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中的大家都装备着机甲, 站在远处根本分不清人。
娄清走进了才瞧明白,刚刚那个攀到最高处却不幸掉下来的人是谁。
“这不是邵流嘛?比我提前过来一整天,现在好像还是同一起跑线啊?”
邵流一听就知道她还在为中午的事情不满, 心里顿生憋屈之感。
要知道,娄清还握着他的睡照不肯删呢!要生气也该是他先生气!
于是邵流嗤笑一声,语带不屑道:“希望你装备完机甲之后, 还能说出这句话。”
邵流敢这么说,总有他的道理。
娄清之前在课上学到过, 一副机甲可以重达上百公斤,背负在身上当然没那么简单。
但饶是她做足了心理准备, 也没想到理论和实践的差距有那么大。
钻进控制室里的时候还没有太大感觉,想要抬脚向前走时, 却发现怎么都抬不起来。
重型机甲、十倍重力,果真都不是盖的。
娄清现在的感觉, 就像是一座小山上的山洞,躺在山洞里头轻轻松松并不会被山压着, 可想要借着洞口把山给背起来,却是天方夜谭。
更可气的时候,邵流也不去训练, 就杵在这儿看热闹。
瞧见她好半晌没动后,他还来了兴致:“嘿!起跑线!走两步看看我们一不一样?”
娄清“哼”了一声:“谁要跟你比?做人还是得有点出息。”
娄清故作轻松地走了两步, 加起来也就走了一尺远,可脚一落下去,就完全失去了再抬起来的力气。
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全身紧绷,连话都说不出一句。
这一瞬间,娄清不由怀疑起来, 文教官带她过来时的那个目光,真的是“你可以趁机赶超”的意思,而不是“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厉害”吗?
怀疑人生之际,娄清身体放松下来,刚打算先缓一缓想想这个问题,就猛然瞧见挂在巨网上的机甲战士一个个都不动了,悄悄地斜着脑袋看她。
娄清:“……”
这就是社死现场吗?
娄清不甘示弱,动不了手只能动眼,一个个回盯过去。
目光翻译一下就是:再看!再看就把你头拧下来!
机甲操作未必行,唬人必是第一名!
巨网上挂着的众人很快就都把头转了回去,继续向上方进发。
邵流显然也看出了她的力不从心,但这回没有再故意调侃。
事实上,因为娄清缺席了一整天的训练,她也理所当然的缺失了很多信息。
比如此时此刻,她以为大家盯着她看,是因为在比赛里都被她坑惨了,难得见她出糗,纷纷来凑热闹,但实际上不是这样。
相反,大家都盯着她,反而是在惊讶她进步的速度!
要知道,上午刚开始训练的时候,他们这一个个五大三粗的军校生根本动弹不得。
蒋峻熙好不容易使出吃奶的力气想要抬起机械臂,结果当场被巨大的重力压翻在地上。
后来还是教官一步步指点他们该如何调动身上的关节,如何巧妙地在重力下运动——他们才在尝试了整整两个小时后,才终于学会正常走路。
差点气得教官当场教他们做人!
而娄清本该在明早和第二批合格的选手一起过来,然后一同由专业的教官来教导。
没人想到她能在一天里把所有缺漏的知识都填补上,所以教官也没有留在这里等她。
但最可怕的地方就在这里,她居然仅凭自己就能学会在这样的环境下走路!
虽然只是短短的两小步,但那也是邵流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非人哉!
这些想法在所有人心里过了一遭,但没有宣之于口,所以娄清也并不知道这些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