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华细长的眉眼中，流露出对过去记忆的感慨和满足。似乎想起当初就能让她甘之如饴，心神荡漾。

“然后呢？”余晚问了一句。

如果她不开口，不知道张丽华还要回味多久。

“他将小小姐带上马，护在自己身前，一路送回了张家。那个年代，像是张家这样的门户，女子跟男子同乘一马回来，必定会被人诟病。当时张家老爷碍于林亦辰是救人，所以只是感谢，却也还是落了心病。可谁知道，第二天林家就派人送了聘礼来。”

提起这些张丽华的脸上看不出嫉妒，反而满是赞赏和崇拜。

“张家所有人都很高兴，当张老爷得知这位少帅就是一直在外读书的林家大少时，更是乐得合不拢嘴，整个张家都开始为小小姐操办婚事。”

听起来是个挺好的爱情故事？想想林亦辰那张沉冷的面容，还有那一身死后都穿的优雅得体的西服，他处处都透露着成熟稳重的气质。

对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负责，这在那个年代是最好的教养。

“后来呢？”林耀辰问道。

这个故事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因为这位男主角和他有关系。

“后来？”听到林耀辰这么问，张丽华冷哼一声，道：“原本一切都很好。我也准备好了当陪嫁丫鬟，还跟妹妹说着要她好好照顾大小姐。可……娶亲的日子，林少却没有来。”

“没来？”余晚不解问道：“为什么？”

“听闻，在林少娶亲的路上，突然传来命令，让他去守隔壁的杭城。Jun，令如山，他如何违抗？只是派人给小小姐传了话回来，婚礼推迟，等他回来再娶。”

林耀辰觉得这样也没问题啊，为什么要怪他奶奶？

“只不过是换了个时间，你家的那位小小姐，该不会是想不开吧？”林耀辰不太高兴问道。

一个心理承受力不好的人寻死，怎么能怪他奶奶的头上呢？

张丽华听出林耀辰这语气中的不满，她冷笑一声打量着这个年轻帅气的后生，道：“你以为我家小小姐是个柔弱女子吗？当年张家老爷很重视教育，家中又只有两个女儿没有男丁，所以他就培养两个女儿学男子骑术，射击，读书。小小姐身体虽然一直不好，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遇见了林少，她每天锻炼，身体也渐渐好起来。”

“小小姐身体好了，只等林少回来娶她过门。可是……”

提到那一夜，张丽华几乎不想回忆，她深吸了几口气后，说道：“可是她等来等去，等到的是林少战死沙场的噩耗！我家小小姐等了两年啊！却等来这么个消息，你说让她如何接受？”

林耀辰是无法理解张丽华的悲痛，他只是觉得这个故事听起来有点遗憾。

他更关心的是，为什么张丽华会针对奶奶？

“那似乎也不关我奶奶的事吧？”

“不关她的事！？哈——”

张丽华站起身，死死盯着林耀辰，说道：“我们小小姐心中只有林少一人，她已经打定主意要为林少守寡一辈子。可是你奶奶，她却非要让小小姐嫁人。还说她留在张家是为家中蒙羞！”

林耀辰：“这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