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涵秋见那位面容姣好的小公子侧头同旁边那位紫衣公子说了些什么,她记得那位紫衣公子似乎是梁家大公子,平日里也没少来醉香楼。
不过此时面对这名白衣公子时,明显比过去多了几分真情实感。
不知道那白衣公子说了什么,梁公子看着有些惊讶,不过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能被你差遣也是在下的荣幸。”梁昭笑了笑,将手中折扇放下起身。
“寒秋姑娘,在下家中还有些事,就先行告退了,改日再同姑娘小叙。”
梁昭说完又看了一眼唐离音,见对方端着茶水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被气得有些牙痒痒。这人使唤他也没有一句谢谢,态度也还是这样不咸不淡的。
没办法,谁叫他这个被使唤的人,偏偏吃这一套呢?
徐涵秋在一旁啧了一声,就冲他这副余光都要黏在这小公子身上的样子,会来找自己小叙就怪了。
梁昭在经过谢理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谢侍卫可要好好护着小公子。”
“自然不劳梁公子费心。”谢理冷冷道,脸上表情都没带起伏的。
若是对方离他家殿下远一点,他会更加省心。
梁昭叹了口气,怎么这一个个都冷冰冰的......
见梁昭走了,徐涵秋轻声道:“公子真想上山?山路崎岖,只怕公子会不习惯。”
唐离音摇摇头。他堂堂一个大男人,走几步路自然算不了什么,而且他以前还跟魏大人在山里待过好几天,路不好了一些对他来说完全不算什么。
不过他现在有必要反思,什么时候让姑娘家都来担心他吃不消了......他看着有那么虚弱吗?
“那好,公子请稍等。”徐寒秋说完就转身进了内室,等再出来时就已经换了一张面容。
原本娇美的脸庞变得平庸了许多,白皙细腻的肤色变得有些暗黄,还带着些许褐色的斑点。身上华美的罩衣也换了下来,穿了一件轻便的青色常服,一头青丝好好束起,显得尤为干净利落。
唐离音心道这也许就是易容术了,虽然过去听说过,但是这次还是第一次见,尤其是像寒秋姑娘这种登峰造极的手法可就更为少见,因此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徐涵秋见对方这么一副情绪都写在脸上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有些天真起来不谙世事的感觉,让他想起了自己山寨的几个少年,之前也是这样好奇地盯着自己看。
“不知寒秋姑娘这易容之法可否传给外人?”
“你想学?”
唐离音摸了摸自己的脸,总觉得整天盯着这副面孔出去总是有些太招摇了,而且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若是能够易容的话,也会少了许多麻烦。
见他这样,徐涵秋也知道对方顾虑,盯着他看了几眼,叹了口气。
有的人是巴不得把自己易容成大美人,有的人还偏偏想扮丑把自己的容貌隐藏起来。
而且感觉往这张脸上涂任何易容的东西都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就如同珍珠就应该放在高堂上供人欣赏,而非放在角落使它蒙尘一样。
见唐离音点头,徐涵秋认真道:“公子想学的话,小女子自然不会吝啬,等到了山寨就教公子易容。”
其实如果是其他人她还不会教,只是觉得一见这位公子就情不自禁地心生好感,不忍心拒绝。
徐寒秋带着两人从醉香楼的后门出去,然后租了一辆马车出城。
谢理坚持不与太子殿下同乘,在他看来自己是仆从,仆从就不能和主子坐一辆马车,因此去要了匹马,兢兢业业地守在一旁,准备随时听候唐离音的调遣。
他望着马车车顶,脑子里却还想着方才太子殿下低声同梁昭说了些事,猜想殿下是不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计划。
但是他毕竟还是个下人,若是处处过问太子殿下的事,未免有些得寸进尺了。
不过......他有时候确实会生出某些得寸进尺的念头,谢理啊谢理,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云山城外群山连绵,据说有许多人占山而居,由于占据天险,地势复杂,有的村寨甚至就隔了一个山头,彼此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属于相对隔绝的状态。
正出神间,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唐离音往外一看,见着周围宛如翡翠一般的连绵青山,心想应该到地方了。再往前面车夫也不会去了。
毕竟都知道这片山匪多,不安全,没有人愿意轻易犯险。
突然前面走出了一队人马,看样子不是寻常百姓。为首的男子相貌英挺,身上还带着些许长久积累下来的威严。
他见了谢理后皱了皱眉,警惕道:“你是什么人?”
徐寒秋跳下马车,“陈大哥,是我带他们来的。”
被唤作陈大哥的人见了徐涵秋后,面色微微缓和,但是在望向谢理的时候依旧警惕。
“不过你也坏了规矩,可不能随便带外人来。”
“陈大哥,也是我手下的人有错在先,意外绑走了这位公子的同伴,带他上去把人接走,要不了多长时间的。”
对方冷哼一声,就没有再说话。
“不怪徐姑娘,是在下请求姑娘带我们上去的。”唐离音从马车上下来,站在谢理身侧。
周围的人一见着这个从马车上下来的白衣男子,都有些微微愣了神,原因无他,这个人未免太好看了些。
他们中有不少都是见过徐姑娘真容的人,但是没成想竟然会有人比徐姑娘还好看......那种美又非纯然的女子柔美,里面还带着能让人模糊性别的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