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我听着呢。”贾蓉哼唧一句:“包大人待我们很好呢。而且,我更记得您说过的话啊!您说想要当官,当官有权,有权了才能实现您吹空调的梦想吗?”边说,贾蓉眼眸扫了扫贾珍及肩的短发,道:“您不是还把头发都剪了?别以为我昨晚忙着抬水没听见呢?说那么好听,其实就是为了剪个头。咋不直接跟和尚一样剃光呢?那么短的头发,梳什么发型都不好看。”
“放心,你爹这张脸还是帅的。帅的人,刨光头都帅!”已经吃饱喝足,贾珍抬手惬意的摸摸自己现如今的齐耳短发。他昨晚回南苑之后,洗过澡,就自己动手咔嚓剪掉了一大把。一减掉之后,洗头吹头时间立马缩减了整整两炷香时间。要知道,他洗头后,吹头发是用自己风能吹的。
要是没个异能,他得跟贾蓉一眼,叽叽歪歪的绞头发,然后用麻布擦,等自然干。洗个头,得忙个一两个时辰。简直就是在浪费生命!
他现如今就等回去有时间精剪一下,起码不能顶个学生妹的西瓜头。
又一次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短发,贾珍一脸愉悦道:“立身根基要打稳,懂不懂?就像人,若是只有半桶水的才干就去显摆,遇到个真材实料的,就会暴露出自己的短处来。我既然要以武立身,贾家要从武道,那自然要先把武馆打造成金字招牌。等武馆起码有两三届学生,有了口碑,我才会腾出心思去谋划其他。当然,维持好武馆与官府的关系还是必要的。而且看起来甲方大佬也是个好大佬。”
贾蓉懂甲方是谁,闻言,郑重的点点头,继续听他爹的分析。
“所以,替人去显摆武力,我们是义不容辞的。况且这回还有礼部户部一同出面说情谊。这两个部门,先前在贾家分宗一事上,也算帮过忙。哪怕他们内部是有些不和谐,但部门大佬们对咱们还是有些旧情的。”贾珍郑重道:“我不太喜欢欠人情谊。尤其是这些看在祖宗情面上的。现如今我们行有余力,能还自然要帮忙一二。”
“是,父亲,我懂了。”
“好了,吃饱喝足,你回蔷儿家里睡一觉,养精蓄锐,接下来还需要你忙碌。”贾珍拍拍贾蓉肩膀:“刚才那一句猝死也不是说笑的。你可不要仗着年轻,就肆意挥霍自己的身体,知道吗?像昨晚那种突发情况就算了,其他时候作息要规律。”
“爹,您放心,我很爱护自己的小命的。”贾蓉闻言,点头如捣蒜,笑得一脸灿烂道。
“那就继续保持。”贾珍跟着笑了一声:“我回武馆安排一下,等会家里碰头。到中午时你记得拉贾赦起来,我们下午去拿东西。”
说完,贾珍便跟贾蓉分道扬镳,回了武馆,看着叽叽喳喳围攻过来的金蛋蛋们,面容肃穆,吩咐了几句让人莫要偷懒,训练着。又跟余先生还有副对长吩咐几句,盯紧学生训练,便也回房休憩去。
等眯眼睡了两个多使臣,贾珍策马赶回贾蔷家中,用过膳,揪着还困得打哈欠的贾赦去山庄。
贾赦挠挠耳,“你们怎么那么心急啊?先休息,昨天熬了一宿啊?再说了都过去十几年,谁晓得还能不能用啊?”
而且,那庄子在通州呢!那庄子靠近皇家围场。天下大定后,武将勋贵也跟风圈了些地,买了些山头,充当个小猎场,以示自己不忘祖宗家业。像他们贾家原本在那附近有三个庄子的,两个是荣宁公中名下,自然是被抄了。这一个,因是他祖母的嫁妆,倒是没被抄。
但骑马去都要两三时辰,要是坐车去,一来一回,就得一天呢!现在都晌午了,今晚肯定敢不回来。
“去!”贾珍虽然被告知过藏火、枪的山庄具体问题,但谁知晓贾赦那些玩器怎么区分。而且,这若是能够推行,也是一功计。毕竟贾蓉太蠢,还是需要人守望相扶的。
贾珍捏拳,再道一句:“去?”
