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创造一人灭一国的战绩。”宋学慈沉声介绍着:“王玄策以副使身份前往天竺,被卷入印度玛卡达国的王位篡夺事件,整个使臣队伍被囚。他出逃后策马自印度大陆北上,渡过甘地斯河和辛都斯坦平原,历尽千亲万苦来到尼泊尔王国。经过与阿姆修瓦尔曼王的谈判,带着七千兵马再度杀回玛卡达国,朝篡夺者阿尔裘那发动进攻,一路捷报频传,最后平叛成功。此战,在军事与外交使上都广为流传。在异国他乡,以异国之兵,克服语言,气候,环境,文化等因素,以寡敌众,实乃第一人。”
听完翻译们对宋学慈诉说典故的翻译,罗刹使臣眸光微微扫眼他的左侧,得人点头示意后,挑眉看眼贾珍,傲然开口:“那又能如何?你觉得你能成为那姓王的?”
“我为什么要成为姓王的?我觉得自己个能开创真正的一人灭一国呢。”贾珍一步步朝罗刹使臣走近:“就你们这些枪啊,说实在的,我真还挺怕的。怕一打起来,场上我的猪队友太多。所以……”
说时迟那时快,贾珍脚步一侧,直接抬手将罗刹使臣左手边的,先前被他称为傻左侄的脖颈掐住,“我需要个肉票。”
见此,非但罗刹使臣,后面的罗刹侍卫齐齐拔刀,大周这边官员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绑架吓得一愣。不过有些吓着吓着也就淡定了,尤其是一路跟着前来的鸿胪寺翻译们,反正他们都已经麻木了。反正比试的擂台都能烧掉,贾家人再干出些什么事,也是正常的。
眼见双方真剑拔弩张,而堂堂鸿胪寺官吏们,从前最爱腻歪的文官连句屁话都不说,汪将军扫眼紧张兮兮的罗刹众人,再看看被贾珍掐着脖颈,似乎随时都能一命呜呼的人质,面色带着分凝重,开口:“贾大人,你还是要注意眼下的身份。”说完,汪将军扭头看眼宋学慈:“宋大人,您难道不管管?”
宋学慈摸着汤婆子,声调不急不缓,郑重解释道:“我是贾珍他舅。不是什么大人。这次纯属于来围观凑热闹的。毕竟,对方家族那么一长串,连堂堂的公爵都成为瓦西亚家的子侄,我这个正儿八经的舅舅来此加油助威也是常事。”
“宋学慈这一句说完,还自己个开口用罗刹语重复了一遍,而后笑眯眯的望向被掐的人质,开口:“是吧,巴罗大公?”
罗刹众人:“…………”
跟随的鸿胪寺翻译微笑。他们不嫉妒,天才嘛,两月里学会一门语言,很容易,抢他们的饭碗,也很容易啊。
“哟,是大公啊!”贾珍闻言,笑了,掐着人脖颈的手高高往上举起,在罗刹使臣跟前晃悠了两下。
被掐的巴罗大公早已两眼凸起,面色泛白,说不出话来。
罗刹使臣气的骂人:“贾珍!”
贾珍感觉自己真是特无辜:“是你自己个犯、贱,先言而无信带人的。你看看我,完全遵守友好比试规矩,一个多余的人都没有带。”
这边贾赦颤颤抖抖的,靠近宋学慈,好奇:“你咋知道他是那什么大公的?我记得你一直在外任职,是从南方到西南那一带,没到东北这疙瘩啊?”
宋学慈感觉自己迎面都能感觉贾赦说出口时带出的寒气,抬手将自己的汤婆子递过去,又打算解下披风给人围上。
贾赦见状,赶忙推却:“你自己个拿着吧,我这样还好,一直冻着倒不冷。不然,那叫水深火热呢。哎呀,你先说说咋认识的?我只觉得那小样特拽,你咋连人身份都晓得呢?”
宋学慈闻言,恨不得直接拿汤婆子堵住人的嘴。这不废话?当然罗刹内有人了!
“因为我会画画!”宋学慈一本正经道:“曾经有幸看到过二十年前签订合约的时候,双方主使的画像。巴罗大公还是从眉眼间可以窥伺出几分像罗刹先皇雷迪大帝的。”
“就是说这个大公,不是如今罗刹皇帝的哥哥就是弟弟?”贾赦转眸看眼罗刹使臣,哈哈哈大笑:“你侄子傻就算了,这大公也是个傻不愣登的。连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都没听过。啧啧,在外行走,知道吗?该低调的时候还是要低调,否则很容易被人绑架撕票的。”
贾赦双手指指被掐的巴罗大公,抑扬顿挫:“这不,血一般的教训啊!”
罗刹使臣恨不得直接掐死贾赦。
但哪怕迈开双腿,也抵不过贾赦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嘴太快。
贾赦眉飞色舞着:“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个啥大公是不是很碍你们皇帝的眼,所以你们皇帝就想出这招借刀杀人之计?然后他就可以清清白白解决一个心腹大患了?要是这样,艾玛,大侄子你下手还是轻点,免得到时候咱有理说不清,还给那罗刹皇帝一个出兵理由呢,为哥哥弟弟报仇仇啊!”
“哟哟哟哟,这样就越发显得他们贪婪侵、略显得清清白白了。”贾赦道:“不过,我们也可以帮这个大公拿回他应得的一切对不对?我记得哪个话本里就这么演过。咱绑着他,就可以师出有名。”
眼见贾珍的注意力被贾赦吸引过去,大公的侍卫们眼眸沉了沉,微不着痕迹掏出匕首朝贾珍刺杀而去,匕首的寒芒在阳光下闪出一抹刺眼的光亮。
贾珍干脆利落一抬腿,直接把人一脚踹翻下台。
而后趁着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之计,贾珍一手拎着人质,一边抬腿将观赏台上其他罗刹人全都踹到台下,叠罗汉。最后台上只留着罗刹使臣。
观赏台上众人:“…………”
贾珍拎着巴罗大公,飞跃站在“罗汉”顶上,笑着:“你,对了,咱也算打了几回交道,你叫什么来着?看看,这罗汉擂台比后面那个擂台如何?”
说完,贾珍转身对向不远处的枪、支队,挥挥手:“射、吧,多好的肉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