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此人无疑是一个疯子,若非如此也不可能数十年的时间就待在这乌合镇。
对付疯子的方法无疑就是要比这个疯子更加疯狂。
凤云融离开房间之后并没有急着离开,面上是止不住的担忧,毕竟连她也想不通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问题,为什么酿露会出现在李正手上。
正如先前她所言李正这个名字在近十年来几乎是从未在江湖上响起,可以说是消迹了也不为过。
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恐怕到最后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李正居然会隐姓埋名躲在乌合镇。
说来这些事可能绝大的问题出自于她,酿露她一直存在云都,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
而且这个李正都已经在乌合镇待了十年之久更没有道理会在近两年插手这件事。
除非......
除非是有人将酿露的消息透露给李正。
酿露是她亲手研制出来的特性如何她也是最清楚不过的。
是以在她看到后山埋的那些东西时,第一眼就发现那个是酿露。
原本王氏说这后山除了她会来接着就是偶尔看到李大夫会来之后她才有所怀疑,等着之后她亲自找到李正看着那个被他藏在乌合镇的秘密之后她内心的怀疑才有所确定。
死去的那个妇人的确先是感染鼠疫而死,然而真正的死因就是中毒,且这毒就是酿露。
李正研究为什么会研究酿露。
凤云融神情恍惚的走下了台阶,碰巧这时撞到有人来寻她,“凤姑娘,赤水长老说发现了问题请你过去一趟。”
凤云融有些头脑懵懵的就跟着走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前脚一走,后脚身后的房间里面就传来了动静。
来找凤云融的下人恰好还没走听到动静心里不免打了一个突,接着就看到他小心翼翼的走进那个房间,他内心疑惑不已,刚刚自己明明是听见有声音的。
难不成李大夫醒了?
这么想着这个下人不免激动起来,想到方才凤云融离开的匆忙,连忙走到了房间门口询问道:“李大夫你醒了吗?”
就在那人以为刚刚就是幻听的时候里面传来了一声虚弱的嗓音,说话的声音就是这个镇上百姓尤为耳熟的李大夫。
那下人激动了一下,贴着门道:“李大夫你怎么样了,我这就去找凤姑娘来看看。”
“等等!”李正叫住对方,这一嗓子叫下去废了不少劲,他好一会没有缓过神来,接着听他喘了好一阵粗气道:“别去,你进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听到这句话,对方瞬间有些激动,李大夫有事交代自己那不就是器重自己的表示,顿时喜笑颜开的推门而入。
只不过下一秒他的表情就僵硬住了,他的瞳孔倏然放大的看着抵在在脖颈的一把匕首,在深一点恐怕他立马就能尸首分离。
他颤颤巍巍道:“李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正的眼神格外阴鸷看起来就像是一团散不开的浓墨一样,十分的深沉。
在他耳边咬着牙沉声道:“你刚刚来找那个姓凤的女人时提到了一个名字是谁?”
被提问的人,大脑在这时的反应十分迅速几乎是脱口而出做出回答:“赤水长老,是南门的赤水长老,季姑娘的师傅。”
他一股脑将知道的全说了,就希望李正可以放他一命,没想到求饶的话还没说,他就感觉自己的脖颈一凉。
接着便不省人事的倒了下去。
李正杀完人,握着匕首的手还在颤抖,他削尖的下巴滴落了一滴冷汗。
他几乎是动作麻木的把门口的人拖进了房间。
重新关上门。
接着又将这人给放到了床上。
等着做完这一切他的心已逐渐的归于麻木平静。
转头看着已经死了的人,他内心有过一瞬后悔,他应该先问问那个姓凤的名字。
只不过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很快他看了一下四周没人,重新的关上门小心翼翼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凤云融找到了赤水长老一行人。
大宅内,赤水长老看了几个人身上出现的症状,蹙眉摇头,随后沉声道:“这些人的身上不止有鼠疫,手臂的这些红疹说明是中毒了。”
说完这番话,围观的一群百姓表情都有着不约而同的变化,然而这些变化最终都逃不过一个震惊。
中毒!
怎么可能的是,谁会在他们身上下毒。
赤水长老收回身上的银针道:“说是下毒倒不如说是实毒更加合适,恐怕镇上出现的那些死老鼠也是被用作实验的,跑出来之后毒性发作。所以那些老猫闻了也对着尸体没有兴趣,加上现在天气炎热很快毒气扩散,接触久的人就染上了鼠疫。”
一旁的季娆对着自己师傅的话深信不疑,“我师傅云游四海见多识广,这种例子他肯定见过!所以大家估计就是被试毒了。”
众人口罩下的面容三分苍白七分惊恐。
乌合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怎么说也是一个镇,这几十年来虽然不是与世无争,但也的确是相安无事。
这里北临墨北。西临西胡,虽然没有准确的依附什么国家,更像是一些人自发的汇集在一起的。
这些年也没出过什么大乱子,怎么就好端端的会出这样的事。
“我们平常也没得罪什么人,怎么可能有人下毒害我们大家?”
“对啊,我们乌合镇都是自己生活自己的,也没出去得罪过谁,怎么可能会是中毒?”
“我们在这里安分守己给过路的人一个歇脚的地方,这都闹得什么事啊!”
有一个开口,接着越来越多不满激动的声音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