贾赦后腿的两步,委屈:“去。”
贾蓉见状,充分显示了阅读理解能力,帮他爹扩充“去”的缘由:“赦叔父,这也算干系重大的。若是这西洋火、枪能够用,我爹想用此来威慑那些想要趁火打劫的使臣。毕竟,他一个人厉害没有用,若是大周军队所有将士都厉害,那些使臣才会害怕,他们的部落才不敢犯边。原本礼部和户部谈判就很困难了,现在乐宾馆一着火,就难上加难了。而且不说这些国家大事,你想想宋舅公也是待我们很好的,他还给妹妹送竹熊,超级超级金贵的竹熊!”
“好好好,去去去去。”贾赦闻言,不耐挥挥手,“骑马去,总成了吧?”
贾珍闻言,看眼非常有觉悟的贾赦,满意点点头。
旋即,三人骑马,飞奔出城。
在他们的身后尾随了一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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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贾珍他们出了城,要不要……”手下在脖颈处比划了一个手势。
“肯定有皇帝的人马跟随。之前属下见贾珍和贾蓉分开,派人跟随时便发现了帝王的鹰爪。”
“毕竟贾珍也算帮了皇帝好几回。”忠顺王眼眸带出一抹阴鸷:“现如今,我们什么都不用干。光看戏就够了。”
有幕僚闻言,瞧着忠顺王漫不经心的的模样,倒是有些后怕:“现在双皇震怒,下令严查。”
“有什么可怕的。”他折损的不过是两个死士而已。哪怕三司断案如何,也是死无对证,找不到任何的线索来。
“现在你们的重点是想办法去找贾家的那些旧仆!”忠顺王眉头绞得死死的,猛地一拍桌案:“邪了门似的,贾珍什么时候拥有天生神力,还武功盖世了?”
“王爷。”瞧着忠顺王发怒的模样,在场中一个名唤做余迟低声开口了,声音带着股柔和,低声道:“还恕奴才斗胆道一句,王爷,贾家邪门事情也真够多的。想想至今都还得解那贾宝玉为何会生而携带玉呢!现如今荣国公昔年替身的张真人还掌握道录司印,且贾珍他爹贾敬也是个道人。您说会不会……”
此话一出,屋内氛围瞬间带份静谧。所有人都扫了眼开口说话的余迟—忠顺王的心腹内监,眼里或是不屑鄙夷或是惊艳容颜亦或是茅塞顿开若有深思的模样。
“余公公猜想也有几分道理在。”有幕僚道了一句。
“也的确是。”忠顺王看了眼余迟,原本紧蹙的眉头渐渐松开,带着分笑意道。贾宝玉那块玉,闹得也的确大。毕竟那个时候正逢他们夺嫡最为残酷最为紧张的时候。忽然间荣国府来个诞玉而生的二公子,谁会不在意。毕竟,很容易让人多想。玉象征权势。
可查来查去,倒也真是从嘴巴里落下的。贾王氏怀孕的时候也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再者,那时候贾宝玉的名字以及他的传世经历,一夜皆知了,便连他父皇那个时候没准都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你们就顺着这个方向也查一查。余迟,这件事便由你负责。”
闻言,余迟飞快敛住眼中一分惊喜,柔媚一笑:“奴才定然不负王爷期待。”
“嗯。你们现如今没事就散去,各安其份。”忠顺王抬手搂过余迟笑着:“走,我们进宫,你也去给你干爹请个安。”
“多谢王爷。”余迟笑笑。他的干爹,大明宫内相戴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