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儿子斗胆,您这样也太宠溺熊了吧。”忠顺嫉妒着说道。
“有吗?”上皇迎着一张毫不掩饰的嫉妒倒是耐心解释了一句:“朕养你们这些孽障,从小到大一路算下来,不说费心给你们找伴读找太傅找差事找媳妇等等,光是钱就不费。结果你们自己利欲熏心就算,某些逼宫想篡位的,到头来还说朕偏心眼造成的。个个都是白眼狼,还不如养熊省心思。朕命人调查过宋卿家的竹熊养成了,开销比养你们省钱多了。而且,他最先养得一头熊,知道吗?非但满腹锦纶,还会自己上山拐个媳妇回来。一家两口瞬间就壮大发展起来。”
“你还好意思嫉妒,有本事先给朕讨个媳妇回来。”上皇想起当今乐颠颠跑来说自己对待贾家一行处理办法时,那个精打细算的模样,叹口气:“算了,还是不要了。你若真娶媳妇了,朕给你出聘礼就罢了。但你媳妇占着王妃诰命,朝廷也得出资。虽说俸禄一年就万两银子,但蚂蚁腿也是腿。还是省一笔是一笔。这么想想,你断袖也就当为国库做贡献了。”
说完,上皇完全不去看忠顺是如何神色,弯腰继续和蔼可亲着逗弄着熊。
原本便是带着目的前来的忠顺,习惯了把上皇的话细细揣摩出三四种意思,听到上皇如此直白的话语,脑海边不由浮想联翩,眼底不由带着一分惶恐不安。他父皇从来没有待他这般没好脸色过,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而且怎么好端端就提及国库了?
立在一侧的戴权朝左右小内监示意了一下,让人把似乎有些懵逼的忠顺搀扶起来。他家主子放下对权势掌控后,就开始追求如何弥补自己缺失的童年了。但这话身为上皇心腹,他连当今都没说过,又怎么可能对忠顺透露出去。主子喜欢的,他才会喜欢,主子开口了,他戴权才会对外言。
“王爷,恕罪失陪。”戴权微微颔首,便脚步追随上皇而去。
忠顺眸光幽幽的看向不远处那嘻嘻哈哈笑得开心的一行人,忍着刺啦燃烧的熊熊火气,走到上皇身侧行礼告退。岂料刚一走出大明宫殿门,就见浩浩荡荡的一行前来。
“见过皇叔皇兄。”
看着行完家礼,就迫不及待入内的六皇子一行人,忠顺面色缓了缓,嘴角的笑意缓缓上翘了几分。他的三个年幼的弟弟和皇帝的三个儿子,叔侄六人年龄相差不大,基本上都是一同玩耍,小孩子间还闹闹矛盾,分分合合的。原本他倒是想利用小孩子性子一二,让双皇有些隔阂。毕竟他父皇,对于老来子还是挺宠的。可后来冒出个老大甲鱼。这六个就被揍到团结一心了,还学会了带辣椒水防身,还学会了自己动手检查卫生,比如说穿衣服前,用药水喷喷。据说是贾蓉从话本里看来的,贴身的衣物很容易藏豆伽,虫卵。
当然,除此之外,皇帝他们也是加强了护卫。不管这群熊孩子到哪里,都跟着一群人。
不过这些又如何?
扫了眼六人之中领头的六皇子,忠顺眼眸闪现出一抹阴霾。六皇子虽然年幼,但是他的兄长们,尤其是他的一母同胞的亲哥—大皇子,二皇子都已经成家立业。新一轮的皇位之争早已悄然无息的开始了。
听着殿内传来的欢声笑语,忠顺嘴角的笑意愈发加深了一分。同样身为中宫之子,大皇子二皇子可没受他父皇待见。皇宫没有童年,这叔侄六人居然有童年,还那么长,该结束了。
浑然不知道幕后王爷已经将视线对准了幼年的皇子们,远在东北的两帮人已经顺利汇合了。贾珍一行正围着火炉听贾赦诉说如何他自己如何的英勇无畏。
在听到贾赦提议伪造护符之时,宋学慈转眸看了眼贾珍,愈发感觉自己认识无比深刻正确—是贾家的遗传有问题。
贾珍浑然不给贾赦面子,扭头问蒋舟:“现在不用拖延时间,我想知道最客观简单的版本,你们是怎么抓住姓汪的,然后稳住东北一杆将领。他经营多年,恐怕也有拥趸吧?”而且更要命的一点,这没抓住老鹰啊!哪怕现如今,他们有些揣测,但就怕证据全被抹掉了。贾赦是需要点赞,可如今革命尚未成功!
一听到贾珍的问话,正兴高采烈的贾赦瞬间垂下了头,整个人恍若晒干了的白菜,透着股抑郁:“大侄子啊,咱刚劫后重逢,不聊些开心点的。尽是说悲痛事,很容易让人失心疯的。”
“但事情发生了,谁都躲不过去。趁早解决才是正道。”贾珍一本正经道:“我不跟你聊三观问题,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来的路上,就稀里糊涂听着什么全家自杀?”
蒋舟开口,尽量按着贾珍的要求,直接了当道:“汪震北察觉到后,想把他家眷送出去。他夫人深明大义,自决在汪震北面前,且临走前还告知他,全家上下十二口,全被她喂药而亡了。”
“你们同情汪家?有同情心也该对着那些为国而亡的密探,对着战场上那些因勾结而亡的小战士去。按律,不该诛九族的?都是死,现在还留全尸了。”贾珍闻言,没什么触动,反而问道:“你们确定全真死了?没假死的吧?
贾赦惊了:“还能这样?仵……仵作都验过了。”
“你们还带仵作了?”
蒋舟迎着贾珍的问话,有些后怕,开口:“是戴副将寻的仵作,我们派了大夫跟随的。这样还能有假?”
贾珍看看有些忧愁的蒋舟,面色凝重着:“本来就随口一说,现在我有些担心了。告诉你们一件事,我们利用人的声音查到了一点老鹰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