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睦野还在沉睡,窗外天色已是大亮,后院鸡鸣也都打过好几次。此时早过了用早饭的时辰,院子外的黑贝饿得开始趴在门外不停挠门,时不时嚎上几声。
曲溪青趴在木桶边沿,朦胧的水汽缭绕在屋里,湿湿雾雾的,多了一丝暧昧的气息。
光洁的手臂相互交叠,沾着水珠的下巴枕在手上,曲溪青望向床上的农夫,眼底透出些许痴迷。
明明睦野跟那些白嫩俊俏的美男子搭不上边,眉宇冷硬粗犷,尤其是他寡着脸不说话时,若非接触过这个人,平常人看到他只觉得不好惹。
就是这般的农夫,怎么就叫他移不开眼呢?
想来昨夜的迷香效果不错,农夫睡了一夜之久此刻都没清醒,可想而知对方常年积累下不少的疲累,太久没睡上一个安稳的觉。
念及此,曲溪青有些心疼这个寡闷的农夫,隔着水汽曲起手指沿着农夫的轮廓描绘,目光一转,落在昨天新买的鞋子上。
他无声勾唇,从桶里翘起一条腿。睦野昨夜给他抹过药膏,腿脚上的刮痕淡得几乎看不到,他往脚踝处轻轻一握,上面似乎还残存着农夫手掌的温度。
曲溪青潜入木桶底下让水淹没自己,乌软的长发在水里如藻漂浮扑散开。
他心有疑惑,最初留下的目的是引诱农夫,让他甘愿给自己吸精气。可是他现在却不想吸干农夫的精阳之气了,比起这精阳之气,他似乎更喜欢农夫身上的温度,希望农夫能时时刻刻暖着他。
外头传来细微的动静,曲溪青从水里冒出来,湿漉漉的趴在木桶边上,一睁眼,睦野恰好从床上起身面朝木桶的方向。
四目相对,一人沉默一人眸光涟漪,曲溪青唇角翘起,眼底盛满笑意,“你醒啦?”
睦野有些怔忪,他看着窗外早已光亮的天色,隔着屋内漂浮的水汽,一时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到了床上。木桶曲溪青是如何搬进来的,木桶并不算小,弄出的动静竟然没将他惊醒。
浓眉拧起,眼前春光乍泄,睦野视若无睹,只问他,“你昨夜对我做了什么?”
曲溪青回道:“给你吹了些迷香助眠。”语气中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不妥,至少他没有征得农夫的允许。
他见睦野绷紧了脸,以为对方生气了,解释道:“我没有要害你的意思,只是看你好像睡觉不安稳,才……”他顿了顿,试探问,“你生气了?”
睦野脸色稍微缓和下,他看着曲溪青,语气毫无起伏,“以后不许这样做了。”
曲溪青点头,桶里的水有些冷了,他想也没想,当着睦野的面从木桶中站起身。
湿软的乌发贴在身后没入水下,曲溪青的肌肤白净细腻,他泡在水里的时间有些长,全身上下透出淡如胭脂的粉红。他是完全光裸的状态,胸前两抹稚嫩的小红果引人上前采撷,身段纤长匀称,在腰身处婉转一收,隐约看到胯骨以及垂在下处的一物。
突如其来的画面直叫睦野腹下急涌去一股热流,他外衣都没披上,穿着一身较为单薄的旧衫径直出屋,候再门外的黑贝扑到他的脚边被他生硬地拖走,砰的一声,屋里的门瞬时紧密合上了。
曲溪青眨了眨眼,他低头看着自己裸露的身体,心想莫不是农夫害臊了?可那绷得紧紧的样子看着也不像呀,为避免自己又自作多情,曲溪青踏出木桶找他的衣物穿上,打算出去看个明白。
给黑贝的碗装上狗食,睦野面无表情地盯着裤下昂扬的那物,宽松的粗布被顶出很高一块。
他忍了又忍,脖颈上青筋凸起,面庞绷得死紧,仿佛在看什么十恶不赦的东西一般。等了片刻不见消退,睦野最后碰也没碰那物一下,提起木桶去井口打了桶冷水,走到后院的小木屋里对着自己身下泼去。
哗哗的泼水声让曲溪青止住脚步,他站在小木屋外等候,水声渐渐停歇,又过了半晌,里头的农夫仍然没有出来。
来这几日他从未见过农夫清晨冲澡,曲溪青试探叫了对方,手才碰到小木屋的门,里面传出农夫低沉干哑的嗓音。
“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