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伯死死的盯着那两座恢宏壮观的金字塔之间,手紧紧的握成拳。
作为一个男孩子, 他的指甲自然是修剪的平平整整, 不长也不锋利, 只是恰好能够包住他的指甲下那一小片皮肤而已。
但是, 就算是这样, 他也硬生生的把自己的掌心掐出了青青紫紫的痕迹来,甚至是出现了斑斑血迹。
“你在期待什么啊……”
奥兹曼迪亚斯有些疑惑不接的看着他:“在余的神殿之下,不会有谁能逃脱的——”
“不!不会的!”韦伯泪流满面,“那个人……怎么可能就这样退场啊!”
他还没有去见识到世界尽头的海,还没有喝够此世的美酒,还没有把买回来的游戏全部打通关……那个人,怎么可能这么就这样退场?
“但是他必将死亡——在余的光辉映照下,没有谁能够逃脱。”
“这是余书写下的法则, 所以必须被遵守。”
这就是“王”, 举世无双的高傲, 举世无双的霸道。
“喂, 你。 ”奥兹曼迪亚斯走到了韦伯面前,“怎么,你是他的Master吗?”
“……不。”韦伯伸出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虽然声音哽咽,但是却带着一往无前的坚定,“我不是。”
“我只不过是他麾下的一名臣子罢了。”
“唔。”
奥兹曼迪亚斯哼了一声:“怎么,被征服了吗。”
他突然挂上了一个有些恶劣的笑意:“喂,作为敌方的Serva
t的臣子, 你说,余是否应该做点什么?”
然而那个昔日里可以说的上是有些怯懦的男孩却直视着他的黄金瞳,毫不退让:“即便那样,我也是王的臣子。”
“带着这个身份,死而无悔。”
“咳,咳……哈哈哈,说得好,小子!”
一声咳嗽声从奥兹曼迪亚斯的身后传来。
“什么……”奥兹曼迪亚斯惊讶的转过头,看见伊斯堪达尔虽然胸腹处有一个鲜血直流的大口子,但是或许是因为韦伯那三道令咒的作用,他居然依旧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些军队再一次的出现在伊斯堪达尔的背后,向着近在咫尺的奥兹曼迪亚斯发出冲锋。
“怎么可能!”完全在预料之外的攻击使得奥兹曼迪亚斯完全来不及抵挡,他咬紧牙关,急忙挥动起自己手中的权杖 。
但是,这些士兵们仿佛是悍不畏死的那样,居然根本就不躲闪那些从天而降,犹如“天罚”一样的光柱。
是的,被攻击到的士兵毫无例外的全部都被击灭消失掉了;然而他们的人数实在是太过于庞大,即便有人倒下去了,后面的部队又立刻填补了上来,不留空隙。
你……知道“蚁多咬死象”的典故吗?
对的,就是那样的,即便是数一数二的王者,这一刻,奥兹曼迪亚斯都有些要应接不暇了。
“可恶……”他咒骂起来。
伊斯堪达尔已经快要来到他的面前了,那短短几步的距离,只需他胯下的那匹良马再抬脚一步就好——
被冠以了“征服”这样的名号的王者,已经挥起了手中的短剑。
“唰——”
有什么东西自空中猛地飞了过来,牢牢的缠住那匹马的四肢,控制住伊斯堪达尔的身体。
短剑离奥兹曼迪亚斯的发丝只有分毫的距离,却再也没有机会斩下去了。
“……你怎么来了。”
奥兹曼迪亚斯呼出一口气,绕过伊斯堪达尔,看向他身后那个一步步的走了过来的人影。
在路边昏黄的灯光下可以看清,缠绕并阻止了伊斯堪达尔的是一条条章鱼触手一样的东西,上面还带着一颗颗像是吸盘,又像是肉瘤的小疙瘩。
站在不远处的英灵灰白色的发似乎也被灯光染上了些许的暖意。他穿着银铠和黑甲,内里是白与金的贴身软甲,皮肤上攀爬蔓延着黑色的纹路图腾。
而在他的身边,是一柱高大的看不见顶端,长满了一只只睁开着的在四处转动着眼珠子的目,通体为紫黑色,哪怕仅仅是看上去,都觉得带着邪恶的气息。
此刻,正是这一柱魔物——或者说,是这一柱魔神,探出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依照着它的主人、它的王的命令,把伊斯堪达尔死死的限制住。
这是所罗门王,与他所召唤的的七十二柱魔神之一。
“你太傲慢了,奥兹曼迪亚斯。这就是你险些失败的原因。”
白发金瞳的男人用低沉的嗓音道。
“啧。”奥兹曼迪亚斯别过头去。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赶快解决吧。”
所罗曼略显冷淡的道。
随后,那缠绕住伊斯堪达尔的触手就骤然收紧,可以听见骨骼被扭曲折断,吱呀作响的声音。
“人间五十年,如梦亦如幻。”
“一度享此浮生者,岂得长生不灭。”
伊斯堪达尔的身体,终于还是在一片灵子中渐渐消失了。
Rider,确认出局。
就在他消失的那一秒,躺在爱因兹贝伦城堡里的爱丽丝菲尔的身体,突然的开始产生了变化。
在骑士的守护下沉睡的公主身体燃起了金红色的火焰。这火焰一点一点的烧去了她作为“人类”的外形,显露出了其中,那作为“容器”的本质。
床上躺着的丽人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金色的杯子悬浮在床铺的上空。
巨大的魔力汇集在了爱因兹贝伦城堡的上方。这里当年在建筑之时本就已经考虑到了选址,在城堡的地下就是冬木市的三条主支地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