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啊,这帮家伙真是的……”
洛九思眨了眨眼睛, 终于从沉睡中醒了过来。他撑着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只手捂住自己仍旧在隐隐作疼的后颈, 有些无奈的小声嘟囔着。
“你终于醒了啊, Master。”
“唔嗯?”听到这个声音, 洛九思愣了愣,转头看见了坐在自己床脚边的男人。
“爱德蒙?你来了吗?”他有些小吃惊,不过很快就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好不灿烂,“好久不见了,我很想念你的哦,爱德蒙。”
白发金瞳的复仇鬼被这一记直球打的有些懵逼。他轻咳了一声, 别过脸去, 有些不自在的道:“啧, 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 不要叫那个名字……还有,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说这些恶心的话了?”
“不过……”
来自地狱的复仇鬼顿了顿,一手搭上了洛九思的脸颊,认真的看着他那双似是能包容万物的眼睛,忽而一笑:“我也很开心,能与你再次相见。”
青年贵族的语调一波三折,带着中世纪的法国人那独有的、似是在歌唱一般的咏叹调。
“库哈哈哈哈哈哈,每每想到在我这没有尽头的复仇之路上——在那恩仇的彼岸, 都有你一路伴行,这样看来,似乎连那黑暗的地狱也不是不可以忍受呢!”
基督山伯爵大笑着,站起身,向门口走了过去。
他没有转过身来,只是倚着门边,背对着洛九思潇洒的挥了挥手:“Master,那个白毛的教父已经连夜溜回迦勒底了,那么日后,就交由我来保护你吧。”
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推开门走了出去。
“……什么啊。”洛九思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那件大概是为了防止他受凉,而披在自己身上的眼熟的墨绿色斗篷,有些哭笑不得。
“要关心我就好好关心啊,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真是……”
虽然嘴上是这样抱怨的,但是洛九思还是抑制不住唇角那愈发扩大的笑意。
“哎呀呀,真是一群口是心非的家伙~”
他这样说着,抱紧了自己身上的那一件对于他来说有些过于宽大的斗篷,下床向门外走去。
在发生了那样(此处特指御主作死)的事情后,忧心过度的英灵们是怎么也不敢再让洛九思留在那个无人岛上了。X-LAWA这种脑残遇到一次就已经够了,多的还是敬谢不敏了!
嗯,当然,关于通灵人中三大组织之一XLAWS一夜之间全数覆灭,成员死伤过半,并且全部失去了属于自己的持有灵,甚至是连其作为通灵者的“资格”都被剥夺,此生都根本不可能再产生巫力,大概从此之后都只能是“看得见灵魂的普通人”什么的……
和他们没关系哦!真的和他们没关系哦!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哦!
这种事情……当然是瞒得死死的不让Master知道啊!就像之前一个不小心手滑电滑了,毁掉了一个世界一样。
有什么问题吗?并没有呢,对不对?
“麻仓君大概能够理解我们的想法吧?”
即便被黑贞还有吉尔伽美什他们的毁三观行为坑除了一脸血,但是尽职尽责的天草同学还是坚强的站了起来,一边在内心疯狂的吐槽着一边处理后续。
“我们呢,不希望Master知道这些事情。”
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不经意的回头看了看被吉尔伽美什好好的护在怀中的洛九思,面上满是甜到腻歪的宠溺和温柔。
“他要背负的,已经足够多了。所以剩下的,就由我们来接手好了。”
如果出现什么纷争的话,也要在Master面前粉饰太平。
把所有黑暗,都阻拦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这是所有的Serva
t之间,无需言表、约定俗成的定律。
麻仓好拥有着灵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清清楚楚、完完全全的听见了,天草内心的确是这样想的。
这一刻,麻仓好不由的有些动容。
他突然想问问,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为了那个看似平凡而普通的男孩要做到这个地步?
“所以,麻仓君,还得麻烦你帮我们背这个黑锅了。”天草这才絮絮叨叨的,说出了自己最重要的来意。
“就算他并不会在意我们做的这些事情,但是我们也不愿意让他知道。”
“在Master的心中,只要留下我们最美好,最光风霁月的一面就够了。”
一定要打个比方的话,就像是无论男女,当面对自己的心仪之人时,总是会忍不住想要表现的好一点,再好一点……这样吧。
你希望自己在他她的心目中永远都是最完美的一面,容不得自己有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缺点在那个无比在意的人面前显露。
对于英灵们来说,也是这样的。
不一定是出于爱慕,仅仅是为了……让那个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