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安景说完这话,笑看向楼安明大便一样的脸色。
苑马寺少卿虽然也是正四品的官职,但他知道,楼安明绝对不会喜欢这个官职。但是那又怎么样?他就是故意的,不是有野心么?
人家齐天大圣都能做养马的,想来他这个好哥哥做一下也没什么的。
有本事,就自己从苑马寺找机会另调。
反正,弼马温这种恶趣味的笑点,他自己体会到了。
“三哥,小弟一直不知你有何想做之事,若是有,不妨今日告诉小弟,若是小弟能做到,定会尽力。不然,若是错过今日,小弟的归期,便不知是何时了。”楼安景神色温和的看向一直脸上带笑的楼安华。
楼安华神色微怔,半晌才道:“若是四弟不嫌弃,便让三哥跟着一起去边关吧。”
楼安景一愣,着实有些惊讶。
楼安华给他的感觉就是一名胸无大志的少爷,喜欢书画,在他看来,这人应该会想去翰林院这样的地方任职,只是没想到这人会想跟着他去边关。
“三哥可要想清楚了,若是跟着我与王爷去往边关,便不会有现下这般舒适的日子,若是边关有战事,三哥是必定也要跟着上战场的。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三哥,你可是想清楚了?”楼安景看着他,希望这位他有好感的兄长能多想想。
要知道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那真的是在拿命去拼。
他觉得楼安华完全没有必要选择这样一条路,他可以给他另外安排更为轻松的官职。
楼安华笑道:“小景无需再劝,三哥已想清楚。”
见他神色坚定,楼安景便点头道:“如此,三哥便在这两日将该安排之事安排一下,后日来王府,到时与我和王爷一起启程。”
说到这里,博威侯府之事基本上也算是差不多了,本来博威侯府也没别的,将他嫁给云牧远,最主要的就是想保住爵位,若是他王妃的身份稳当,还能借着他王妃的身份做些别的。
今日他回来,最主要的也是要断了这两条路。
楼安景又道:“本王妃虽贵为安平王府的王妃,却无法干涉太多,望爹与诸位恪守本分,若是借着本王妃之身份做那仗势欺人或是旁的事,安平王府是绝不会为虎作伥的。”
说完,楼安景便拉着云牧远起身出了博威侯府。
至于大厅里那些人的脸色,他可不会去管。
反正他的态度已经表明。
“君墨,我这里有一瓶调养身体的丹药,你进宫给皇兄,并向他要下苑马寺少卿一职,另外,你与皇兄说,皇兄对博威侯府有任何想做之事,都无需顾忌我。比如降爵之事,一切按祖制来便是。”
楼安景将炼制好的养身丹递给云牧远,虽暂时无法让云牧翰跟着修真,但是让其身体健康还是可以的。
至于太后?
一天到晚那么操闲心,想来身体一定很好,要知道,是药三分毒,丹药吃多了,也是会不好的,所以,这丹药,想来太后也是不需要的。
他可是为了她好。
云牧远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对他的那些小心思一笑置之。“好,那你便自行回府,我现下便进宫。”
“嗯,早些回府。”楼安景亲了亲他,便上了马车。
目送马车走了,云牧远才翻身上了赵嵩牵来的马。
坐在回王府的马车上,楼安景一身轻松,感觉心境都升华了不少。
原本他是计划着慢慢看博威侯府求而不得的表情的,不过现下决定跟着云牧远去边关,那博威侯府的事情便不能拖了。
谁知道在他走之后,这些人会不会借着他的名头做些别的什么事。
而且,今天那些人的表情不也很好么?
只是,在降爵之事下来之后,那些人精彩的表情他看不见了,略有点遗憾。
之后博威侯府再有些什么事,他便无需在意了。到时只需在原主的亲娘跟亲爹有性命之忧之时,保其一命,他便与博威侯府彻底没了任何牵扯。
至于所谓的血缘,这在修真之人眼里,根本无足轻重!
