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罗的提议一出, 阿星沉默了整整三秒,这才有些艰难地问道:“你,在梦里,不会吓到他们吗?”
“这怎么会是吓到呢?这明明是惊喜啊!”何罗反对阿星的意见, 甚至还做了一个比喻, “我如果在你梦里出现, 你难道不会很开心吗?”
“……”
“看吧, 不用感动,我去去就……”何罗话没说完,阿星就一把拉住他, 打开手机,给他看了一本关于爱豆的书籍, 并且把其中一句重点放大加粗“爱豆请和粉丝保持距离!”
何罗瞬间失望,触手烦躁拍墙, 发出了沉闷的音符, 几乎就能出一首《失望歌》。
“别失望了, 我又没说不可以,但是你想,就这样随意弹琴, 他们怎么会珍惜呢?”阿星当然也不会完全拒绝, 他温和地把何罗拉回床上, 揉了揉他的头发:“你想弹琴,可以在梦里向他们收门票啊,这样就可以保持距离了。”
“可是,梦里要怎么收门票?”何罗觉得阿星说的很有道理,但还是有个问题:
“这……”阿星也被难住了,他思考了数息, 决定拖延为先,“这样好了,我们可以先去把你的演唱会会场的基础搭建出来,这样的话,再把他们的梦境拖过来,让他们为演唱会修筑外墙和装饰,这样就可以充抵门票钱了。”
搭建会场的事情,嗯,上次在梦境中获得的天灾残骸还在梦里,完全可以拿来用,最关键的是,这样阿罗就不会在梦境里直接和他的粉丝接触,把意外概率降到最低,有什么问题时,自己还可以用将其他人驱逐出自己的梦境的办法,控制住意外。
“可是,为什么要他们来帮忙?”何罗无法理解,“梦境中难道不是随着我的们的思想随意搭建一切吗?”
阿星瞬间犯难——难道要告诉阿星上次我为了耍帅最后把梦境天灾残骸的力量用得差不多了?
“不一样的,劳动得来的,他们才会珍惜,为喜欢的人奉献得越多,他们就会越喜欢,这对他们来说是牵绊。”阿星仔细给他解释,“就好像,你在街道上接到随便的一张办会员的优惠卡,你会被拉进去吗?”
“会啊,”何罗很确定,“如果骗我,我就、嗯,你懂的。”
我宁愿不懂啊!阿星抚额,便拿出杀手锏:“阿罗,我能给你一个惊喜!”
何罗眼睛一亮,立刻不再管其中的逻辑了:“行吧,我相信你能做的很好的,嗯,这个给你!”
他拈起一缕头发,从自己卷发上掐下一根头发丝,脱离身体的一瞬间,那根极细的发丝瞬间活了过来,缠绕在阿星的无名指根,蔓延伸长,越来越细,最后变成得肉眼完全无法看到的程度。
“你戴着这个睡觉,它就能进入你的梦里,到时,它会变成一根绳子,能在梦里把想到我的人拉进你的梦里,等你弄好了,我再去你的梦里。”何罗满意地道,“它可以无限长,没有谁的梦境能逃得掉!”
甚至阿星想把谁的留在梦里,这个也能搞定。
阿星觉得这东西特别烫手,但也别无办法,只能满口答应,他必须在何罗开演唱会的兴趣爆棚之前,把用梦境把观众的理智和意识力提高,以免疫可能在梦里出现的事故。
你们粉了何罗,我真的很抱歉。
……
大洋彼岸的洋洲海岸别墅里,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在擦头发,他叫姒如歌,刚刚写完今天的更新,擦完头发后,他又去观察了后院的斑鸠夫妻,这时,手机上跳出十几个消息,都是政府发出的白雾蔓延撤离要求。
姒如歌随意标记了已读,便又给斑鸠夫妇准备了清水,这才回房,洗刷之后,他又听了一遍那神秘钢琴家的音乐,一番享受之后,他在空调的冷气里安然入眠。
他要梦里,慢慢回味那美好的音乐。
但才入睡不久,姒如歌便一脸茫然地看着周围——他们进入了一个梦幻的国度,这是一个美丽的小湖泊,周围有无数乱石和树木,一座虚幻的、用石头砌成的地基,浮在湖泊上方,莫名地,他脑海里突然就知道,这是在梦里,他们的任务,就是修筑起这地基。
一时间,湖泊周围的众人都啐起来,他们就是无聊死,也不可能工作的,梦里也不可能工作的。
幕后黑手看着咸鱼们,有点无奈,决定改变策略。
谁还不会做梦了,他们在梦里相互交流,相互认识,换了联络号,甚至还有男男女女坐在一起谈起了恋爱,约起了会……还有人去周围的森林里,试图找到什么刺激的东西。
后者成功了,过了一会,一大群带着眼珠子的头发怪追着他们出来了,那长像特别扭曲,光是看一看,众人就感觉到剧烈的精神污染,纷纷逃跑,但这些怪物就是要出现在他们面前,姒如歌忍了又忍,终于在一个头发怪缠绕住他脚踝后,暴躁地拿石头砸扁了眼珠怪。
眼珠怪瞬间变成了一把精致的匕首,上边还浮着“普通匕首,伤害+1”。
“居然会掉装备!”姒如歌瞬间激动起了。
闻此言,周围逃亡的众人也瞬间一停,转过头来,看眼珠怪的目光,瞬间就从厌恶恶心变成了爱慕喜欢——但他们拿着石头砸怪的手,却是狂暴又兴奋,一点没有迟疑。
但却不是每个怪都会掉装备的。
于是剩下的怪物们无助地看着那些神色狰狞两脚怪们冲自己而来,急忙逃亡。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匕首,便使攻守之势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