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凰又是一阵嗤笑怒骂,眉目依旧张扬,道:“凡我想做,放眼六界,谁能挡我?”
此话甚是嚣张,本该觉着刺耳才对,但不知为何,子熙听后却是低声笑了,心里头的烦闷也随之消散了不少。
“知你勇猛”,她抬手拍了拍离凰的肩头,又道:“但这里是凡间,不可胡闹。”
至此,那嚣张跋扈之人终于偃旗息鼓。
李金本是想打玉宅一个措手不及,但却是气势浩荡的去,垂头丧气的归。除了一堆字画之外,偌大一个宅子,早已是人去宅空。
“大人,大事不好了!”
衙卫来禀,说地牢里关押的四人不知所踪时,李金将手里那幅寒江夜游图撕成了两半,正巧毁了女子耳畔携着的那朵俏丽的秋海棠。
阴暗潮湿的地牢之内,李金负手站在狭窄的过道上,面对空空如也的牢房,冷声问道:“何时逃走的?”
狱卒颤颤巍巍,答:“不知。”
“如何逃走的?”已是咬牙切齿,强压怒意了。
“不……不知。”狱卒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牢房紧锁,钥匙未丢,守卫没换,便是连脚印都未曾寻得半个!
除了那扇通风的窗子之外,狱卒想不到那四人还能是以什么方法,从什么地方逃出这座守卫森严的地牢。
李金瞥了眼只有一掌高,二掌宽的通风口,冷声道:“你钻一个给我看看!”
说罢,一脚踹飞了匍匐在地的狱卒。狱卒落地之时呕出一口鲜血,却是不敢哼唧半声,连忙又爬起来跪好。
徐春年一死,朝廷必会派驻新知州,他这个二把手将永无出头之日。
而且,徐家女在宫里颇受恩宠,圣眷正浓,膝下又有成年皇子,是夺嫡主力,自家父亲惨死,还是在他执掌实权时惨死,徐贵妃会轻易的放过他?便是不弄死他,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案子破了还好,将凶手往京城一送,不求前途光明,但他至少能保全一条性命。可如今凶手畏罪潜逃了,且还是在他府衙的地牢里丢了的,他的嫌隙只增不减。
更何况,他曾对嫌疑人好言好语,有求必应,意图讨好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瞒得住。
当真是一点活路也没给他留!
想至此,李金只觉着自己气运不济,命不久矣。
反手抽出身旁守卫挂在腰间的剑,将那匍匐跪地的狱卒一剑穿了心,出手狠厉,毫不犹疑。
“私放犯人,其罪当诛!”他将带血的剑往那还未完全断气的狱卒身上一丢,冷声喝到:“发悬赏令,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本官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