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十指极轻柔的帮他顺着头发,声音温柔:“那次在福宁宫你替我束发,我便想着若我也能为你束一回发就好了,没想到竟真能实现。”
南若一怔,声音和心一起软了下来:“往后机会还多得是,只要殿下不觉得烦。”
太子立刻说不会,手里动作出乎意料的熟练,三两下便帮给他束好了发冠。
初二在外头轻声道:“主子,到了。”
南若看向太子。
太子也正看着他,神色充满了不舍,伸手似乎想抱他,又收了回去,语气低落道:“你去吧……”
南若起身:“我走了。”却并没有动,眼带笑一挑眉,“我真走了?”眼里明晃晃写着四个大字:确定不抱?
太子几乎是迫不及待上来将他拥住,这是一个真正的拥抱,两人下巴抵着对方的肩膀,胸膛相贴,几乎能听到同步的心跳声。
大约之前已经有过近距离接触,这一回南若并没有什么不适,甚至觉得太子的肩膀靠起来有点舒服。
太子激动的样子让他生出几丝愧意,既然他答应了太子试试,那他们目前算是在恋爱中,恋爱中抱一抱简直再正常不过,别说抱,直接本垒也实属正常,他却让太子连拥抱都要跟他小心征询,抱一次还不敢抱第二次。
这么一想,他好像更渣了。
正想着,太子已经放开了手,似乎怕抱得太久惹他厌烦,端详他的神色,见他没有烦,放下心的样子,体贴道:“马车不能在宫门口多逗留,快去吧。”
南若心里愧意更浓了几分,上哪找这么善解人意的另一半,多少单身狗想要都轮不到,珍惜吧。
想着,朝太子道:“殿下闭眼。”
太子几乎没有丝毫犹豫闭上了眼睛。
南若心更软了,倾身向前,没有反感也没有什么恶心,连半个停顿都没有,十分顺畅的亲在了太子嘴角上。
太子倏地睁开了眼睛,难以置信,直到南若后退,他还愣愣反应不过来。
南若若无其事起身:“马车不能久留,我先走了。”
二话不说下车,下来深呼吸一口气:完了,他好像有点弯了。
亲到的那一瞬间,他想的不是速亲速决,也没有其它负面想法,只有一个念头:有点软,下次再——
一个再将他惊醒。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他在心里喃喃,一个再暴露了自己,让他什么都明白了。
有点想回去再验证一下的冲动,不过看到宫门口的守卫清醒过来,迅速理了理衣衫入内。
徒留下马车里太子僵硬如石,片刻后才回过神,抚着唇低笑出声。
正如太子所言,南若见了永昭帝请罪挨打并没有被许,只叫他将手头的事交给旁人,先回去歇息,等他传召。
而这一等便是三个月。
期间南若又和前世一般经历一番职场人情冷暖,以为他被永昭帝厌弃失势的来看笑话,还有人想趁机落进下石,当然也有来为他撑腰、帮他在永昭帝面前说好话的,郑皇后也在这一员中。
失业无法进宫,太子忙的不可开交也没法出宫来见他,两人又谈起了“网恋”。
这一回许是因为闲得慌,南若倒品出了几分“网恋”的乐趣,还有等回信等到望眼欲穿的心酸,转念想到太子从前也是这般,感同身受的同时添了几分心虚。
转眼到了六月初,烈日炎炎让人的脾气都跟着暴躁起来。
京城一姓吴的商人一纸诉状将銮仪卫指挥使谭瑛告上了大理寺,告他徇私枉法,放纵表弟强抢人妻草菅人命。
瞬间点燃了昏昏欲睡的热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