不少羡慕之语。
何罗还想发一段和阿星一起弹琴的视频放上去,但好像手机的录音功能出问题了,都没有录到声音,所以只能发了个不露面的九宫格炫耀一番,让他颇觉遗憾。
今天当然是要炫耀自己和男友成双成对的电影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