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给黑马喂了一小袋杂粮饼,喂了水。
黑马顿时觉得自己又满血复活了,它还能再跑一百里!
县城内,一个干瘦,下巴留着稀疏胡子,头发有点发白的中年人,站在县城城墙上,看着三五成群的灾民相互搀扶着往县城而来,眼中无比担忧。
如果不是他皮肤没有多少褶皱,远看的人还以为这是一个老人。
县城粮仓早就空了,即使他下狠手杀了不肯借粮食的粮行,把粮行粮食拿出来顶着,一个县城那么多人,不但要顾着原来的居民,还要接纳这些灾民。
三个城墙口都排着长长的领取赈灾粥的灾民,一片连接一片低矮的茅草屋棚,是灾民们的临时住所。
“伯父,只怕撑不住多少天了,县城里那些富户一个比一个地叫委屈,除了几家送来几担粮食,就再也没有了!”一旁一个同样清瘦的颧骨凸起脸颊深陷的青衣青年说道。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告诉城里富户,三天后,每家一百担粮食,不然,哼!”中年人眼神锐利阴狠。
“是,侄儿这就去办!”
“秦将军!西南面来了一马车,好像是那群败兵溃逃方向过来的!”一个侍卫跑来和中年人说道。
“还有人能冲过那一条路?”秦家瀚很惊讶,“过去看看!”
秦家瀚正是被朝廷查抄流放的秦家偏房人,秦将军被人陷害,直系嫡亲男人都被杀了个干净,女眷被充入乐坊,偏房旁系则统统流放南蛮之地。
秦家瀚是秦家暗中栽培的一枚暗子,流放之路,他结交的朋友多方打点,才让他们一行人还剩一百多男女老幼到达流放之地,对手原本想要置秦家所有人死地,三百多人的队伍竟然还让他们顽强的活下一百多人。
南方洪灾,官府蒙蔽上听,不但不赈灾,还提高粮食价格发国难财,秦家当中几个跟着流放的高手侍卫护着秦家瀚杀了监管他们的官兵,冲出苦役之地,拿起刀,组织了部分还有力气的灾民,一举进攻县城。
杀了贪官污吏,打开粮仓,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粮仓里空荡荡的,早就被贪官污吏这群硕鼠偷了个干净!
从这群贪官污吏家中搜出大量粮食,但也够不上这么多人嚼用,杀了粮行的人,持稳粮食价格,缓解了县中百姓的粮食灾荒。
灾民还在不断地涌入县城寻求生机,他们看到还稍微年轻力壮愿意加入队伍的就收编进入农民义军。
农民军也在不断壮大。
秦家瀚跟着侍卫来到西南方城墙上,这边的城墙一直都是关着的,因为害怕溃败的逃兵再次攻打回来。
县城内兵力不足,大部分都在三处赈灾处维持秩序,这处只放了部分哨兵,看管城门的士兵,秦家活下来的十岁娃娃都穿上了宽大的军服,跨上大刀,开始了值勤。
“请开门,我们是过来探亲了,还望官爷开城门放我们进去!”秦帮大声的喊道。
城楼上的士兵一个比一个枯瘦,他也是纳闷了,军中怎么把士兵饿得跟骷髅似的!
不一会,秦家瀚来到城楼,看着城墙下方的一辆泥淋的马车,车上两个健壮的男子,其中一人有点眼熟。
“来者报上姓名!”秦家瀚朝着对方喊道。
“奇了怪了,进个城还要像战前一般自报姓名?”秦帮嘀咕道,“小南啊,要不我们绕过这座城?我感觉太奇怪了,再想想外面那些兵匪,越想越不对劲!”
秦南看着城墙上那人,微微面熟,但对方不应该那么老才是,“在下秦南,在下只想经过城内,打尖歇息后就会继续南去,还请官爷行个方便!”
“秦南?!!真是你!!!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我是秦家瀚!”秦家瀚难掩内心激动,连忙吩咐一旁的士兵,“快!快开门!”
他激动得把开城门都说成开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