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奕都开心糊涂了。
荣裕的话提醒了他, 盛奕有点抱歉,立刻纠正:“我的意思是,我……我回去跟你说!”
荣裕温和说:“好。”
回到病房, 盛奕兴奋得不行, 拉着荣裕说刚才发生的事。
“舅舅?”荣裕也很意外,“以前没有见过?”
盛奕摇头:“完全不知道。”
看着盛奕开心的表情,荣裕也感到很愉快,“过段时间可以一起见一面。”
“嗯, 他一定也很想见到你!”盛奕躺到荣裕腿上,望着天花板回忆刚才和梁叶的对话, “太不可思议了,梁叶老师竟然是我的舅舅, 为什么爸妈从来不告诉我?”
荣裕摸了摸盛奕的头发:“他会告诉你的。”
想起什么,盛奕坐起来环顾病房,“妈妈呢?回去了?”
“怕留在这里打扰你学习, 就先走了。”荣裕说。
“这次回来我都没跟她说几句话呢。”盛奕遗憾说。
荣裕说:“过几天回家有很多时间。”
“还要住院几天?”盛奕问。
“还有四天。”荣裕打量着盛奕的表情,问:“想家?”
“有点想儿子了。”盛奕抿了抿唇, 遗憾说,“早上回去太着急了,都没去爷爷那里看看它。”
荣裕说:“你可以回去住, 不用留在这里, 也休息不好。”
“那还是算了。”盛奕又懒洋洋趴到荣裕腿上,打了个哈欠,“儿子他爸才是最重要的,没有爸爸哪儿来的儿子。”
“不怕我告诉Ares?”荣裕捏了捏盛奕的耳朵。
“说呗,就是欺负它听不懂。”盛奕坏笑。
晚上关灯睡觉,盛奕还是有点兴奋, 心情太好无处宣泄,在荣裕睡着后悄咪咪睁开眼,在被子里手开始不老实。
被闹醒,荣裕闭着眼按住作死的手,嗓音低沉微哑,带着睡意:“不累?”
盛奕咬住荣裕耳垂,小声:“睡不着。”
荣裕静了静,想到上次盛奕很疲惫的模样,克制说:“等回家。”
好像有了心灵感应,盛奕瞬间明白了荣裕为什么拒绝。
连这种事情也要追求完美,盛奕心说上升处女真是太可怕了。
“神奇。”盛奕撑起手臂看着他,好笑说,“星座怎么可以这么准?”
荣裕不解挑眉。
“算了。”盛奕大方退让,披着被子说:“那我就伺候伺候病人吧。”
彻底被闹醒,荣裕微皱了下眉,往后靠坐起来。
知道这家伙不玩够是不会睡的,就没有阻止。
荣裕清冷地眯起眼,克制着呼吸。
能过反过来控制平时强势的人,这种机会太难得了,盛奕甚至坏心眼地希望荣裕多住院几天。
两人正小声交流着,病房的门不合时宜被敲响。
护士见病房里关着灯,在外面问:“荣医生,您睡了吗?”
隔着被子按住那颗不乖的脑袋,荣裕平静问:“什么事?”
“张教授说,如果您手术的位置晚上还是会痛,可以给少量的镇痛剂。”
感觉到有人想要趁现在搞事情,荣裕无情地用力捏起盛奕的下巴,给了他一个威胁的眼神,“不用了,谢谢。”
“好的,如果觉得痛,随时叫我。”护士说。
荣裕礼貌应:“好。”
等护士走远,荣裕危险垂眸,用手指掂了掂盛奕的脸:“记住你今天的行为。”
“你还能拿我怎么样?”盛奕挑眉,满不在乎舔了下嘴角。
荣裕眸色深沉,拇指用力蹭过盛奕湿润的嘴唇,淡淡微笑说:“没什么,只是想提醒你。”
一觉过后,盛奕就把这个提醒忘了个干净。
甚至有点飘。
总是忍不住想欺负一下这么好欺负的荣裕。
吃饭的时候不让荣裕自己用叉子,在餐桌上托着下巴散漫说:“夸我一句,就给你吃。”
荣裕气笑了。
他怀疑自己在这人眼里不是骨折,是瘫痪了。
也没反抗,荣裕平静地笑了笑,“眼睛很好看。”
“太肤浅了,夸点有深度的。”盛奕在手掌上缓缓摇头。
荣裕垂下眼,故意多想了一会儿。
“要想这么久?你还真是外貌协会?”盛奕难以置信地打量着荣裕,“天,我是不是得给杨月补发一个大红包。”
“还有这种好事。”门口传来少女的声音。
“月月?”盛奕开心回头。
“不过年不过节的,见面就给大红包。”杨月拎着大包小包的补品和礼物走进病房,夸张地蹭了蹭眼睛呜呜呜:“哥,你对我也太好了。”
盛奕接过杨月手里的东西,沉得差点把腰闪了,惊问:“什么东西这么沉?”
“怕你陪护嫂子无聊,把学校发的模拟卷子给你带过来了。”杨月双眼暗淡地微笑,“都是高考生,好东西当然要分享。”
盛奕:“……倒也不必。”
杨月有气无力地往沙发上一瘫,生无可恋地碎碎念:“嫂子,你走关系给我开个假病历,让我也住院吧,什么病都行。现在的学校都疯了,说什么百天冲刺,天天安排考试。考完试还要发卷子回家自考,高考就不用活了吗?有命我才能去考试啊!”
荣裕无情拒绝:“别做梦。”
盛奕同情地给她递了个梨,“吃个梨吧,降降火。”
杨月咬着梨坐到书桌前,翻看盛奕的试卷,看着看着就哭了。
真哭。
孩子看来真是压力太大了,可怜兮兮地留着面条泪回头问:“天啊,哥,你的脑子能不能借我复印一下?你是怎么学的?”
盛奕也很自我感动,感恩地给荣裕比了个心,“都怪你嫂子教得好。”
杨月梨花带雨地叼着梨坐到病床边,抓救命稻草一样抓住荣裕的手:“哥,你也教教我吧。我爸说我要是考不上B大就要送我出国留学,我才回来几年啊,麻辣烫我还没吃够呢。”
“现在又是哥了?”荣裕抽出手,凉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