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无隅按着他忽然吻了过来,这一个亲吻颇为强硬,禤晓冬有些意外,但身体比思想更先给出了回应,他们吻了很长时间,才分开来。
初夏的阳光照进落地窗,盛无隅伸手狠狠揉搓着他的嘴唇,有些发狠道:“不要又想离开。”
禤晓冬茫然:“……我没有。”
盛无隅道:“没有为你勉强。”
禤晓冬被他压在沙发背上,十分被动:“我的意思是……你不用非要表面做出……”
盛无隅又垂下头再次将他要说的话堵了回去,禤晓冬这次被吻得气喘吁吁,两眼茫然:“无隅……”
盛无隅低声道:“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不必担心。”
禤晓冬看他的眼神,是不容抗拒的眼神,只好回答:“好。”
盛无隅伸手捋了下他的额发,直视那双明澈的眼睛:“你和我开诚布公,我很高兴。”
禤晓冬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觉得盛无隅仿佛看穿了他的五脏六腑,看出了他隐藏得很好的自卑,看出了他与日俱增的占有欲,爱一个人,就不由自主地患得患失。他不回避结局,他也在贪图过程。
盛无隅伸手去解他的衬衣衣领。
禤晓冬只能帮忙。
这个时候言语是无力的,他们似乎都需要一场深入的交流,认识彼此压力,发泄情绪,释放压力。
晚餐时候他们没有下去吃,只吩咐了厨房留好菜就行。两人只是懒洋洋躺在床上相拥着说话。
“任务不是我,我的确只是纯商业行动,我前外交官的身份,不过是吸引注意力而已,我猜真正的任务是黎楷。”
禤晓冬低声道:“你是诱饵?”
盛无隅笑了:“不……我是诚意。”
禤晓冬明白了。
盛无隅道:“哪一任王储继任,都意味着政策风险,不如保持不变,因此珈蓝国王对我释放出肝脏有问题的信息后,黎楷应该采取了一些行动,回传了一些信息。大概通过什么手段,让珈蓝国王选择了手术。”
“珈蓝国王只要能继续健康个十年,我们就能多十年的时间,但这样,我们这下又会让其他王位继承人感觉到了不满……包括那风,毕竟他是王储,第一继承人。”
禤晓冬低低道:“那天他过来吃饭,似乎还是很融洽。”
盛无隅道:“试探,以及诚意,他当然不会就这么撕破脸,再说珈蓝国王那边的手术,还未可知,只要是手术都有风险,他仍然是第一继承人。”
禤晓冬脑子已经打成了结:“那其实我们也还是什么都不能做。”
盛无隅道:“是的,我们什么都不能做,我们要看那些王储们会怎么做。但是我觉得时间太长了,我害怕你无法忍受这样的日子,你还要应付我和严锐锋,这对你来说是麻烦……你是个怕麻烦的人,你留在我身边,是因为我双腿无法行走,是因为我身陷危险,但一旦你确认我安全了,确认我健康了,你可能就会觉得留在我身边麻烦太多了……”
禤晓冬低声道:“我会陪着你的。”他选择捅破这层窗户纸,就是没办法看着盛无隅继续这样郁郁寡欢又还要在他面前粉饰太平的样子。
盛无隅道:“你如果一开始就和我坦白,我会把他们整个队伍都换了。”
禤晓冬道:“他们已经是最好的队伍,从安全角度说是最优选择……而且严队长……他是个好人,他保护你,我是放心的。”
盛无隅不说话了,只是手揽着禤晓冬的腰闭着眼睛仿佛睡着,禤晓冬忽然问他:“你饿了吗?”
盛无隅仍然闭着眼睛道:“不饿。”
禤晓冬道:“我觉得有样东西很合适现在给你尝尝。”
盛无隅终于睁开眼睛问他:“什么?洋蓟吗?”
禤晓冬道:“才买回来的那三十年的陈年黑醋。”
盛无隅一翻身把他压得深陷入枕头:“知道我吃醋,你还说他好话?”
禤晓冬忍笑:“我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你这醋酿得可有些时日了,酸味儿好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