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嵘回到家里的时候, 大家都还在摆饭菜和椅子,谁也没开始吃,等他回来才正式吃饭。
今天放了个大桌面,所有人坐一桌吃, 陈安忻每样菜都做了两盘, 一盘放一边, 好叫大家每道菜都能吃到,夹起来不麻烦。
椅子够, 无论大人小孩,都是坐着吃饭。
晚上小孩子们吃饭都很认真,没出一点问题, 最小的悦悦也没闹,认真吃饭, 偶尔会告诉妈妈自己想吃什么。
悦悦会用筷子, 还不太灵活, 得靠大人, 时时已经能自己夹菜,每次都夹一小筷子, 慢慢吃, 吃完继续夹,很少停顿。
晚上饭菜够, 陈安忻叫大家敞开吃,这个时间点还早, 到晚上睡觉时间就消化了, 不会撑到睡不着觉。
小孩子们都没狼吞虎咽,这点陈安忻还是很满意的,她最看不得太急的吃法……早饭铺子以前出过事, 每天都有客人,总是会有意外状况发生,有因为太急吃进医院去的,当时差点没把她吓坏,要不是客人多,能伸个援手,她都不知道怎么办。
吃死人了,尽管不是她做的东西有毒,人家呛死了,她也要负责。
吃完晚饭,陈安忻就把准备好的粽子给他们带走,妈妈和大嫂照例拒绝推开,陈安忻硬塞,来回几趟,总算是送出去了,李婶子的粽子也叫她妈带走顺路送去李婶子家了。
娘家人送走,夫妻两人留家里洗碗。
方红霞本来要帮女儿收拾完再走,陈安忻说不用,说了好久才把自己妈说服。
小两口暂时住着,没准备太多碗盘,婆家和李婶子家都借来了些,陈安忻打算洗好了明天再送回去。
“安忻,我其实不喜欢和别人说话接触,因为你我才有勇气做些平时不会做的事情。”
正洗着碗的陈安忻听到他的话:“我知道,我已经成为你的媳妇,你就又缩进壳子里了。“
方嵘不喜欢热闹,但也不能完全忍受孤独,陈安忻和方嵘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感觉方嵘真的把她当成一个能理解他的人了。
她做不到完全理解,但大概还是能理解的。
她的话似乎也没什么不对,他的确又缩回去了。
陈安忻:“没事了,我了解你的,以后也不会太为难你,我爸妈我哥嫂我弟弟妹妹,只是我十分亲的亲人,不是你很亲的亲人,不为难你一定要和他们处得好,以后有我呢,不过说还是要说你几句的,不当别人面说你。”
方嵘也没为难她非要和他妈处得好不是吗?两个人都体谅些,日子才过得长久。
“谢谢安忻。”
“不客气。”她承了方嵘的这声谢。
...
初四上午,来到村子的郑秋天在李婶子家坐了快一个小时就被李婶子赶到陈安忻家去了。
说赶,也只是李婶子觉得自己和城里姑娘没太多话讲,不如让她去安忻家,她好准备午饭。
“所有钱都付了?”陈安忻抓了把瓜子嗑。
“嗯,都付了,也不瞒着你,方威认识一个大老板,花钱为我们装了电话,电话既然接在你家院子,以后我们也带不走,你自家用着就好。”
郑秋天不瞒着陈安忻,就觉得陈安忻这个人还是挺大方正直的。
但凡她做出点小心眼小气的事,也不会有今天的实话了。
郑秋天从来不怀疑自己看人的眼光,陈安忻不斤斤计较,她也不好小气。
现在家里接电话多贵,接电话的钱都够在县城买几套院子了,陈安忻惊叹于大老板的富贵。
“那多不好,电话贵着呢,你以后要是住出去了,电话不能带走?”
陈安忻觉得电话就是烧钱的存在,她也想不出自己哪里需要电话了。
“带不走,固定的,我以后单位分房,附近还会有公共电话,家里暂时用不到,方威前段时间都在忙工厂的事,说以后要在厂里办公室再装一部,现在联系就用在你家院子装的那部,公共电话一般都有人排队在等,没排队附近也有人在,不好谈话,电话到底是比人跑来跑去方便很多。”
郑秋天也挺有分寸,知道现在只是租在陈安忻家,方威出了小钱,大头在方嵘和陈安忻,院子的名字也是他们夫妻,称呼都是称呼你家。
陈安忻:“家具厂的事?”
陈安忻有开早饭铺子的经验,再开早饭店,也不需要筹备多久,现在连名字都想好了。
叫做兴隆早饭店,陈安忻,方嵘,能稍微感觉出来是夫妻店,寓意也不错。
牌子方嵘能打出来,有关木头的,她男人都能做,不能做也能联系师傅找会做的。
除了找店面,没什么难事了。
“是家具厂的事,方威能说会道,自己没钱,把大老板说动投钱进来,我就是被他那张嘴骗了。”
“不是同一对爹妈生出来的,兄弟两个性格真是差太远了。”陈安忻觉得郑秋天用的骗字也挺巧妙。
方威最会“骗”,不光“骗”了郑秋天,还“骗”了长辈们,让她和方嵘在一起,甚至办了场在村子里来说非常豪华的喜事。
郑秋天突然道:“安忻,你年后陪我回趟家吧。”
陈安忻听到回家:“是回你爸妈家?有东西要拿?”
“嗯,是有东西要拿,我和我爸妈也没断彻底,年后准备和方威登记结婚了,我要去拿结婚需要的东西,你帮我涨涨气势,不用你做别的事,我爸妈不打人,他们就嘴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