或者是觉得,她可以以长辈的身份压着他不让他将密旨公告出来?
目前知道密旨的也就他,云牧远,云牧翰,还有福禄公公,应该还有个太后。
若是他不拿出来,除了这几人,谁又知道密旨的事情?
还是太后以为,他到现在都没有将密旨拿出来,只是当初要个保证,好在王府内有绝对的地位?
那今天这一出,也就是在告诉他,她只给云牧远纳两房妾,到时候子嗣养在他的名下,自然他还是王府内最大的那个?
而他就应该乖乖的接受,然后高高兴兴给云牧远纳妾?
想什么呢!
只是,云牧翰的表情。
楼安景摇摇脑袋,感觉有点晕。
所以说他最讨厌这些弯弯绕绕的算计了。
算了,反正今天他已经得罪太后了,相信那人估计不会再来找他,应该会去找云牧远哭诉,那就把这事丢给云牧远去解决好了。
怎么说,太后是要给他纳妾,应不应,得他自己去说清楚。
出了皇宫,楼安景上了王府的马车,在宫里这么一耽搁,时间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
坐在马车里,闻着从窗户飘进来的各种饭菜香,楼安景吸了吸鼻子,感觉肚子饿了。
唉,这种动不动就饿肚子的感觉真心不怎么好。
虽然修真之人对吃食不太追求,但也没有什么人真的完全舍弃。
偶尔也会小吃一点,只不过到了那时,并不是为了填肚子,而是纯享受。
哪像他,还没有结丹,也就不能辟谷,所以一到饭点肚子就开唱。
回到王府,门房告知他云牧远回来了。
楼安景猜想这人八成是听到了他母后找他进宫的事情,才早早的赶回来,不然这去军营,怎么说也得下午之后才会回来的。
一边吩咐青竹让厨房准备午膳,楼安景一边往书房走去。
“君墨。”推开书房的门,楼安景就见云牧远一脸阴沉的坐在书桌之后,手上拿着一封信,眼睛黑沉黑沉的,看起来有点渗人。“这是怎么了?”走过去,楼安景将他手中的信抽过来看。
看完之后不禁笑出声,他说怎么太后明知道密旨的存在,还非要给云牧远纳妾,原来是有人不消停。
楼安景旋身坐在云牧远大腿上,笑道:“你就为这不开心?”
伸手搂住他的腰,以防他摔下去,云牧远情绪尚未缓过来,听见他的话,声音有些冷,“母后太惯着沛宁侯府了。”
楼安景侧头靠在他肩上,一边看着手上的信,“倒也不能怪沛宁侯府。”
“你为他们说话?”云牧远不满的看着他。
“怎么会,我不过实事求是。”楼安景安抚的亲了亲他的嘴角,“沛宁侯府本就是靠着你母后方能有现今这般风光,早前你皇兄登基之时,府内尚未有适龄的女儿能配上你皇兄,结果错失了皇上这个大靠山。即使现今沛宁侯是你与皇上嫡亲的舅舅,那也是因着你母后。元景王朝祖制规定,后宫只能一后四妃,不能更多。你皇兄在登基之后就将后宫塞满,现下怎么看,你那位适龄的表妹嫁给你才是最好的。整个元景王朝,上至达官贵人,下旨贩夫走卒,谁不知你与皇上之间兄弟之情甚笃,不然你也不会不仅得了个王爷的头衔,且还拥兵六十万。要知道,这可是元景王朝百万雄师的大半了。”
楼安景挥手将手中的信烧了,接着道:“除了皇上,就属你最尊贵,且后宅无姬妾,正妃还是个不会生孩子的男人,哪怕是嫁于你做侧妃,那也比嫁给旁的达官贵人做正妻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夫君是皇上护着的嫡亲弟弟,婆母是太后,这靠山,谁舍得轻易放弃?都说母凭子贵,若是运气好,生个儿子,再养在我膝下,那便是正经的嫡子,今后可是能继承整个王府的。若是被你看重,教得好,说不定连那将军头衔都能一并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