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能等,边疆的战士们可不能再等!所以人等,都给我准备好一石白米,没有白米,白面也行!这两样都没有的,其他粮食折价计算!高粱米三石!黑麦六石!”这马队长还在祠堂门口慷慨陈词。
村民们倒吸一口凉气,这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
“这是个什么算法啊?”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啊?!”一个老年妇人眼睛饱含浑浊的泪水,她家里好不容易节省下半石黑麦,想着可以交差了,也不愿意自卖给秦淇莜名下,这马队长一句话就毁灭了她所有的希望,六石黑麦,她从哪里弄的来啊?
马队长的话就像沸腾的油中泼进去一勺冷水,直接炸了锅。
哭声,哀求声,质问声,一片混乱。
对于这样的场面,马队长等税吏早就见多了,去哪个村不都是这样的?
“央儿,你去我卧室书柜中拿出那一本本朝律例手抄本来!”秦淇莜对一旁伸着脖子看热闹的秦央说道,这本书还是买蟒蛇的时候在县城买的,那时候吃那么大一个亏,她郁闷得紧,有了这本律法书,暗亏可以吃,明亏莫伸手!
秦央连忙跑了回去。
秦南站在秦淇莜身后,齐文芳抱着咿呀学语的秦奋,跟在秦南身旁。
黄大山一家主动地去地里忙去了,他们一家还没有在秦淇莜名下,如果有人追究他们还要掏一石粮食出来。
税吏可不管他们有没有土地!
不少村民原本以为准备了足够的粮食,想着万一秦淇莜是骗他们自由身的,也就咬咬牙准备了半石粮食,大都是粗粮,等着征收粮官来收,没有想到这么大一变故,半石变成一石!而且还是白面白米!
不够粮食的村民都跪在地上哭诉。村里大部分人家这时候哪里还有那么多粮食啊?没有粮食怎么活下去?县城里的流民都开始饿死人了。
那些感同身受,已经挂名在秦淇莜名下的村民也跟着跪在地上请求税吏高抬贵手,少收一点粮食,让大家活下去。
这群已经挂名在秦淇莜名下的村民们万分庆幸,幸好早一步挂名了,自家省下这么多粮食,免去劳役之苦。
这哪里是一群村民求情就能解决的事情?
马队长开始一一点名,点名到秦淇莜的时候,秦南站了出去。
甚至连蒋有金都还点到名了,黄文义连忙告知蒋友金已经身故,上报了上去销户,这才被放过。
“所有人,都给爷我准备好粮食,不准备的,给你们一刻钟时间,没有送到这里来的,我就招呼兄弟们进屋子自己拿,到时候拿多拿少,你们就别怪爷我狠心!”马队长看着一群跪在地上哭求的村民,嫌弃地一脚踢开一个抱着他腿脚的老妇。
老妇被踢到一边,摸着胸口悲呛地哭嚎着,这人是蒋翠花奶奶,看着对方不为所动,自己还挨一脚,顿时哭的趴在地上,哭天抢地。
马队长气得大骂,瞪着眼睛吼道:“他nn个熊,爷我轻送你一脚,你还蹬鼻子上眼了啊!嫌弃我刚刚踢得轻了?老子我当年在战场上,一脚能踢死一匹马!你再瞎嚷嚷,你信不信我给你个妨碍罪,直接送你归西算了?!”
“要那么多粮食,我们家里哪有那么多啊,粮食都拿走了我们怎么活啊?!哇!”蒋翠花奶奶屁股往后挪了挪,嘴上还是哭嚎着。
“告示早就在半个月前发布了,给了大伙半个月时间准备,我们也不算逼人了,该借的借,该买的买!拿不出粮食来,就拿银子来!”马队长很是恼火,边远的区域他们都是两石起收,天高皇帝远的,老百姓哪里敢跟官吏较真?
“银子要多少啊?”有人问道。
“二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