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年轻美貌的少女围在沙发旁边,从类似皮管的特殊容器当中,挤出表面呈奶油光泽的微香膏脂,均匀地涂抹在金四十九赤裸的身体表面。细长白嫩的手指在皮肤表面来回按压,让油脂成份慢慢渗透进入身体。
她们都长得很漂亮。
淡黄色的肌肤光滑细腻,在壁炉跳跃的火光映照下,散发出如丝缎般迷人的特殊光泽。必须耗费大量力气的搓揉与按摩,使她们额头与身边表面蒙上一层薄薄细汗。纱质肚兜完全被咸涩汗水浸透,与皮肤紧紧粘贴在一起,脸上也不自觉地流露出疲惫的表情。尽管如此,却没有一个人敢停下休息,仍然像不知疲倦的机器一样,机械而麻木地保持固定动作,甚至连手上推按挤压的力度也不敢稍有放松。
这是一种通过皮肤渗透进行吸收的特殊膏脂。其作用,主要是对肌肉提供一定程度的营养物质成份,使神经末梢和血管保持足够的柔韧与活性。
金四十九从二十八岁开始吸食“杰特”。药物治疗已经无法清除他体内积累的毒素,中枢神经系统坏死部分超过百分之六十七。当然,这里所说的“坏死”,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系统彻底丧失作用。它们只是被药物强烈刺激和瞬间麻木作用,导致感知效果传递迟钝。一旦吸入足够分量的“杰特”,立刻就能恢复。不过,这种情况最多只能保持半个多钟头。兴奋感一旦消失,大脑也将再此恢复萎顿困乏。整个人看上去就如同一具能够呼吸却没有活动能力的僵尸。
食物,对于金四十九没有丝毫吸引力。他的胃袋早已萎缩,进食量少得可怜。为了保住生命,必须每天都打大剂量的浓缩营养针,同时辅以这种油膏进行维持。同时必不可少的,就是超过普通人承受能力足足六倍的“杰特”。
人类,在很多时候都会做出超乎常理的惊人举动。就比如现在的金四十九,早就奄奄一息,却仍然还在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与死神顽强搏斗。金钱、物质,甚至就连“杰特”,对他已经彻底丧失吸引力。说出来恐怕没人能够相信————唯一维持着他想要继续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最顽强信念,居然。。。。。。是“性”这个字。
站在沙发旁边的两名侍卫,是金四十九身边最信赖的人。亲密程度,甚至远远超过对伟大领袖崇拜,对兄弟姐妹的感情。
事实上,在金四十九的思维概念当中,早就没有“父亲”、和“亲情”的概念。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来看望过自己。甚至连一句问候的话也从未有过。唯一存在的,就是监察部帐户上名目和数字庞大的可支取物资,以及这幢大而阴冷的豪宅。
在很多人看来,金四十九无疑是属于生活在幸福当中的那一类人。
无须为生活担忧,各种物资和配给品都不缺乏,拥有面积庞大的私人住宅。身份、地位、财富。。。。。。该有的有了,不该有的也有,快乐,自然也不会少。
恰恰相反,金四十九最为缺乏的东西,就是最后一种。
翻开幼年时代的记忆,“父亲”就已经是个距离自己非常遥远的名词。他很奇怪自己没有母亲,也从未听人说过,甚至就连监察部会的档案库里,也根本找不到“母亲”留下的丝毫信息。自己生存的目的似乎单纯只是为了活着,却。。。。。。没有任何意义。
金四十九从未抱怨过。他应该算是伟大领袖子女当中,为数不多见过荒野流民,并且能够理解那种苦难生活的人。他对目前的环境很满意,也在权力许可的范围内,尽量寻找满足自己欲望的快乐。五十岁,早已超过废土世界新生代人类的平均寿限。但他并不准备活个七老八十,或者像那些拥有进化能力的改造人一样,给自己打上一针。
活着,其实很累。
金四十九最大的愿望,就是期盼能够穿越时光,返回在书籍当中读到,文明辉煌的旧时代。可是,这种希望,永远不可能实现。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活多久。医生从不告诉他关于这方面的信息,也不对此发表任何意见。那些身穿白色大褂的家伙,只是用平淡无感情的口气说:“如果你觉得需要,我们可以给你注射强化药剂进行体质改造。这是伟大领袖的命令。”
金四十九对此哧之以鼻。
如果想要让自己变得更强,他绝对不会等到这个时候。
围在身边给自己按摩的这四名女孩,都不是利用基因技术制造出来的合成生命体。她们是正常状态受孕诞下的自然人。至于身份。。。。。。其中三个是新京城内的平民。被侍卫看中以后,由监察部派专人出面,以军方需要团员的名义,将她们合情合理改变身份成为自己的私人军官。这些女孩的家人,并不知道她们的实际遭遇。一旦侍卫们玩腻或者厌烦了,直接杀掉都很正常。当然,骨灰必须送还给女孩各自的家人,死亡名义也可以随意编造。战死、因为抢救受伤士兵被敌人杀害、保护机密文件与潜伏间谍同归于尽。。。。。。说法很多,也足够冠冕堂皇。一本烫金大红证书,再加上一个“烈士”名义的称号,没人会对此抱有怀疑,仇恨与愤怒的矛头,只会永远指向作为敌人存在的骷髅骑士团。
金四十九自己也记不清楚,究竟有多少漂亮女孩死在这幢豪宅里。他只知道侍卫们总是打着自己的名义,搞来更多从未见过的年轻面孔。也许是身份和伟大领袖的威慑效果,两名侍卫的胆子越来越大。就在上个星期,他们甚至从陆军总医院里弄来一个刚刚年满二十的年轻护士。一周下来,那个女孩已经彻底丧失反抗意识,被调教成服贴贴的玩具,成为给自己按摩的免费劳动力。而她的父亲。。。。。。则是第二十一装甲军的一名少将师长。
纤细的手指抚摸着身体,有种非常舒服的轻柔腻滑。房门背后的走廊方向,却传来一阵急促沉重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