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溪青是被热醒的, 清晨时分空气中仍挟裹着丝丝寒意, 他将盖在身上的被褥掀开, 面颊微红,体内仿佛有一股小火慢慢升腾。
他牵着被褥一动,睦野便跟着睁眼了。
窗纱外的天色暗淡, 后院的公鸡还未打鸣, 曲溪青近日嗜睡, 今天却醒得格外早。睦野见他把被子掀掉,担心他受凉又把被褥重新盖好,曲溪青接着掀开,伏下身子趴在睦野身上,软得跟一滩水似的,慵懒道:“木头。”
睦野手掌搭在曲溪青腰后缓慢揉捏, 手掌沿侧边一滑, 手指张开, 习惯性把他的腰身握在掌心上。
这一握,睦野发现, 曲溪青似乎又圆润了些,他不确定的丈量掌下的腰身,过了片刻, 才确信曲溪青真的圆润了。
睦野想到回来的这段日子曲溪青不但没有改善水土不服的症状, 反倒比起在城内那会儿更能睡能吃,尤其是他这几天吃了不少酸梅子,睦野再如何不相信, 手却已经不由大脑控制,准确抓住曲溪青的手臂,给他把脉。
睦野的惊疑曲溪青统统看在眼里,他不动声色,只见睦野时而蹙眉,时而抿紧嘴,诊过一次脉,睦野牢牢抓住曲溪青的手,满肚子的话憋在喉咙里。
难不成是他一早出现幻觉,抑或还在梦中,为何他给曲溪青把脉,隐隐探出了喜脉之象?
曲溪青难得见到睦野神色呆滞,他埋下头闷在对方颈窝笑了笑,睦野将他的脸捧起来,面色古怪问:“你的身子,出了何事?”
曲溪青哧哧发笑,他把睦野的手指重新往自己脉上按,“你再仔细探探。”
睦野勉强敛起心神重新把脉,他渐渐屏住呼吸,眼眸黑亮的怔怔望着曲溪青,甚至傻气的晃了晃脑袋,“为何、为何我探出了喜脉之象。”
曲溪青轻哼,眼底溢出的笑意足以让睦野沉溺,他牵住睦野的手往下带去,覆在平坦还看不出其他情况的小腹上,“笨木头,你要当爹了。”
睦野:“……”
男人绷紧面庞,猛地从床榻里坐直身板,宽厚的手掌僵硬地贴在曲溪青小腹前,睦野眼中充满难以置信,薄唇动了又动,话才到嘴边,都变得不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