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眼馋那一百两,也眼馋归园的会员,拿出去有脸面。
南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一点都不担心人才被瓜分,大不了再操练就是,又不是什么技术型人才,并不难得。
考校会办完眨眼就到了腊月二十,朝里朝外陆续休假,大燕春节前后加起来有二十天假期,按照部门不同各有划分,銮仪卫不负责守门,所以假期从腊月二十开始到初五,然后十三到十七。
忙忙碌碌忽然闲下来,南若一时有点不太适应,正准备找点事做,忽然傅卓找上了门。
“怎么,我不找你,你就打算一直不找我们?”傅卓上来先发制人埋怨了他一通,“都说了咱们私下各交各的,不妨事,我已经跟圣上提过了,你放心吧。”
南若亲自端茶给他:“你想到哪去了,不是因为这个,是我最近确实忙,这不正闲下来打算去找你们,你就来了。”
傅卓揶揄道:“我还当您贵人多忘事,忘了我们呢。”
“打住啊。”南若道,“差不多得了。”
东拉西扯寒暄一番,傅卓似乎也没什么正事来找他,纯粹就是路过进来看看他在不在。
南若陪着聊了半天,想了想,还是问了声太子如何。
如今他不方便常进宫,更不方便向内侍们打听,免得传到帝后耳中,先前荣王说他看完太子会跟他们说,可他最近一直没进宫,见不到荣王。
正好傅卓肯定知道。
傅卓叹了口气,道:“殿下不太好,你也看到了,圣上这回根本没想给殿下选妃,殿下白白担了名声,这回去江南又吃力不讨好,回来还差跪坏了腿……”
这么严重?
南若蹙起了眉。
傅卓唉声叹气:“殿下固执,旁人轻易劝不住,反正我是劝不住,这不,前几日又跟圣上闹僵了,我这两天去见他都得偷偷摸摸,不能被圣上发现。”
南若慢慢品味过来,太子跪晕是为了江南的事?他还没放弃?
一时怔了怔,想起长眠的杨焘,心情复杂,太子比他以为的更有担当更有勇气。
但在永昭帝那里,这件事显然已经翻了篇。
傅卓忽道:“要不你劝劝殿下,叫他跟圣上服个软,过几日便是大朝会,总不能大朝会太子不出现,后头还有宫宴。”
南若摇头:“你都劝不动,我就更劝不动了,太子心中应当有数。”
他不觉得太子是不顾大局的人,他这么做肯定还有别的缘由。
傅卓建议:“试试呗,你随便写点什么我带去给殿下,叫殿下知道还有人惦记着,说不定心情会好些。”
南若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怎么觉得他好像有点不怀好意,但确实有点担心太子,思考再三,写了篇关于考校会的小作文。
搁了笔抬头,似乎看到傅卓一言难尽的眼神。
“没了?”他问。
南若低头看了一遍,好像是有点过于官方,想了想,添了句愿殿下早日康健。
怎么感觉好像更官方了。
“算了,就这样吧。”傅卓有点无力地摆摆手。
收好信纸,他又问:“还有没有什么话让我带给殿下?”
南若迟疑片刻,道:“山上的花还需要殿下去打理。”
“花?”傅卓疑惑。
傅卓竟不知道?南若诧异,看来当初是他误打误撞碰见了,摇摇头:“没什么,你说给殿下听就是了。”
既然太子没告诉别人,他也不方便代他说。
傅卓挑眉:“成。”
而后笑呵呵道:“往后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帮你们联系,放心吧,我一定封好嘴,谁问都不说。”
这倒是个办法。
南若颔首,不过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送走傅卓,春节飞速拉近,南宫家上下忙碌了起来,南若第一次在这里过春节,各种各样的风俗叫他稀奇又新鲜。
一转眼到了除夕,从清早开始天空就飘起了雪花,到晚上大雪纷飞,南宫家的大小主人们聚在一起守岁。
南宫云林带头跟几个孩子玩起了牌,女孩们则由三姨娘带着。
零点的那一刻,从皇宫开始,宏亮的钟声一个城墙接着一个城墙响起,响彻整个京城。
南若到窗边看着光照下簌簌落下的雪花,压下所有的思念与伤感,对月举杯,端起酒一饮而尽。
古时月照今世人。
新的一年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