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休假不想被打扰,荣裕冷着脸拉盛奕站起来。
“哎,等会儿。”荣齐把眼睛亮晶晶的杨月往前一推,“我正好有事儿,这丫头你们稍带着吧,晚上有人来接她。”
杨月一脸期待,天啊,她终于可以近距离磕糖了吗?这是什么好事!
荣裕脸色沉下来,没等说话,盛奕大方笑应:“好啊,跟我们一起吧妹妹。”
“真的可以吗小奕哥哥,不会打扰你们吧?”杨月按捺着激动故作矜持,小心翼翼打量荣裕的表情,“哥,可以吗?”
盛奕答应了,荣裕只能点了下头。
下一个行程是去海边看傍晚的篝火节,盛奕走不动了,就提前过去在海边画落日。
在沙滩上放好画架,荣裕见他的皮肤已经有点晒红了,给他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又重新喷了防晒喷雾。
磅礴的海上落日像一场毁天灭地的大火,在海洋的尽头熊熊燃烧,一线的赤红向着海面和天顶渐变蔓延。
荣裕在阳伞下的躺椅上陪着盛奕写生。
杨月拿着相机拍照,开心地给他们拍了好多照片,心满意足地正打算去找角度拍落日,突然发现一个正在不远处背着画板看落日的“野生”帅哥。
她心脏砰砰跳着拍了一张帅哥酷酷的侧影,心说果然还是亚洲的男生最带感了。
天黑时盛奕完成作品收了画板,篝火节也开始了。因为一年一度的节日,游客非常多,放眼望去除了冲向夜空的火光就是乌压压的人,到处都是打击乐器的节奏和欢呼声。
荣裕在人群里紧紧牵着盛奕的手,正要提醒杨月不要乱跑走丢了,发现一眨眼的功夫人已经不见了。
“你给她打个电话。”盛奕有点担心,往正在围观土著部落跳篝火舞的游客群里寻视。
荣裕皱眉拿出手机。
杨月很快接了电话,在嘈杂声提高音量说:“哥!我不小心和你们走散了,不过你们不用过来找我!我自己在这边玩一会儿,你们愉快地过二人世界吧!”
大晚上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子自己在陌生的地方瞎转,荣裕不容拒绝冷声问:“在哪里?”
杨月对这个严厉的表哥还是有点怕的,只能讪讪交代了自己的位置。
找到杨月时,盛奕很意外地在杨月身边看到了白天见过的青年。
青年见到盛奕也很意外,懒懒勾起一边嘴角,“好巧啊,又见面了,这位‘老师’。”
荣裕看了眼青年,微皱了皱眉。
杨月羞涩地站在青年身边,不好意思地解释:“我怕一个人走散太危险,就找这个哥哥陪我一起等你们,他叫凌也。”
少女的小心机一眼就能看透,盛奕了然笑笑。
荣裕淡声道谢:“谢了。”
“这么有缘,一起吃个饭?”凌也瞥了眼盛奕背上的画板,这人说话好像习惯性带点嘲讽,“不知道我能不能有幸介瞻仰‘老师’的作品?”
见荣裕的神情像是要拒绝,杨月着急地说:“哥,大家一个吃个饭吧。”
又立刻补充:“吃完我就回去了。”
四人找了个附近的餐厅,杨月坐在凌也身边朝对面的盛奕投去感激的目光,感谢他刚才帮忙说服她哥。
她还没要到凌也的联系方式,能不能艳遇成功就看这顿饭了。
凌也“瞻仰”着盛奕的作品,有点惊讶地挑了下眉,态度好了一些:“不是同岁,怎么还在磕B大校考?这水平过应该轻松就过了。文化课不行?”
盛奕前段时间温习了一下文化课,发现他对高中知识的记忆保留完好,而且还觉得高考题都很简单,就没怎么复习。
知道荣裕不是很喜欢这个人,盛奕也没解释太多,随意找个借口敷衍过去。
杨月看着凌也只跟盛奕说话,急得不行,但又插不上嘴。
眼看着她哥看表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杨月心一横,正想鼓起勇气直接要凌也的微信,就看着凌也把手机从桌面递给盛奕。
凌也抱起手臂淡笑说:“加个微信吧学弟,明年学校见。”
盛奕笑了:“你是B大美院的?”
以后可能是学校里的学长,盛奕也不好拒绝,拿出手机扫了二维码,加完在桌下摸摸在旁边悠然散发冷气的荣裕。
荣裕抓住腿上的手,不动声色用力捏了一下盛奕的手指。
盛奕顺势帮在一旁干着急的杨月助了个攻:“我小姑子跟你也挺有缘的,你们也加个好友?”
