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亦让童衡去山脚城镇购买合适自己使用的法器,平日里多加修炼。
童衡闻言应声,言道欲夜里等孟亦熟睡后,不需要他的时候再出宗门。
孟亦道:“夜里哪有店家开门,我这没什么可忙的。正好,你去城镇中挑选法器的时候,顺便帮我买些符纸朱砂,我有急用。”
听到先生说有急用,童衡立刻道:“先生稍等,童衡这就去。”
孟亦点头,拿出一个储物袋递与他:“里面有些灵石可供花费。”
童衡摇首:“先生,我身上有灵石。”
他这些年在鸿衍宗做杂役,每月管事都有给几块灵石作为月奉。九曲峰不缺什么,他平日里只偶尔会用灵石去给先生买些生活所需,剩下的便都攒了起来,欲等到何时先生急用灵石,便拿给先生。
此时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可够用?”
童衡应道:“足够了。”
“那好,”孟亦道,“若是不够,尽管与我说,去吧。”
童衡领命离去。
半刻钟后,孟亦出了禁制,从峰头往下走,在山脚下遛那只肥鹅。
之所以下山,盖因那沈五渊总是想什么便做什么。
童衡领命去购置物什离开之后,孟亦原本坐在躺椅上,悠悠然出着神。沈五渊想必是闲来无事,便远远地操控着白鹅在孟亦垂下的腿边拱来拱去,一阵叫嚷,着实聒噪的紧。
孟亦神色不变,任由那白鹅抖着沉重的身体在他四周转来转去,用细长的白洁脖颈蹭自己的腿。
许久,白鹅先败下阵来,喉咙间发出沉沉笑声,正是那魔修的声音:“本尊说留下这大白鹅与小亦儿,是想着本尊不在,你想念本尊之时,好派遣派遣。没成想小亦儿竟是如此绝情,本尊这么肥的一只鹅,在你眼前晃来晃去,你却总是视而不见,着实是伤透了鹅心。”
孟亦眼角微微上挑,看着心情不错,他低头与蠢鹅对视,知晓通过这只鹅的双眼,那魔修能看到他:“你的神药找到了?”
大白鹅晃了晃纤长脖颈:“自然没有。”
“我看你是并不急。”
“怎会,”大白鹅展开翅膀,抖了抖,话语中满是夹杂着溺宠的笑意,“本尊不去寻找神药,还不是为了犯些蠢,给小亦儿解闷?”
孟亦只道:“这‘蠢’一点都不像犯出来的。”
言下之意,鹅是真蠢。
大白鹅闻言,笑声更沉:“本尊就知道你喜欢这鹅,不然也不会对它如此嫌弃。”
话音刚落,白鹅又道:“不过小亦儿说得对,本尊这身子是越来越肥了,好歹是你的灵宠,你总该领着出去在青草小河处溜达几圈,消消食儿,尽尽主人的责任。”
孟亦眉梢微扬:“我何时成了你的主人。”
沈五渊素来喜爱调笑,脸皮也厚的很,直道:“这鹅留给你,自然便是你的灵宠了,本尊可不接受反悔退货。”
说罢,那大白鹅便开始满地撒欢儿,不住扬颈放声而叫,一副若不带它散步,便不罢休的样子。
于是,喜静的孟亦披着长衫,大白鹅一摇一摆地跟在身后,一人一鹅便出了禁制,悠然地走到了九曲峰山脚下不远处的小溪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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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冰凝结之地,寒风呼啸凛然,冰冷之意如同凌冽刀锋,狠厉地刺剐着人的肌肤,举目望去,莽莽千里具是苍茫一片,看不着来路与归途。
在毒蟒身侧不远处,宿歌又捡到了一只绣着“柏函”二字的储物袋。
宿歌手中捏着那绣着“柏函”二字的储物袋,站立在原地,衣袖随着狂风而动,猎猎作响。抑制住心中涌动的魔障,他腾空飞身而起,朝着鸿衍宗的方向御风而去。
行至鸿衍宗下,他没有回到自己的峰头,也没有去见薇罗仙子,而是直奔九曲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