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你身上会出现对命运和死神的两种信仰？而且还能同时得到两者的庇护？”

阿诺心中一惊，下意识后退一步。

然而图书馆底层的空间非常有限，当阿诺后退一步时，他的后背就已经靠上了身后的大门。

“渡先生，我依旧是命运的信徒，这点没有改变。”

“不用紧张。”渡笑着摆摆手，“我自然看得出你身上的命运气息，但是还有一股浓郁的死亡神力曾在你身上停留。”

阿诺抿唇。

紧张的气氛并没有因为渡放松的态度而缓解。

无论渡是怎么发现阿诺曾经用过死亡神徽的，他笃定的样子，都让阿诺意识到，辩解和否认都是没有用的。

“你还是很戒备呢。为什么呢？明明你该知道，妖精是不信仰任何神明的，自然也不会在意你对众神一心二用。”

“大概是因为在外面，对神明不忠诚的后果是很严重的。”阿诺低沉地说。

“是很严重，每一个神明看起来都不在乎他们信徒的死活，但惩罚起叛神者却一个比一个狠厉。”渡轻笑着摇头，“但你不同，阿诺，不用否认，你不是叛神。”

“你是身上同时拥有死亡和命运的信仰，并且似乎可以随意，无代价切换。就好像，你身上同时有固化的命运和死亡神徽一样。”

渡越猜越准了。

阿诺身上的秘密似乎都已经被他看透。

阿诺突然想到：“如果妖精们察觉到了游戏的存在，又会是什么反应？”

但阿诺不会去主动揭示游戏的存在，这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他能从一个神弃者走到现在的最大倚仗。

“其实我并不打算探究你身上的秘密。”渡就像能听到阿诺的心声，他一招手，一本书凭空出现在妖精的掌心。

“阿诺你还记得，当你第一天进入图书馆时，我曾经给你看过一本书吧。”

“是的，众神国度。”阿诺还清楚地记得那本书的名字。

也是那一本书，在阿诺眼前缓缓拉开了这个世界的帷幕。

“那本书其实分上下两册，而我手里的就是第二册。”渡轻轻一抛，他手中的书便向阿诺飞来。

阿诺左手抓住书籍，一抖手腕，望向书册的封面。

“……”

上面的字他一个也不认识。

“哈哈哈，看不懂吧！那是高地巫师专门发明的文字。”渡看见阿诺的表情，脸上的笑容难得变得灿烂，“和醉心于变强的巫师塔不同，也跟喜欢扩展势力的塔尔莫斯巫师学院不一样，高地巫师就喜欢钻研各种知识。他们尤其喜欢破解诸神的秘密，为此还发明了不少文字，以防被诸神窥探到他们的想法。”

阿诺很想把手里的书籍再扔回去。

不能看的书，你给我干什么？

“这里讲了一个有关七神的传闻。”渡看过阿诺的笑话，重新变回沉稳睿智的模样，“当七神的神徽齐聚，便能打开深渊之门，接触到被封印的魔神。在魔神那里，有着成为至高神的秘密。”

“您是想让我帮您收集七个神徽？”阿诺苦笑，“那您也太看得起我了。我没有成神的野心，只想能安稳快乐地度过未来的日子。”

渡摇摇头，“不是帮我，是帮你自己。”

“阿诺，你能得到命运与死亡的眷顾并不是一个偶然。无论你多想成为一个普通人生活下去，命运的转折依旧会不停地找上门来。”

“你将被命运的浪涛推着前进。与其狼狈不堪地被裹挟，不如做好准备，迎难而上。”

“而且阿诺，”渡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笑，“你真的是安于平静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