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胆小的小吏都吓得尿了裤子,“呜呜,我不想来的,是马队长逼着我来了,说有很多粮食可以分给我家人!呜呜,我家人都快饿死了,我也是冲着粮食来的!你们放过我吧!”
“马队长,您还要屠村吗?”秦淇莜笑眯眯的低头对地上的马桥说道,看着对方眼中的愤恨,那种想弄死对方又弄不死对方的感觉,她看得很爽。
“不,不,我们是来征收粮食的!”马桥上身发抖,意识到现在的情形,不能再刚了,该软的时候一定要软,艰难地扯出笑容,“刚刚是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我们可是税吏,又不是土匪,呵呵!”
秦淇莜高看了这个马桥一眼,手脚都成这样了,嘴角都溢出血丝了,还能笑着说是开玩笑的,是个枭雄的料子啊,她拿出蒋文友从县城拿来的文书,展现在马桥面前,“这个文书是不是对的?可是县令盖章的呢!”
马桥再次扯着嘴角笑道,“是真的是真的!就按照这个收!”
秦淇莜拿着文书对村民喊道:“乡亲们,白米二十斤或者黑麦四十斤!如果是高粱就是三十斤,小米折算是三十斤!大家都赶紧把粮食拿出来!交给征收粮食的官爷!”
村民们看着这样的情景,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纷纷看向黄文义。
“还愣着干啥!拿粮食去!”黄文义呵斥道。
众村民这才找到主心骨,纷纷前往家中,三五几家借用称,称好粮食,送到村口来。
蒋文友从秦家搬来桌椅,用作征收粮食的办公桌子。
秦南提溜了马桥坐在椅子上,拎着他后背领子,不让他摔倒。
马桥的队伍中走出一个小吏,拿出登记表,匆忙翻开,黄文义在旁看着匆匆从眼前飘过的数字,心中惊叹,这群吸血鬼!
每一户叫到名字就送来粮食,一般都是黑麦,小米高粱较多,过了称,小吏在本子上记上数字,村长和村民按了手印,便算完成一桩交粮。
村中二三十户都挂在秦淇莜名下了,还剩下七八十户人家需要交粮食的。
村民的粮食都交了出来,最后的文书上,需要马桥按手印,秦南很体贴地握住他的手,轻轻地按了上去。
原本几个小吏就能完成的工作,马桥叫来三十几人。
除了三个记账过称的小吏,其他人都在一旁看着,主要盯着秦南不会失手杀了自家头目,如果这里的事情被上头知道,他们小要丢差事,大了要丢脑袋。
还以为是普通村户,哪曾想这里蹲着一条大鳄鱼。整日打雁,今日被雁啄了眼!
这队伍里,只有马桥是退伍军人,一身的横肉,一把子力气,刀口舔血的人,被人家像鸡仔一般提在手中,任人圆搓扁揉。
他们这些文弱的,靠关系进去的,说是男人,还不如一个村民有力气!
他们能横行的也就身上那一身皮子了,只要见人反抗,就按上造反的名头,造反就可以杀人。
百姓们不是怕他们,而是怕他们身上那一身皮!
不过在真正的实力面前,表面上他们还是会服软。至于后面他们会来什么幺蛾子,秦淇莜表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村长按下最后一个手印,长舒一口气,为了防范对方,黄文义还让多做一份文书,声明蒋家村按时完成任务,马桥一份,村里一份。
所有任务都完成后,秦南体贴地拎着马桥送到他马背上,怕放不稳,像摆抹布一样仔细上下挪动,感觉差不多了,不会掉下来后,还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屁股以示安慰。
马桥狠狠的咬咬牙,横着趴在马背上。
“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秦南在他耳边温柔地说道。
马桥咬咬牙齿,“我骑马摔的!”
“你们都听到了吗?”秦南问旁边的小吏们。
小吏们莫名其妙地看着秦南。
“他们听不见~”
马桥耳边声音还是那么轻柔,可是这声音他听得全身寒颤,大声吼道,“我的伤是我骑马摔的!”
“你们听到了吗?”
“听到了!”这下小吏们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