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仿着贾瑜的口吻写完之后,六皇子抑郁的双手托腮,他接下来的一个时辰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功课,不想做!反正不管他怎么做,这几天他父皇总会找茬。
练武,他也不想练。大冬天的好冷,他不想动,不想流汗,流汗之后要洗白白,要……
六皇子想着想着眸光一闪,随着又一声的喷嚏,嘿嘿笑了一声,他要装病!
这样子,以后就也不用被罚了,父皇还会抱着哄他,老大也可以给他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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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收到忠顺扫熊粪的消息,还觉得自家熊孩子挺能耐的,等接到六皇子请太医的消息,还有些焦急,打算批阅完奏折去看看人。结果还没等他公务结束,便收到了“假病”的消息,还得到了这熊孩子为了装病,竟然用熊粪装人粪,让小内监送过去,说是吃坏东西,便秘拉出的粑粑。
当今还没打算好是竹板炒肉还是混合炒肉,便见太医院院首前来,小心翼翼着禀告着:“皇上,还恕微臣斗胆,请暂且让六皇子病一段时间。这熊粪微臣之前检查了一下,有些问题。”
“黄老,你慢点说,朕……”将凸起的青筋按下,当今看了眼白发苍苍的黄御医,面上带着一份困惑,直白道:“你不是儿科圣手,且小六哪怕再熊送去那肮脏之物,怎么会你检查诊断?”御医不说术业有专攻,也是有森严的等级之别的,不是他埋汰自家儿子,可这老黄是专门给他父皇调养身体的,给他这个皇帝也开过药,可那基本上也属顺带(当然不提他这个皇帝有自己信任的心腹御医了。)只不过这人火急火燎过来,说一件专业级别都不相符的事,着实太奇怪了。
“回皇上的话,上皇临走前曾秘密嘱咐微臣多注意些六皇子他们的身体。”
听到这话,当今感觉自己都有些泛酸了。这儿子与孙子区别对待也太区别了。清清嗓子,当今开口:“黄老,那你具体说说怎么回事,这熊的粪便你也能诊断?”
“微臣悄悄寻了御马司的小王来检查的。但现如今研究还需要些时间,可能够确定一点,这竹熊有些问题。所以,还望皇上恕微臣斗胆了。”
“这样啊!”当今沉默了半晌,点点头:“朕相信黄老你不会夸大其词,既然如此,我们好好查查,来个瓮中抓鳖!不过,朕有一点,小六那边,就说他真病了,让他自己也相信这点。但不要给他真来个小病之类的。”
“是。”黄老御医点点头。这诓小孩子,他不拿手,但哄孩子扎针还是有一手。
浑然不知京城这边还有布局,远在东北的贾珍灭鼠之后拿着从驿站取到的登记名册,带着驿丞等人回到了军营,请蒋舟甚至去请了上皇核对名单,自己扭头又去灭鼠了。
等灭玩鼠,贾珍感觉自己两只耳朵都废了,拿着棉花堵着耳朵,瘫在床榻上,不想动弹。因为控制的及时,哪怕城内也进行了灭鼠之站,但因为之前就说过除尘,又临近年关的,并没有百姓引起惶恐。鼓励老百姓来就诊,也用皇帝前来,慧及百姓的名义。军营之内,军心倒也还算安稳……
现如今燃眉之急便是大雪封山,药材不容易进入,以及治病到底用什么呢?
非但军医,就是宋学慈和包勉也将脑海里存的古书有关鼠疫的记载全都捋了一边。可现如今,发病的士兵们陆陆续续有一百多人。
这一百多人,贾蓉包括特甲营的五个,尚且还好。
关键时候,个人卫生真很重要。
也知道自己若是提出剪发肯定会遭唾沫星子,但贾珍想了想,还是爬起床来,将自己先前让甲团遵守的卫生条例默写了一份,恭敬呈送到上皇跟前。
上皇翻了一下,叹口气:“贾珍啊贾珍,你的武馆,还有老九当初照搬你的建议,直接以此来训练出一特甲营。这里的开支,你管过家,也该心中有数,若推行到全军,这个需要花费的钱财是一个很可怕的数字。”
“可这末将说句不要脸的话,能够立在千秋。光从个人角度来说,这一双手……”
“行了,朕不想听你叽歪。你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反正先在这军营实行吧。这钱嘛,国库不够,抄家了填上就成。以后的事情……”上皇定定的看了眼贾珍,笑了一声:“反正养儿不就这个用处。朕说了不管了,就不管了,让皇帝操心去吧。”
“多谢皇上。”贾珍老老实实磕头道谢。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反正这老宝贝坑得不是百姓,不是他,那就是他贾珍心目中的明君。
跪一跪,也算心悦诚服。
得了上皇的开口默许之后,贾珍率先从病患开始着手,鼓励他们剪发。剪的短些,起码跳蚤可以控制住。
电视里拍的古装战争片,在现实中,干净整洁的住宿环境在普通士兵中是完全不存在的,甚至有些将领也是不太讲究的人。古代军营里的卫生,比某些男生寝室还恶心十几倍。
将士们:“…………”这冬天的水,这衣服袜子等等都比不上自己的小命重要。
伴随着卫生情况的彻底大整顿,钦差队伍也到达了,这非但缓解了现如今哈城用人紧张的情况,而且队伍里也有不少的药材以及太医,而且与此同时,罗刹国也有大夫前来。汇集了两国现如今的国手,倒也把疫情控制住了,陆陆续续诊断好了一些人。
一见贾蓉好转,上皇倒是坐不住了,“我们要先回去!朕一日都忍不住了!瞧瞧这老黄传过来的消息!”
原以为在东北,他就不会被消息惊懵逼了,可结果呢!
这京城也很热闹!
“上皇,现在初春冰雪刚融,比大雪封山时还危险难行一分。”贾珍劝道:“况且,现如今鼠疫的消息恐怕也传了出去,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就怕那啥狗急跳墙。”
“没事,你一同回去!”上皇理直气壮道:“一回去,就把那孽障给朕绑了。”
“皇上,容微臣斗胆,现如今证据还没充分确凿,这样会……”包勉沉声:“会给人留下反击的余地。”
“包爱卿啊,知道我是谁吗?”上皇指指自己的胸膛:“我非但是皇帝,还是那孽障的爹!天要下雨,爹要杀子,谁能拦?”