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ter,你是说, 你要完全的舍弃自己作为英灵的身份和力量, 去成为一名人类?——为什么, 这难道就是你的愿望吗?”
阿尔托莉雅有些吃惊。
“对啊, 这就是我的愿望。”
这话如果让罗马尼。阿其曼来说, 或许就是一个“哈哈哈”的笑料,笑一笑也就过去了;但是,当它从所罗门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不知为何,却庄严肃穆的令人想要哭泣。
这对所罗门来说,要放弃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不仅仅是作为王的身份,还有作为英灵的力量,那悠久的近乎于是不灭的生命以及近乎全知全能将一切尽收于眼底的睿智。
他选择了放弃自己的全部的荣光与头顶那耀眼到可以说是无人能及的光环, 自折双翼, 成为一名芸芸众生之中最普通不过的一个男人。
但是, 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他都不曾为这个决定后悔过就是了。
只有褪去了自己身上所有不属于自己的辉光和赞誉,那个作为罗马尼。阿其曼的医生,才是最真实的他,才是“活着的他”。在此之前,都不过是一具叫做“王”的躯壳罢了。
当然,这其中的一切,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
“那么,也就这样了吧。这场酒宴, 是否该结束了呢?”
罗曼医生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看了看天色。
“别啊!”
伊斯坎达尔急了。
“我可是还没喝完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所有人摇了摇自己手中的、之前吉尔伽美什拿出来的那个纯金的酒壶,可以听见里面大概还有不少的酒液在晃动着拍打着壶壁,传出“哗哗”的响声。
“……你这样也太丢人啦!”韦伯一把抓住伊斯坎达尔的手臂,有些受不了的想要打他。
脸呢?!你的脸呢?!被你自己吃了吗?!
“呵。”
目睹了一场闹剧的吉尔伽美什饶有兴趣的勾起了嘴角。
“怎么,既然你如此钟爱于本王的收藏的话,这瓶酒就赏赐给你好了。”
他漫不经心的道:“反正也不过是一瓶酒而已。这种货色本王的宝库里多得是。”
“啊哈哈,是吗,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金皮卡。”
伊斯坎达尔闻言大笑了起来。
“不过,你可要小心了。被我征服王喝到了这样的美酒,我可就是在时时刻刻的觊觎你的宝库了。”
“哼,还真是放肆啊,杂种。”
在他们的相互交谈声中,这一夜的王宴,终于是迎来了终结。
与此同时,在冬木市上方,一架前往英国伦敦的飞机划过了天际,越过了茫茫大海,飞向那个遥远的国度。
不会有人知道,这是阿其波卢德家族的专属航班,只为了下一任的家主继承人去使用的。
第五夜,结束了。
距离圣杯战争倒计时,只剩下了两日。
La
cer组,确定退出这场圣杯战争。
“唔——!”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爱丽丝菲尔终于再也撑不住了,在阿尔托莉雅的面前整个人都直接软了下去。
“爱丽丝菲尔?!”
阿尔托莉雅急忙扶住她,想了想,干脆一用力,把爱丽丝菲尔来了个公主抱,稳稳地让她躺在了自己的臂弯里。
“Saber?”
爱丽丝菲尔有些小吃惊。
“你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爱丽丝菲尔。”阿尔托莉雅微微皱起了眉头,看着她本就苍白的脸如今更加的毫无血色,“即便不愿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也无所谓,但是现在,我想你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真是温柔啊,Saber。像是王子一样呢。”爱丽丝菲尔愣怔了一下,有些安心的笑了笑,伸出一只柔莄,握住了阿尔托莉雅胸前的衣襟。
“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在阿尔托莉雅抱着她往卧室走的路上,爱丽丝菲尔一点一点的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她。
“我……是由炼金世家爱因兹贝伦家族为了‘圣杯战争’,而特意制造的‘炼金产品’。”
“为了行动和保存的方便,所以制作成了人类的形态,并且拥有着自己的思想。——但是,一旦圣杯战争开始时,我就要履行自己作为一个‘工具’的职责。”
“从第一名Serva
t——Caster死亡的时刻起,所有已经退场的英灵们的力量都会在我的身体里‘储存’,并且最终成为与大圣杯的联系的纽带,召唤大圣杯的降临。”
“而现在,已经确认收到了共计四位英灵的力量了,这具身体也已经到了尽头,大概是再也无法维持‘人类’的外形了。”
爱丽丝菲尔抬起头来,看了看阿尔托莉雅,见她满面担忧,不由的笑出声来。
“别担心啊,Saber,我只是要去完成自己诞生以来的‘使命’罢了。”
“我希望最终得到‘我’的,会是你和切嗣。——我,想要完成你们的愿望。”
“这大概就是名为‘爱丽丝菲尔’的存在,所能做到的,最好的事情,以及,存在的价值了。”
“……不要这样说,爱丽丝菲尔。”
这时阿尔托莉雅已经抱着爱丽丝菲尔走过了长长的走廊,来到了属于她的房间里。少女骑士小心翼翼的把怀中脆弱的好像一碰就会碎掉那样的贵妇人放到床上,又为她盖好了被子。
“好好睡吧,爱丽丝菲尔,我会守着你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拉过椅子坐到床边,伸出手盖住了爱丽丝菲尔的眼睛。
一片黑暗中,爱丽丝菲尔听见她庄严地同自己承诺着什么。
“无论你是谁,是什么,我都会守护你的,爱丽丝菲尔。”
“我是你的骑士。我必将——护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