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远别想从我这里找到任何答案。”
回过神来的博格惨然一笑:“骑士团不需要失败者,泄密只有死路一条。即便离开,我也永远不可能逃脱他们的追杀。这个世界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模样,与其在恐惧中等死,不如我自己了断————”
“等等,别————”林翔猛然睁大眼睛,急切地出声阻止。
“太晚了。。。。。。”
说着,他的身体表面,突然腾起一团庞大的火焰,熊熊烈火从头到脚瞬间包裹了一切。伴随着濒死前的惨叫和皮肉被烧灼时发出的怪异声响,昏暗的天地间充斥着博格沙哑悲戚的祷告。
“主啊!请拯救我这只迷途的羔羊,救我脱离凶恶,让我远离苦难,我将在无穷无尽的苦行中,永远赎去自己的罪孽。。。。。。”
雨,还在沙沙的下。
拖着极度虚弱的身体,摇晃着走到土堆前,望着齐越已经变成酱紫色的脸,林翔把自己的左手中指用力咬破,慢慢伸进了他微张的口中。
没有生物疫苗,没有抗感染药剂,没有阻断血清。。。。。。所有需要的东西,他一样也没有。
除了,自己的血。
。。。。。。
中京城。
初升的太阳,从地平线露出一丝浅淡的光芒,天空中阴霾的云层稍微露出一点缝隙,刚好卡进阳光放射的中心,在这种自然涂料的渲染下,林立在地面高矮不一水泥建筑的对应面,全部变成了柔和温暖的金黄。一幢幢高耸的房脊下,掩没在黑暗中的背影被拉得更长,让人觉得冰冷、畏惧。
坐在会议室旁边的休息客厅里,望着紫檀木茶几上昂贵的景泰蓝烟灰缸,目光呆滞的孟宗祥,只觉得嘴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他一直以为,政府高层对于突然爆发的大规模病毒扩散情况并不了解。然而,事情却和他所想象的截然相反。
从军区紧急调运的两个重装集团军,已经沿两州摆开防线。东北边防部队所辖五个集团军,有四个已经南下。按照计划,将在襄樊、武汉一带驻防。北方军区和南方军区的所有预备役人员已经全部启动,各地边防和各部队也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总动员人数,超过了五百万。
孟宗祥依然记的司令手指地图斩钉截铁说过的话。
“必须守住这里,这是我们的底线————”
那一刻,孟宗祥终于明白,高层之所以对自己的求援置之不理,是因为迫不得已。兵力的展开和防线的布置需要时间,二十一军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保障后方第二防线能够在短时间内得到巩固。
花州和象州,已经被彻底放弃。
除了军用频道,所有网络、卫星等通讯全部都被切断,光缆工作站全部停止运转。民用铁路、交通、航空线路均被封闭,被疏散撤离的平民也被安置在人烟稀少的地方。他们将在那里接受进一步身体检查,由军队统一集中管理。
“越是在这种危急时刻,越是要保持社会的稳定————”
在绝密会议上,孟宗祥亲眼看到,一贯严肃的总理,当着所有参会人员流下了眼泪。
整整两个州的居民,被感染者超过上千万,直接、间接被杀者的数字,更是无法计算。
一旦这些消息传播出去,整个国家将面临无法挽救的灭顶之灾。
当人的安全遭到威胁的时候,根本不可能进行任何生产。如果其他城市因此陷入混乱和瘫痪状态,军队也无法维持。更谈不上什么支援和拯救。
“据报道:西南地区爆发的疫情已经得到了部分控制,各地捐献的救灾物资正在源源不断运往灾区,各大医院也组织了紧急援助小队。目前,西南疫区的情况正在趋于稳定。。。。。。”
望着新闻联播里神情如常的女主持人,孟宗祥叹了口气,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高层是对的。
如果把所有的一切公诸于众,国家就真的完了。
为了大局,必须舍弃部分。
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当这种情况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却实在难以接受。。。。。。
“哐————”
会议室的大门开了,十余名肩佩将衔的军人顺序走出。见状,孟宗祥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整了整领口的风纪,紧跟着总参谋长的脚步,走进了旁边的办公室。
在国外媒体的相关报道中,担任总参谋长一职的陆舆林,总是被描述为完全的鹰派。
尽管身材很瘦,但是脸上的线条却显得刚毅且生硬,薄薄的嘴唇随时紧绷,掩映在浓密眉毛下的眼睛充满了年轻人才有的活力,笔挺的上将制服贴合在身上,散发出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你立刻回去,至少要坚持防御一个星期。”上将的话很简单,其中的意义也很清楚。
孟宗祥紧纂着拳头,认真地点了点头。
“空军第六作战编队划归由你指挥,六小时后,第二航空队将使用特种燃烧弹,将对花州境内所有被感染城市进行攻击,尽量减少二十一军正面防线的压力。”
将军的话里,充满了淡淡的悲哀。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会愿意轰炸自己领土内的城市?
“你们上次送来的活体样本对研究疫苗很有帮助。疫苗的研发进度比想象中快得多。希望,可以尽快终止这场可怕的灾难吧。。。。。。嗯,你那里还有什么困难,都提出来,我尽量予以满足。”
听到这里,孟宗祥忍不住道出徘徊在心底已久的疑问。
“阁下,这次的病毒爆发事件,真的是由外来生物所引起的吗?”
上将把身子靠在椅子上,略微沉思片刻,用苍劲有力的手指抓住桌上的地球仪旋转着,当地图转至面前的一刹那,突然将其按住。
“有些事情,也该让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