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酒药呢?”谢玉喊。
“来了。”
谢二忙端过来,谢玉仰头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干二净,“更衣,去伤营。”
换上新衣,酒意散去。
喝了醒药,也恢复了清醒。
伤营中曾给钱镇守诊脉的老医者很累,看到谢玉前来,轻轻皱眉。
谢玉身上有酒味。
但这位大人自从来到阳门关之后所行所为他也听说过不少,也是为民有功。
“大人可是有要紧事?”老医者问。
“我给老先生送来了新制出的药,此药外敷,可灭杀邪祟。”谢玉道。
所谓邪祟就是细菌,因看不到摸不到所以称之为邪祟,这也就是香炉灰成为初步止血灭菌的原因之一,酒精杀毒效果一样。
老医者惊喜:“当真。”
“绝不虚言。”谢玉道。
身后人奉上密封的酒瓮,老医者打开,浓厚的酒味窜上来,老医者差点儿晕两圈。
这能灭杀邪祟?
这样的怀疑只在老医者的脑中转了半圈,老医者就确定没错了。
原来的酒也能压住一些伤病,可无奈总也持续不了多久,这个酒,劲儿大啊!
“大人,这法子可否流通?”
老医者心潮澎湃,下意识的问。
谢玉微笑:“老先生,怀璧其罪。”
老医者陡然醒悟,这法子不能流通,就算是能流通也不能是在这里,在此地。
“老朽失言。”老医者道。
谢玉道:“老先生言重了,熙熙攘攘皆为利来,熙熙攘攘皆为利往。此物终究还是会通行天下。”
“有大人这句话,老朽就放心了。”老医者道。
谢玉和老医者就酒精的使用和安置方法方式等说了一遍。
这东西能内服,还特容易让人上瘾,必须保存好,不然病者还没用呢,就会被一些嘴馋的给吃了,那就亏大了。
保存更要得当,温度高了会烧起来,口子开了会散等等。
谢玉从伤营出来,崔凤守在外面,在外面是六大氏族的人。
“大人对伤营可是极其看重啊!”崔凤笑容谄媚。
谢玉看着他,道:“身为将士,死在战场是死得其所,若是在伤营因小而亡,那就是医者之过,朝廷之过。就如同此时战事如火如荼,身为地方官员正应竭尽全力,鼎力而为,崔大人,以后这里就交给你了,但若是有差池,你就要小心项上人头。”
烈日之下,崔凤脖颈一寒。
这是谢玉想要杀他不死!
为何?
难道是因为世子?
可谢玉又如何知晓?
崔凤心思辗转间,谢玉又问:“想抗命?”
“下官不敢,下官必不负大人所托。”崔凤连忙道。
“好!”
谢玉颔首,在崔凤的胳膊上拍了拍。
看似是上官对下官的赞许之意,可崔凤却是觉得胳膊都快被拍断了。
嘶……
果然是想杀他。
崔凤心头发怯,脑袋不自觉的垂的更低。
谢玉目光淡淡扫过,看向远处的六大氏族。
那才是正题。
“大人如此忙碌,我等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若非大人一力支撑,我大炎兵士不知道死伤多少,大人之功,功在社稷!”
“我等久居阳门关,这个时候也是自当尽心尽力。”
“可我们毕竟久不从事公务,也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相助大人,相助阳门关。”
“六大氏族同气连枝,别的不说,在边关这些年坊间行市还是有些底蕴,若大人有所用,必当效犬马。”
“……”
一句句,说的真好听。
谢玉面带为难:“其实本官麾下众多,不过是一县之地,短短时日也顾得过来……”
六大氏族:“……”
这怎么成!
六大氏族急着正欲说话,谢玉话锋一转:“不过,诸位之众意诚诚,本官也看到了,是以本官也家就不客气了!”
“哈,哈哈!”
“那真是太好不过。”
“大人也不是常说上下一心方能披荆斩棘嘛。”
“……”
六大氏族松了口气。
这才对嘛。
连凑都凑不上去,他们还想要个屁啊!
只是后面谢玉的迅速分工,只让六大氏族的脑袋都大了。
每家都有活儿,还都是彼此差不多最熟悉的,最重要的是如果他们想随便糊弄,铁定能看得出来的那种。
阳门关姜氏的郎君主责接济阳门关的贫困户。
姜氏多少也和皇族沾边,这样一来也是给皇族面上添光。
钱氏谢氏往城外去寻药草。
自家大人在阳门关镇守,谢氏钱氏子弟往并州城跑的几率不大,但只要跑就是给这两家脸上抹黑。
王氏压住坊间行市的价格,只要上涨就是王氏的责任。
王氏不是说六大氏族之首吗?加油,看好你啊!
崔氏负责伤营的医药材,反正做不好就砍崔县令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