听见这个称呼,荣裕一直没什么笑意的嘴角有了点弧度。
杨月在对面感激地悄悄合十双手,她简直要爱死这个有眼力价的嫂子了。
“小姑子?”凌也有点意外,挑眉看看对面两人,“你们结婚了?”
盛奕把被荣裕在桌下握住的手举起来,大方地秀了秀婚戒,“度蜜月呢。”
凌也猝不及防被秀一脸,愣了下,随后低头笑了笑。
凌也早就看出来旁边这丫头是故意搭讪他,给盛奕面子让杨月也加了好友。
杨月红着脸赶紧加了凌也的微信,提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去。给来接她的保镖回了个信息,果断站起来,“哥,我走了,来人接我了。”
知道小夫夫在度蜜月,杨月走后,凌也也不好再打扰,说了句“玩儿得开心”就撤了,走的时候去柜台买单,发现荣裕已经买过了,回头酷酷地比了个感谢的手势。
“这哥们儿真酷。”
去酒店的路上,盛奕试探地晃晃荣裕的手,“我能跟他交朋友吗?”
头顶的星空璀璨明亮,热热的海风吹动棕榈树的叶子,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游客们还都集中在篝火节的现场,酒店门前宽阔的路上没什么人。
荣裕看了眼他:“我说不行,你就不交了?”
“当然了。”盛奕一本正经说,“我可是模范老公,婚后大小事全听老婆的。”
知道这家伙最擅长花言巧语,荣裕淡淡说:“那先改个口吧。”
“嗯?”盛奕停下来,转头看他。
顿悟了荣裕的意思,盛奕神情凝重下来,“这个问题,我觉得应该凭实力说话。”
一进酒店顶层的豪华套房,盛奕扑上去一把将人推倒在沙发上,跨坐到荣裕身上按着他的肩,试图抢占先机:“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谁先出来谁是老婆。”
荣裕也没反抗,躺在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盛奕扯掉帽子扔到地毯上,思索着往后捋了把被帽子压乱的头发,回忆着几年前看的片,俯身去亲荣裕。
亲着亲着自己脸先红了。
感受着生涩的温柔,荣裕缓缓闭上眼。
听见耳边的呼吸沉缓了些,盛奕大受激励,内心备受鼓舞。
计划里的行动刚完成了一点,还没来得急做什么,荣裕忽然睁开了眼。
下一秒,盛奕整个人被掐着腰翻了过去。
套房里响起一阵不死心的扑腾声,白色黑杠的运动短裤挂到沙发靠背上。
荣裕一只手轻松锢住两个乱动的手腕,伸手扯下旁边玻璃圆桌上红酒瓶口的白色丝带。
盛奕感觉自己成了一个精美的礼盒,被人用柔软的白色丝带像慢条斯理地包装好,还被处理得很漂亮。
“荣裕!”盛奕不甘心地瞪着他,“你混蛋!”
被骂的人丝毫没有被激怒,神态从容地勾了下唇。
“你大爷,你这是作弊…”剩下的声音随着死死咬唇戛然而止。
脸耳一点点变红,盛奕只能任命地闭上眼。
他慢慢地深呼吸,在脑海里不断回忆伤心的事,忘记从哪里听说的,只记得这样好像可以来得慢一些。
然而大脑已经迟钝到无法思考任何事情,更别说回想他失去大部分细节的残缺回忆。
满眼都是眩晕的流星,任何细小的声音都能让星空剧烈颤动。
越是想要忍耐,心跳声在脑海里的蹦跳就越是澎湃又疯狂。
只是换了种解决方式,这微妙快乐甚至超过了以往所有快乐的总和。
盛奕有点慌张,猛地睁开眼尾泛红湿润的眼:“小裕,我们商量一下……!!”
盛奕仰起头,喉结艰涩地动了动,“荣裕,你他妈的……”
——五分钟后。
沙发上,盛奕头顶乌云挫败地埋头在膝盖。
荣裕翘着长腿坐在沙发另一边,神态从容地把玩着手里的白色丝带,“愿赌服输。”
旁边的人蚊子哼哼一样:“……老公。”
“听不见。”
声音大了一丢丢,语速飞快:“……老公。”
荣裕淡然垂着眼:“说话了吗?”
深吸一口气,盛奕转头红着眼睛瞪他。
套房里落地窗的玻璃震了震:“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