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管束,守徽十分自然的参光起了这个地方,除了不踏入伏熙说的那扇门,别的动作来看还算中规中矩。
伏熙在一旁看了一阵,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之后这才进了那扇门。
比起外面的漆黑,门里面的地方可以说的上是森寒,四周放了四个一手可握的夜明珠,足以将这个房间照亮。
中间的地面藏了冰因为足够的寒冷,所以冰块可以保存的十分完好。
凤云融走过去,看着床上躺着的四个人。
没有扑面而来的恶臭,死相难看,只不过依照模样还能看得出来算是个人形。
接着凤云融的目光就落到了几人的手臂之上,也不知道是没了血液流动的肌肤过于苍白了还是其他,总之手臂上面的印记可以说是尤其的明显。
凤云融在看到的第一眼心里面就对其下了定义。
不动声色的皱了一下眉头,恰好就落在了季娆的眼里。
后者的心突然下沉一瞬。
谁都知道这玩意就是凤云融的禁忌,虽然还没到一字都不能提的地步,只不过也不是像现在这种方法来呈现。
凤云融的眉头舒展开来,方才的凝重只不过是存在了一瞬,很快就变得云淡风轻。
她微抬下颌朝着季娆的方向,说:“给我一把小刀。”
季娆闻言照做,从腰后取出了一把常用的匕首递给凤云融。
后者将匕首放在手里掂量了一阵,随后面无表情的用着匕首隔开了其中一人的手臂。
隔开皮肉里面就跟枯朽的烂根一样,腐肉的恶露瞬间暴露出来。
这个气味冲了出来,所有人都十分不适的皱眉后退。
很快这个味道就在整个地下室里面蔓延开来,所有人都不着痕迹的退后了。
唯有凤云融捏着匕首面无表情的凑的极近。
然后在用匕首深深的将伤口给切大了一瞬。
这时就看见原本应该坏死的肌肤,突然拱了起来一个小凸包。
凤云融目光冷冷的落在上面。
没有作何表示。
旁的几人见状顿时有些羞愧连忙走了过来,一来就看到了一个鼓包似的东西在那挪动。
伏熙在一旁震惊倒:“这,这这是什么啊?”
季娆抿着唇没有说话,谢印桥也是一脸的凝重。
匕首在凤云融的手上转了一个圈,就看到尖端被毫不留情的刺进了那个鼓包里面。
所有人同时瞪大了眼眸,一连震惊的看着这一幕,然后就看到了那个破开的鼓包里面流出了一些像是污血一样的东西。
紧接着就有一个细细长长淡红色的虫子挪动的爬了出来。
凤云融忍不住的抿紧嘴唇,这个东西她不知道是什么。
却不陌生。
蛊虫。
这些东西她最初只是在书籍上看过,听说苗疆一带很多,只不过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没有机会亲自去一次苗疆,所以对着这个认知也只是在书籍上而已。
凤云融怔在原地,边上几人忍不住瞧瞧的去打量她的面色。
“去取个火折子来。”
凤云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吩咐道。
谢印桥很快的就弄来了火折子,递给了凤云融。
众人屏息凝神,几乎没有太看得清凤云融的动作,就看到原本细条长线状的虫子被匕首一挑掉到了地上。
凤云融将火折子丢下去很快的这只虫子就死了。
肉眼可见,虫子一死原本还好好的尸身肉眼可见的萎缩了下去。
原本的恶臭突然之间变得更加浓郁了。
几人都有些受不了这个味道的退到了边上。
除了凤云融还有季娆,边上的几个人人脸都要白了。
凤云融的动作十分迅速,在火折子还没有完全燃烧之前,就用匕首飞快的挑开了几个人手臂相同的位置。
不偏不倚的找到了手臂上门蛊虫游动的地方。
恶臭在地下室里面散开。
尸身也在迅速的腐败。
凤云融抿着唇,看了一眼几乎是毫无用处的四具尸体,说道:“走吧,出去。”
谢印桥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尸身说道:“那金山窟这四个人怎么办?”
凤云融冷冷道:“没用了,横竖也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走了。”
等着从那个房间出来一瞬间味道就涌了出来,门口的守徽看到几人出来正准备走上去,接着就被里面传来的气味熏了一脸,面色几乎快要挡不住想要呕吐的模样。
江瓒同情的拍了拍这小子的肩膀,说道:“走吧,上去。这东西闻多了有毒。”
守徽忙不迭的跟着上去。
只不过在最后上去之前,他脚步倏地顿在了原地。
转头看了一眼那个没有闭全的门,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后说道:“那些人是死了吗?”
江瓒折返回来找他,语气显然有了一些不满:“这些不是你能参和的,走了。”
守徽的眼神瞬间黯了一瞬,没有说话,跟在江瓒是最后一个走上去的人。
凤云融从上来之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与之消失的还有季娆,守徽环顾一圈,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就连江瓒都显得有些忙碌。
与之格格不入的守徽咬紧了后槽牙,沉默的找了一个椅子上坐着。
而此时的二楼,房间里面只有三个人。
凤云融没有坐,双手撑在了桌子上,面色有些疲惫,“你们离开的时候还有没有发现什么意外?”
季娆摇了摇头,“没有,当时我们还没来得及出手结果,他们就先自相残杀了。”
想到当时那个场景,饶是季娆这种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都有些受不了。
所有人就跟中了邪一样,眼睛变成了红色,全部都拿着刀漫无目的的挥舞,季娆还以为怎么了。
正准备上前就被身边的手下拉了回来。
对方叫她小心。
季娆当时也有些后怕,要是她在快一步出去,恐怕被当成西瓜砍烂的人就有她。
金山窟四人互相砍杀。
没多久不是缺胳膊的就是少了一条腿的,情况十分的惨烈。
季娆当时身后带着十几个瑶阁的暗卫,几乎没有人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